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紧紧地攒着裙角,眼泪汪汪的:“慕礼,刚才在媒体面前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季慕礼不语,只是一味地在取蛋糕和水果。
“慕礼,”他往旁边挪一步,顾婉清就向前凑一步,“你不会到现在还觉得周锦慧是受我指使吧?”
那天圆圆被送去医院后,季慕礼曾经去找过顾婉清。
她到现在也无法忘记,他狐疑看向自己时冷漠的神态。
“我都说了,周锦慧做的事与我无关。”见季慕礼不理会自己,顾婉清跨步上前,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相信我?”
眼泪啪嗒直落,顾婉清鼻尖通红,满脸委屈地看着季慕礼。
她在红毯上脸面丢尽,又被来参加晚宴的人排挤,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和季慕礼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些什么,向旁人证明她还没有失宠。
否则的话,她在澜城真得要混不下去了!
“顾婉清。”
“婉清。”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季慕礼听到顾惜对她的称呼,眉心微紧,探头看过去。
顾惜眉眼带笑上前,与顾婉清并肩而站:“刚才拍卖会上我怎么没看到你?”
听到她的声音,顾婉清眉心一锁,狠厉从眼底一闪而过。
她咬着红唇看向顾惜:“姐姐,你……”
讥讽的话刚到嘴边,看到顾惜脖子里的海天之色,顾婉清愣住了。
拍卖会会场内的消息会实时同步到晚宴厅里来。
她知道三号厢房用一个亿的高价拍下了这条项链。
当时她还在线,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有福气,居然能配得上一个亿的项链。
没想到这么快她就亲眼见到了这条项链。
而且佩戴它的人,是她眼中最配不上它的人!
怒火攻心,顾婉清挑起项链,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这项链是你买了?”
顾惜不语,侧眸望向季慕礼。
季慕礼担心顾婉清伤到她,几步上前,一手拉住她的胳膊,一手推开顾婉清:“阿惜一直喜欢这条项链,我买来送她的。”
他特意将‘送’字压重几分,意在让顾婉清明白,项链是他给顾惜的,无论出现任何问题,他都会直接问责。
顾婉清气得额角突突狂跳,苍白的脸瞬间涨红。
她在季慕礼身边这么多年,收到过最贵重的礼物也不超过一百万。
就这她还成天喜滋滋地拿出去和别人炫耀呢。
可他对顾惜一出手就是一个亿。
两相对比之下,她连顾惜的小拇指怕是都比不上吧!
顾婉清满眼狠厉,恨不得将顾惜敲碎骨头生吞下去。
“婉清。”顾惜对她倒是温和得很,丝毫没有平时的剑拔弩张,“这条项链对我意义非凡,所以季慕礼才买给我,他只是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
说着,她一边一个,握住季慕礼和顾婉清的手,将两人的手交叠放在一起,像催婚的家长似的,慈爱地对两人颔首:“其实他心里最看重的人还是你。”
说话时,她身子特意往旁边闪了闪,方便远处的苏云和贺长柏拍照。
嗯……
她承认,这样取证的方式的确有些不入流,可是为了能争取到平平安安的抚养权,尽快带圆圆离开澜城,她不得不这么做。
再说了,她这也不算无中生有。
他们离婚这些年,季慕礼身边除了顾婉清之外,一个女人也没有。
要说他对顾婉清没感情,她是不信的。
至于他要断绝两人的来往,也是因为他想把她哄开心,让她主动放弃抚养权,给她表忠心的一种手段罢了。
横竖她是不会放弃的,这忠心表了也没用。
就当自己做了个好事吧。
顾惜这边还在疯狂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顾婉清那头已经气惨了。
她猛地收回手,又恼又羞,双眼瞪得溜圆,“顾惜!没你这么羞辱人的!”
唰——
一道劲风擦着顾惜侧脸抬起,直勾勾冲着她就来。
巴掌声清脆。
却没有落在顾惜脸上。
她紧拧眉心,掀起眼皮看挡在身前的人。
季慕礼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顾婉清这一巴掌根本没落在他脸上,只是在侧颈的位置留下几道手指印。
即便如此,顾婉清还是吓坏了,满眼紧张,握住他的肩膀:“慕礼,你没事吧?”
季慕礼甩开她的手,扭头冷冷地看向顾惜:“你跟我来。”
他抓起顾惜的手腕,随手推开顾婉清,拉着她一路穿过宴厅,直奔一间私人包厢。
砰——
门关上。
季慕礼一把将顾惜甩到面前,俯身而下,直接将她夹在自己和墙壁之中。
他气得厉害,胸口剧烈地起起伏伏,颈上的五指印看上去更加清晰。
毕竟是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顾惜心虚,眼神漂浮,不敢和他对视:“你……你的脸没事吧?要不要帮你上些药?”
她试探着抬手,指尖还没碰到季慕礼的皮肤就被他捉住,用力扯落。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他阴着脸。
顾惜心脏咚咚直跳,“没什么意思啊。”
“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是顾婉清?”季慕礼挑眉,声音更冷。
顾惜喉咙直滚:“呃……她都气成那样了,不说点好听的估计不好哄。”
她煞有介事地拍拍季慕礼肩膀:“我知道,这段日子你哄我开心,都是为了让我放弃抚养权,好把平平安安顺利留在你身边,其实你心里还是看重她的。你放心,现在不是以前,我不会因为你们的关系吃醋。你毕竟是平平安安的爸爸,如果以后你过得开心,平平安安也会高兴的。”
一开始她还说得一本正经,可是在对上季慕礼冷到骇人的眼神时,声音越来越小,“所以,你不用谢我。”
话音才落,下巴被猛地捏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季慕礼俯身而下,温热的唇直接覆在她的樱桃小口上。
顾惜要挣扎,双手被季慕礼轻而易举地擒住举过头顶。
他宽大的身躯又凑近些,直接将顾惜抵在墙面上,撬开她的牙关,舌尖长驱直入,在她的唇里肆意掠夺。
直到她快喘不上气,季慕礼终于退出去。
他单手托着她的后脑,额头紧紧贴在她前额,凌乱的呼吸一下一下冲击着她。
“顾惜,”季慕礼声音不稳,气息浓重,“她不是我心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