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钢峰端着刚炒好的豆角肉片走回餐桌,目光落在桌上那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橘子皮上。橘子皮被码得整整齐齐,显然是苏瑾的杰作。
他不过在厨房做一个豆角炒肉片的功夫,苏瑾竟剥了半袋橘子,吃得不亦乐乎,一边抬头看他,嘴角还沾着些许橘子汁。
“吃饭了,别再吃橘子了,”王钢峰将盘子放下,微微皱眉,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吃太多伤胃,要吃也得饭后吃。”
苏瑾捏着一瓣橘子,眨了眨眼,理直气壮地说:“不是我想吃,是肚子里的宝宝想吃。”
王钢峰无奈地笑了笑,戳了戳她的额头:“他现在不过是一颗刚刚发芽的小种子。”
“种子也要灌溉,才能长大。”苏瑾不服气地抬头,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橘子瓣。
王钢峰摇了摇头,声音柔和了下来:“好好好,灌溉可以,但得先正经吃饭。”
王钢峰说着,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一盘豆腐蛋羹。蒸得嫩滑的蛋羹泛着淡淡的光泽,还飘着一丝清香。
苏瑾眼睛一亮,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王钢峰坐下,将盘子轻轻放到她面前,语气平静:“我不知道你爱吃这个。不过豆腐有营养,你平时不太爱吃,所以就想着和鸡蛋一起做,你最近又喜欢清淡的东西,所以就做个清蒸,可能会合你胃口。”
苏瑾翻了个白眼,嗔道:“真没情趣。你就不能说是因为知道我爱吃才特地做的吗?”
王钢峰看着她,颇有几分无奈:“行,下次我提前编个理由,随你怎么高兴。”
“你怎么这么敷衍?”苏瑾撅起嘴,显然有些不满。
王钢峰一看这架势,心里一紧,最近媳妇的脾气有点大啊。
于是他立刻开口,试图弥补:“我绝对没有敷衍!我想着鸡蛋和豆腐有营养,于是根据你的口味做出了调整,才想出这道菜,里面满满的都是我的心意。我以我领口上的军徽担保。”
苏瑾听完,慢慢走向王钢峰,轻轻环住他的腰,踮起脚尖。
她还没亲到,王钢峰就俯下身来,勾起她的下巴,重重地亲了下来,亲到她呼吸困难。
她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柔声说道:“老公,你怎么这么好呀?”
王钢峰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心中升起一种被认可的自豪感和满足感。
这一整套操作下来,得,打一巴掌给一颗枣这招,算是让他媳妇玩明白了。
“你这样抱着我还要吃饭吗?”王钢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抱着你就满足了,还吃什么饭。”苏瑾不以为意,抱得更紧了些,还把头往他怀里蹭了蹭。
“你确定不吃你的豆腐蛋羹了吗?凉了就不好吃了。”王钢峰追问,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苏瑾听到这话,赶紧松开手,转身迅速走向餐桌:“那还是要吃的。”
王钢峰看着她的背影,内心感叹:很好,吃饭和他,媳妇最后选择了吃饭。
苏瑾坐下后,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勺,汤汁清淡而不油腻,蛋羹滑嫩如丝,豆腐细腻得几乎能融化在嘴里。
“好好吃。”她忍不住赞叹,“老公你就大厨,不愧是曾经在炊事班打过酱油的人。”
“什么打酱油,我在炊事班学的可是正经本事。”王钢峰连忙纠正,“只不过以前我做饭不多,结婚后才开始频繁下厨,算是把我这身本事都贡献给你了。”
苏瑾笑得更灿烂了,轻轻抬起头,看着他眨眨眼:“老公,你是不是觉得很光荣?”
王钢峰听到她的话,心里一暖,微微点了点头:“当然,为老婆做饭,这本事不光荣是什么?”
“那我要好好报答你。”苏瑾对他眨眨眼。
王钢峰看到她的样子,心里一紧,随即很快又回归现实。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报答?”
等小崽子出来要先把他抓起来打一顿,他和老婆还没过够二人世界呢,小崽子就来捣乱。
“我当然有办法,我可是知恩图报的人。”苏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真的?”王钢峰心中又一紧,有些激动。
“老公,你为什么不吃菜啊?”苏瑾看着王钢峰,只见他正啃着从食堂带回来的大馒头,已经是第二个了。
“你吃,你吃完我再吃。”王钢峰低头说道
“你是不是不爱吃这些?”苏瑾挑了挑眉,忍不住问。
王钢峰停下了手中的馒头,咽了口气,说:“这么清淡,确实吃得有点不太习惯。”
他喜欢重口味,他的家乡吃辣,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口味。
并且食堂的菜为了下饭,常常咸辣十足,他也习惯了那种味道。
“那你为什么不做个辣菜?”苏瑾看着他,声音柔和。
王钢峰顿了顿,低声说:“我怕你看到油腻的菜,吃不下饭。”
“你下次可以试试做个辣菜,如果我看着实在吃不下,那我们就分开吃饭。”苏瑾声音满是温柔。
“怎么能分开吃呢?夫妻就是要在一起吃饭。”王钢峰有些急切地说,眉头微微蹙起。
“谁规定夫妻一定要在一起吃饭呢?”苏瑾淡淡一笑,“有些夫妻,连生活在一起的条件都没有,更别提一起吃饭了。”
王钢峰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软,低声说:“所以我们有条件生活在一起,就更要珍惜在一起吃饭的机会。”
苏瑾看着王钢峰,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轻声说:“那你下次做一个辣菜,我们试试。”
王钢峰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说:“行。”
之后,王钢峰将苏瑾吃剩的那些菜一扫而光。
苏瑾看着他,目瞪口呆,忍不住问:“你不是说吃不习惯这些清淡口味的菜吗?”
王钢峰一边用户馒头擦着盘里的肉汁,一边回答:“是吃不习惯,又不是不能吃。以前没粮食的时候,黑馍馍都能啃好几个,简直像吃糠一样,这些味道可比黑馍馍好多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勺子刮着盘子边缘剩下的那一点豆腐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