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得颜玉懒懒说道:“我只看到一只狂吠的疯狗。”
张怀仁脸色骤变,怒目而瞪:“你可知我爹是谁!”
颜玉:“你爹是李刚好吧,今个儿真是撞了邪了,方才一个可知姐,又来了一个可知哥。”
众人不知道她的梗,还以为是她认错人。
离墨也自台上下来,不似方才的冷淡,不太自在的说道:“郡……小姐,他爹乃是礼部侍郎张大人。”
“哦。”
颜玉点头,特别认真问道:“所以呢?”
离墨:“……”
他想说此人身份不一般。
但转念想到颜玉的身份,他又无话可说了。
颜玉笑眯眯道:“乖。”
不出所料,这话说完,她又在离墨脸上瞧到了熟悉的脸红。
“既是不服气,就上台比一场呗。”颜玉示意春花秋月带上篮子,自台阶上走了下来,“还是说怕输了丢了脸面,若是自认不如,那狂吠什么?”
她抱着兔子在一空位上坐下。
顺带的,她对着离墨眨眨眼。
眼看人没动,她心中暗叹木头。
“还有这位公子。”她歪头看离墨,“我为你解围,你不说点儿什么?”
看出她眼中的戏谑,离墨手足无措,半晌才红着耳根道:“多谢小姐解围。”
“只一句道谢可不成。”颜玉也想多逗弄一会儿。
可惜啊——
旁边还有个煞风景的呢。
张怀仁早已气的脸都扭曲了:“不过是一场比试!比就比!”
说罢,他给了身后的小厮一个眼神。
其中一个小厮匆匆离开。
颜玉若有所思,忽的道:“唤管事的来。”
随后她又冲着离墨招招手:“来,坐下看着。”
眼瞅着人面露迟疑之色,她想也知道离墨想说什么,不客气道:“要么你过来坐,要么我过去。”
离墨:“……”
他只好老老实实的坐下。
只是选了个离颜玉最远的座位。
颜玉:“……”
她果断让人站起来。
离墨不明所以,面露茫然:“郡、小姐……”
待人站起来后,颜玉让小厮将他的位子撤了,就留下一个挨着她最近的。
离墨:“……”
离墨欲言又止。
颜玉:“坐这里,还是坐我腿上?”
离墨:“……”
他红了脸,看都不敢看颜玉一眼:“坐、坐这里。”
“这不就成了。”颜玉总算是满意了。
台上,张怀仁一脸自信嚣张,时不时的还朝离墨和颜玉这抛来几个挑衅的眼神。
颜玉理都懒得理他。
至于离墨。
这会儿被颜玉逗的脸红慌乱,哪里看的见张怀仁。
这给张怀仁气不轻。
其实离墨的琴艺张怀仁是知晓的,他不及他,他就是瞧不过明明他也与离墨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上,均差不多,被称为第一公子的偏偏是离墨,而不是他。
这梁子早就结大了。
当然他所谓的差不多只是他觉得。
与离墨比较琴艺,张怀仁其实并未有太大把握,可今日不同……
朝着台下一处看去,他忽的又挺起胸膛。
颜玉顺着他视线看了看。
就见一个熟悉的小厮将手里头的木篮子交给了一个青衣男子,那篮子里,花足足有十几朵。
离墨也看到了:“他……”
颜玉挠挠小兔子的下巴:“很显然啊,作弊。”
她挑眉问离墨:“不怕输?”
离墨迟疑,还是道:“……不怕。”
这可不像是不怕的啊。
颜玉见状挑眉:“还没问你为何来这比试?单纯切磋?”
闻言离墨眸光微闪,避开颜玉的打量,低声道:“为今日的一饭而来。”
颜玉:“……”
她嗖的转头看春花:“我们府上这么穷了,饭都吃不起了?”
春花:“……”
不等春花解释,颜玉忽的拍桌:“早知道赎柳亦尘就不喊一千两黄金了!”
春花秋月:“……”
离墨:“……”
“并非。”离墨见她误会,忙道,“是今日有一道菜,一月才供一次……”
他越说脸色越热。
“我、我先前吃过一回,念了数月。”
颜玉是没想到这个理由。
她惊讶的看他:“你还是个吃货?”
离墨:“……”
瞧着面前的人头都快埋到桌子底下了,颜玉忍俊不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好了好了,谁还没个口腹之欲,想来一会儿你就吃上了。”
闻言离墨抬头:“小姐信我能赢得这头筹?”
他的眼中是掩不住的欣喜。
“嗯。”颜玉点头,见他又面带忧色,知道他想些什么。
正巧春花也带了酒楼管事的来。
管事笑问道:“不知这位小姐有何吩咐。”
颜玉:“能充值吗?”
管事:“不知小姐所言的充值是何意。”
离墨与春花秋月也面露不解。
颜玉简单道:“就是先把银子存在酒楼,等日后我报名字,来吃饭直接从里边扣了便是,省的一次次付银子,万一哪日忘了带银子,若是饿了,来吃也方便。”
管事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小姐这法子我是第一次听说。”
“这银子存在这,酒楼若是什么时候用大笔银子的时候,可直接取用,对于来客而言,既是在这里存了银子,日后也不会换地儿吃饭,如何?”
管事也听出这法子的利处。
不过他一个管事……
“此事还要与我们老板商量,不知小姐可否……”
“详谈可以,今日先给我充值了。”
管事闻言想了想:“小姐既然信得过我们酒楼,那自然不能让小姐失望。”
他赶紧喊了账房来。
春花直接拿出一摞厚厚的银票。
离墨神色复杂:“小姐,你这是?”
颜玉:“成为第一个VIp会员呢,别喊,赶紧上台去吧,那什么张什么,都快弹完了,就这水平,也敢吹,真是普信男,下头!”
实话实说,张怀仁弹的倒也不错。
不过和离墨还是相差较大的。
这一曲立分胜负。
颜玉将人赶走,才笑眯眯的看管事,伸出手说了句什么。
管事脸色一僵:“……”
好半晌他才离开。
只是离开时精神恍惚,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和欺骗。
颜玉看的直摇头:“这心理素质,不行啊。”
春花和秋月也没想到还能这样,敬佩的不得了。
颜玉随手将字据塞进荷包,支着下巴看起台上。
台上投花开始了——
她笑眯眯站起身:“走,带上家伙,准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