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胜业家里离开的时候，
已然夜幕初上！
秋夜，无星，凉风掠过，卷动泛黄落叶，尤显得寂寥。
车里，
杨欣把整理好的证据，一把扔在后座。
转头望向副驾的路佐：“你想到什么了？怎么这么着急？”
路佐眉心暗皱，沉声道：“先赶去乔宏茂的家附近位置吧！”
杨欣虽然怀疑，但瞧见路佐如此凝重的神情，
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行动，黑色商务车驶行而出。
乔宏茂所住的位置，在开始调查前，她便已经记在了心里。
路上，
杨欣眉心微蹙，“乔宏茂？你不是说他的记录…并无异常么？”
“欣姐，那张照片上王娟和乔宏茂的关系，我认为这就是……一直没找到的孔建成夫妇死因！”
路佐沉声道：
“此前我就一直在疑惑。
如果只是想要杀戮……以凶手的能力，除掉孔建昌和王娟夫妇，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但他却选择了对他们夫妇，最残忍的方式！
我想，这根本不是巧合，也不是见色起意，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害。”
“可原本寻遍了，二人的人际关系，也没找足以形成杀身之祸的矛盾！”
“你说是…乔宏茂？”杨欣眉心微蹙。
虽然，
七年前，王娟与乔宏茂可能交好。
可在乔宏茂离开江城市后，王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转头嫁给了孔建昌！
如此，
乔宏茂也的确有杀人的动机与可能！
“你说的道理我懂，理由也足够令人信服。但还是哪里不对？”
百思不得解的杨欣转眸问道：
“孔建昌虽然是一级方士，战斗力可能偏弱，但终归是【超凡者】！乔宏茂一个寻常人，怎么可能杀了他？”
“可前提是……乔宏茂，是平凡人吗？”路佐沉凝转眸，反问道。
……
此时，
杨欣心底“咯噔”一跳。
“我们如今证实了。七年前江城市事故中的王胜业，身份是假的！”
“我们暂称他为…神秘人！”
“他绝不能无缘无故顶着别人的容貌去工作。而且，他的目的、来历等，我们一概不知。”
路佐平静看着，车前流转的夜景街道，继续道：
“而那场事故中，唯一的变数，就是开启的【方界秘境】。”
“你是说，那人是冲着秘境来的？不可能的！”
杨欣难以置信的摇摇头：“人怎么能提前预知秘境的开启？”
“人当然不行！可【方界秘境】中掉落的装备、或是特殊道具呢？”
路佐平静打开手机，
打开论坛，找到了一篇被他收藏的文章，
文章详细，描述了一个特殊的道具：
“【毒牙的呼唤（超凡阶S级）】
（特殊道具类：毒牙领主掉落，使用20%的概率，获悉一次同级秘境开启的信息；使用后，该道具可视为同级材料。注：限制：1次）”
听完路佐的念诵，
杨欣俏脸一白，“这……”
她虽然比路佐更早加入部门，但也还不到半年呢，见的世面并不多。
而且，
在论坛上的时候，她更喜欢搞耍和闲逛，没怎么真正学到东西！
念及此处，
杨欣在路佐面前，不禁稍显心虚的缩缩脑袋、
‘看看人家，这才叫进步啊！难怪人这么优秀。比你更优秀的人，还更努力，这找谁说理去？’
“这种道具虽然特殊，但现在存在，就能证明…七年前，也会有！”
杨欣低语道：“你是说，神秘人很可能早就觉醒了职业？”
“嗯！”
路佐颔首道：
“神秘人的目的，极可能是攻略秘境！所以，绝不会视而不见。
也足以证明，他与乔宏茂所说的躲避……就是完全的谎言！”
倘若无事发生，又何须说谎？
“他们三人势必都进入过【阴风犬巢】。”
“如此，也侧面印证了为何孔建昌，只获得了5%的通关奖励！
或许，主要的经验值，并没有在他身上！他的性格，也不适合行走于秘境之间。”
杨欣螓首轻点，她也觉得孔建昌的通关经历太离奇。
杨欣转念一下，疑惑道：“真是奇怪，那神秘人既然拥有职业，又为何隐瞒身份、还要说谎，偷偷攻略秘境？”
“除非，他站在【官方】的对立面！不能被【方界秘员】得知。”路佐目光一冷。
“你是说……【不法者】？”杨欣瞪大眼眸。
的确，【不法者】属于官方超凡者的对立群体。
主张所谓的自由，以超凡与秘境之力，任行不法之事！
