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的，郡主喂的时候好像直接用的手吧。
也意识到的段干煜脸青黑了。
颜玉一副老奶奶语气：“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段干煜：“……”
颜玉：“不信我自己吃一个给你看。”
说着她自己掰了个橘子瓣吃了。
段干煜：“……你方才擦手了。”
颜玉一点儿也没有蒙人的愧疚感：“呀，被你发现了。”
段干煜：“……”
颜玉本就没有隐瞒身份的意思。
戴着个面具只是觉得有意思。
反正也能认得出。
她就随手将面具摘了。
面具底下果然是让自己记了一月的脸。
再次看到。
段干煜本以为自己会恼怒她不死为何不告诉他，此时却只感觉到了心安。
她未死。
得知她出意外那日，他心骤然一缩。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饶是凭借着声音已然认出了她，可在看到熟悉的面容后，他还是神色复杂：“果真是你。”
颜玉点头：“是我。”
段干煜凝视着她的脸半晌没说话。
颜玉被盯着也没有半分不自在，反而悠哉的吃着橘子。
没一会儿。
一小盘橘子就下去了。
段干煜：“……”
见他终于有了动静，颜玉这才擦擦手道：“想清楚要问什么了？”
段干煜问出了一直想问的：“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颜玉微微挑眉：“此时你不应该说敢问姑娘芳名么？”
段干煜：“……”
颜玉支着下巴，笑眯眯的：“你猜。”
段干煜：“……”
既不是颜三针，也不是颜波，更不是颜牛波。
一想到山上那阵子她以假名字与他相处，他便莫名的一阵烦躁。
她屋里那些男子也不知她真名？
还是只有他不知她的真名？
不算大的马车内，因为他身上扩散出的阴冷气息而逐渐窒息，颜玉一个橘子丢到他面前，橘子咕噜咕噜滚到他手边。
气息骤然恢复正常。
“颜玉。”
这时颜玉忽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名字略有些耳熟。
段干煜一时未想起在哪里听闻过。
他神色复杂：“你不是大夫？”
颜玉叹息：“曾经的曾经，我的梦想就是想当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夫，可惜啊，我师傅看我没什么天赋，就将我给赶了出来，让我……”
“让你拯救天下美男子？”
段干煜语气冰冷讥讽，颇有点儿……
阴阳怪气的意味。
边上的秋月眨眨眼。
好像有点酸酸的。
颜玉一脸你都说了我还说什么的表情。
不知是被气到还是什么，在问过她的名字后，段干煜就再也未问过她什么，身份之类的也没再提起过。
颜玉颇为好奇：“你就不问问我是什么身份？”
段干煜只是看着她：“不问。”
颜玉是真想知道：“为何不问？”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脸，看着难道不像是什么王亲贵族，公主郡主之类的？再不济也是个丞相家的千金大小姐啊。”
段干煜索性直接闭了眼。
颜玉扭头看秋月：“不像么？”
秋月认真道：“小姐像的！”
郡主本来就是郡主！
还是圣上盛宠的郡主！天启唯一的郡主！
段干煜睁开了眼，眸子漆黑：“天启若是有你这样的公主郡主……”
颜玉插话：“如何？”
段干煜：“那天启当真是无人了。”
颜玉手动发送了几个微笑表情包。
对于自己假死一事。
颜玉至今还不清楚是何种死法，于是问道：“那日我出了什么意外？”
闻言，段干煜终于又看向了她，只是神色看着有些古怪：“你不记得了？”
自己主动上去卧底的事儿还没暴露。
颜玉一本正经的说瞎话：“我当时只记得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再次醒来就在山下了，足足昏迷了好几日呢。”
秋月眨眨眼。
小姐回来后好像是去了问仙楼与国师大人快乐了好几日。
颜玉：“所以当时发生了何事？”
段干煜蹙起了眉，似乎……
不知从何说起。
给颜玉等的。
又吃了几个橘子。
直到满车厢全是橘子味后段干煜才准备开口。
这时颜玉忽然打断了他：“先一等，我就先问问，那日的事是不是让整座山的人都难忘？”
段干煜：“……是。”
的确是。
“是不是惊为天人。”
“……是。”
是惊人。
颜玉放心了。
办事儿靠谱还是得郁寒。
没框她。
颜玉心满意足的又剥开一个橘子：“你接着说。”
段干煜看着她笑吟吟的脸，语气隐含着一抹古怪：“那日……山上之人说你落入了茅厕，淹死了。”
正在吃橘子的颜玉：“？？？”
什么？？？
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颜玉扭头朝着秋月求证：“秋月啊，你方才听到什么？”
秋月听到认真，也回答的认真：“奴婢听他说您落入茅厕，然后……”
淹死了太不吉利她就没说出口。
可落入茅厕这句已经足够颜玉清醒了。
颜玉恍惚了一下，手里头的橘子才剥出来还没吃一口的，就咕噜咕噜滚了，又滚到了段干煜脚边。
此时此刻颜玉脑子里只有一句：她落入茅厕，淹死了。
这就是她……
召开了两次会议！
召集了无数人才！
最后从诸多臭皮匠中！
找出来的诸葛亮！
给办的事儿！
还不如那些什么撑死摔死的死法呢？！
淹死也就算了。
还是落入茅厕淹死的？！
她高逼格符合身份的死法？！！！
郁寒！！！！！
当日山上那些人中。
郁寒行事稳重。
她便将此事全权交给了他。
这就是稳重？？？
颜玉手都哆嗦了。
秋月吓了一跳：“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啊？”
颜玉扶着她，语气幽幽：“没事儿，就是有点儿……打击过大。”
她幽幽的看向段干煜：“这事儿……整个山头的人都知道了？”
段干煜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是。”
颜玉：“……”
颜玉想到后续之事，忽然眼前更黑了。
她有点不敢问出口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居然觉得此时此刻她身上好像都有茅厕味儿了？！
躲不过，颜玉在闭了闭眸子冷静了片刻后扶着马车内的小桌子问道：“那你们就没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