桑云心叉着腰仰天叹气:“算了,等回了c市我再回家找找,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去F市打听打听。”
这房子里的东西比几个人的脸还干净,即使有线索估计也是被人破坏或者带走了。
“村长不是说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和别墅度假区的人是一伙的吗,我回去打听打听老板是谁,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孟景山隐隐觉得度假山庄和这个卫生院肯定存在着一些关联,只是线索太少还无法把它们串联到一起。
“对啊。”谢向晨附和道:“没准儿我哥还认识呢。”
“只能这样了。”
桑云心关上柜子门打算先回余大姐家吃晚饭,目前更重要的事情是先安全离开石溪村,卢思琪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急也急不来。
“等一下”
秦嘉瑞上前一步,赶在关门前伸出来一只手卡在门缝里。
“哎呀,没事吧?”
桑云心吓了一跳,赶紧将门又重新打开。
“我没事,这门不重。”
谢向晨拽着手把人往回一拉,看着手背上压出来的红痕有些生气道:“你干嘛呢?不能等关了重新打开啊?”
秦嘉瑞没搭理他,伸手指着里面疑惑道:“那是做什么的?”
桑云心离得最近,往前走了半步将头探进去看了看他说的位置,是一个和柜门同色的铁环,拳头大小,不注意看很容易被忽略。
看上去似乎是抽屉之类的拉环,她正准备伸手摸一下,被孟景山给拦住了,
“别乱动。”他把桑云心往后推了推,谨慎的从兜里掏出来一把折叠刀打开敲了敲。
“当当当”
灰扑扑的圆环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孟景山又试着敲了敲旁边的墙壁,果然也是金属,只是被刷上了灰色看上去像水泥。
谢向晨不理解为啥俩人要这么狗狗祟祟的试探,不耐烦的伸手抓住铁环用力往前一拉。
“这能敲出什么名堂?”
话音刚落,面前的‘墙’随着谢向晨的暴力操作‘哐啷’一下开了个半米宽的缝隙,
原来是一扇金属门。
站在最前面的桑云心和孟景山两人毫无防备,被撞得摔了个屁股墩。
“呀!”秦嘉瑞也被这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是道门啊!”谢向晨惊呆了,他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轻,手里还抓着作案工具没松手。
“要死啊谢向晨!”
“你动手之前能不能说句人话?”
桑云心和孟景山一人额头上顶着一个包同时转身恶狠狠的盯着他,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谢向晨讪讪地笑了笑,赶紧殷勤的打开手机电筒往里照了照。
“那啥,我来看看里面藏什么宝贝了。”
待看清门内的场景,四人都有些吃惊。尽管光线并不明亮,还是能很清楚的看到有一道通往地下的台阶,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宿舍竟然还有地下室。
“下面最好不是放满了泡菜坛子的地窖。”
谢向晨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发现本地居民都有储存咸菜的习惯,而地下室阴凉干燥是最适宜存放的环境。
秦嘉瑞把电筒的光往更深处照了照,提议道:“下去看看?”
为了安全起见,孟景山决定先和谢向晨进去看看情况,留桑云心和秦嘉瑞再外面接应,如果没有危险,他们再下去。
铁门虽然做得隐蔽,但是并不狭窄,楼梯也和正常楼道差不多宽度。两人捂着口鼻,借着微弱的电筒光线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过了十几分钟,台阶深处亮起了一盏灯,同时传出来谢向晨的声音。
“安全,你俩赶紧下来。”
桑云心松了口气,和秦嘉瑞顺着楼梯转了四次弯才走到底,还挺深。
地下室面空气浑浊,头顶一个排气扇正呼啦啦的吹着风,四周一片明亮,谢向晨和孟景山正站在楼梯口等他们。
二人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这个地下室竟然比一楼还要大得多,面积大约是整个房子加上院子的面积。布局也很简单,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两侧是房间,分不清东南西北。
孟景山用手帕捂住嘴,提醒道:“这里长期不通风,大家把口鼻捂住。我和向晨在最外面的房间发现了几台发电机,已经都打开了。这里面的照明设备都是靠这些发电机运行的,其他房间没来得及看。”
四个人挨个检查了一遍,这里没有被贼光顾过,还保留着主人离开时候的模样,最外面的两个房间空荡荡的,地面有比较明显放置过物品的痕迹,墙上除了一排排的插孔,什么也没有。
中间的两个房间放置着两架空病床,和李大夫诊所里的是同一个款式。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置物柜,里面有些纸巾和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剩下的两间,其中一间看上去是办公室,书柜和书桌抽屉里有一些空白的A4纸和订书机以及废弃的文件夹,连一张带文字的资料都没有。
“他们走的时候应该是有所准备的,收拾得很干净。”孟景山把几个空的文件夹放回原处:“还剩一个房间,去看看。”
最后一间房比其他的房间大一些,但还是一眼就望到了头。正中间是几个透明玻璃隔出来的小隔间,里面有一些不锈钢的桌子和升降板凳,像医院里的检验科一样。
外间的角落里有一个很大的玻璃柜,里面的东西已经搬得七七八八,还剩下一些空的玻璃罐子和实验室用的烧杯滴管酒精灯杂乱的堆在里面。
玻璃柜的底下有一排带锁的铁皮柜子,孟景山拿折叠刀把锁撬开,从里面找到了一些零散的资料和一个牛皮纸袋。
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微微刺鼻的味道,因为不确定有没有毒气,几个人分头翻找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其他发现,便退回到了一楼。
从地下室出来,孟景山把所有的东西搁在客厅的地上翻了翻,发现都是些看不太懂的化学公式和晦涩的专业名词。
桑云心把牛皮纸袋的线绕开,里面也是一些同类型的资料和报告。
“这些也看不懂啊,而且好像也不是连贯的。”
谢向晨在散落的纸张里随意捡了几张翻了翻,他不知道连不连贯,但的确很难看懂。
秦嘉瑞凑过来看了一会儿,疑惑道:“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实验数据?”
孟景山:“我也不是很懂,看来得找专业的人问问才行。”
桑云心挑出几张纸放在最上面,用手指点了点签名处道:“这几个地方都有我小姨的签名。另外还有陆景逸和陆文泽两个人,应该也是六个人里面的。”
秦嘉瑞眼皮动了动,拿起来看了一会儿,又在其他资料里挑挑拣拣一阵才问道:“不是应该有六个人吗?这里所有的资料都只有三个人的签名。还有三个人的去哪了?”
“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可能远超我们的预期,那个地下室感觉像是实验室,那些空房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用来放置仪器的。另外,在地下室设置病床也很奇怪,这里一点都不像治病的地方,倒像是在做什么研究。”
孟景山还有句话没说出口,这么隐蔽又简陋的地方,很可能是在做非法研究,那些病床说不定是给做人体实验的病人准备的。
而且看村长的反应应该是不知情的,不然不可能告诉他们有这么个地方,唯一可能知情的李大夫又已经去世。
现在看来,李大夫的死亡到底是不是意外都还有待考量。
最后几人决定这件事先不告诉其他人,等回到c市以后再慢慢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陆文泽和陆景逸或者是李大夫的儿子儿媳问问线索。
桑云心把资料交给了孟景山保管,因为天色太晚,几人在岔路口就分开了。回余大姐家的路上,她一直心绪不宁,总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又说不上来,既担心卢思琪的安危也担心即使回到c市也不会进展顺利。
晚上余大姐煮了腊肉火锅招待桑云心和孙凡,吃完饭,桑云心没有像中午那般有精力和余大姐母子俩吹牛,早早的就洗漱休息了。
她必须要好好的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