从七年前的事件中，推断出不法者的存在！好厉害。
杨欣钦佩的望向路佐，
心底隐隐激动，看来果然是捡到宝了。
……
夜幕更深，
商务车近乎驶出城区。
路佐二人心念沉寂，思绪越发清晰！
乔宏茂如果与【不法者】串供、为伍，那消失外地的几年，很可能早已加入其中。
果然，
无论是能力，还是动机等等……乔宏茂都是杀害孔建昌夫妻的最大嫌疑人！
“当年同处秘境的孔建昌，显然知道秘境中发生的真相，为何他什么都没说？”
杨欣叹息道：“如果他说出来，或许他们就不会惨死。”
“这，我们恐怕，得让他亲口来解释了。”
前方，已然行至一片外城街区的厂房，稍显冷寂，只有远处的街道还闪烁灯光！
周围满是空旷的院子，无人居住。
“这就是乔宏茂，开得……新奇利玩具厂？”
“没错。”
……
铁栏门后，院子很大，四周满是铁皮房。
厂子中间的独栋小楼二、三楼，还亮着光，的确有人居住。
杨欣正要下车，路佐一把拉住了她，
“欣姐，你在车上静观其变，还是我先去看看。省得一会儿没人接应我！”
“可……”杨欣正要开口，
却被路佐浅笑打断，按回座位上：
“你忘了，我的职业是什么？一会儿等我联系！”
杨欣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路佐凭借【暗夜之阴】的被动，顺利摸进厂中。
行过小花坛，
靠近中间的独栋小楼。
一楼，有四、五间房，一片黑漆漆的，
在夜视加成的效果下，并没有发觉异常。
二楼，
路佐行走在阴影中，看到了漆黑的监控室，没人值班！
唯一亮着灯的地方，却是一处澡堂！
因为，路佐能听到隐隐的流水声，隔音效果很好。
从未遮掩完全的窗边，朝里望去，路佐眼眸不由一怔。
里面，竟然是一个媚态横生，发丝颜色花枝招展的成熟女子！
浴缸中水面下的身段，惹人遐想。
她很快站了起来，坦露满心真诚，水珠掩着各处弧度而滑落。
路佐目光微顿，
心中暗道：‘这儿怎么会有个女人？’
女人起身擦干身体，裹起浴巾，吹着头发，
嘴里一边小声抱怨：
“唉，真不容易，为了赚这趟的钱。
不仅偷偷摸摸跑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连楼上浴室都不让用！”
“要是这客人长得帅，也就认了！可他这也太次了点儿吧？”
“而且一会儿阴沉沉的，一会儿兴奋的跟什么一样。噫~”
似乎回想起什么画面，女子打了寒颤，
女子越想越气，骂道：“艹，要不是他出价这么高，鬼才来这地方陪他玩儿。”
女子毛巾裹住头发，推门而出，
扭着腰臀，“不过谁又能跟钱过不去呢？他那一夜的价格，都快赶上包一个月了。忍忍也就过去了！”
女子拿着衣服，踢踏着拖鞋，走上三楼。
二楼转角阴影中，
路佐侧目沉思，‘原来，是个特殊工作者！谁用包一个月的价格，许诺一夜？这么有实力？’
悄悄来到三楼，
躲在阴影中的路佐，从窗边往里看去，
看到女子背身解开浴巾，一双粗糙的手掌紧贴在她背后，不时也嵌入白腻中。
一个脸颊消很瘦的人影，眯着眼，享受的贴在她脸颊旁，深深呼吸，二人身躯旋即拉近……女子抗拒的嬉笑声传来。
女子腻腻的甜声，呼唤了什么……旋即声音很快响起！
路佐谨慎收敛气息，别过目光，
虽然这男人瘦了很多，而且眉梢边多了一道伤疤，可路佐还是一眼认出来，
他……就是乔宏茂！
拿起手机，无声发信：
“目标确认，但有第三人！”
很快，无声回信传达：
“欣欣向阳：路佐既已锁定，不着急今天见他，你先出来，小心危险！”
可与此同时，屋里却传出几声沉闷响动。
女子稍显急躁的喊了一声，揉了揉青紫的手腕：
“我都说了放开我，你下手太重，根本不懂……”
但她话还没说完，
被推开的乔宏茂，猛地转过眼眸，
带着诡异血丝的目光，顷刻锐利的瞪向抱怨女子，声音沙哑而阴森道：“你在说什么？”
被注视的女子身体本能颤抖，瞳孔骤然缩紧，
“我，我没有！”
啪——
乔宏茂反手一掌挥出，
女人落在地上，脸颊瞬间红肿陷入麻木，竟是恐惧的连哭泣都忘了！
乔宏茂起身蹲到她身前，
先是大手冷冷拍了拍她脸颊，随后手指又拂过女人的嘴唇，
眸中闪烁锐利光芒：
“你不该和那个女人，说一样的话……害我心情都没了。”
“本来，我还想和你玩玩，现在，进程恐怕要快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