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临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视线移到了旁边的尸体上。
他一脸凝重的开口,“现场疑点问题都有很多,但可惜的是这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实质性的证据并不会存在多少。”
“是很可惜,不过刑警的工作不就是如此嘛。”林逾静从尸体旁站起了身,谦和有礼的说着。
“江支队长,这个案子理应是归到你们沂南的,我们这边也一直在忙一个案子,实在没法空出心思了。”林逾静的一向没什么情绪的语气上略微带了丝歉意。
话锋一转,他又继续说道,“不过有什么我们宜海能帮到的,江队你尽管说,我们尽力帮。”
江临也表示理解的点着头,“明白的林队,这个案子理应也不用你们出力的,也是辛苦你们跑这一趟了。”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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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支队长这边正在非常和谐的客客气气的聊着这些,而两个副支队长那边忙的都快要起飞了。
“监控录像调了吗?以尸体为圆心的三千米范围内能调到的监控全都给我调来了,明天之前,我要看到它出现在支队办公室的电脑里。”林斫手里还拿着纸质资料,厉声对旁边的队员嘱咐着。
可旁边的队员显然觉得有些为难,“可是林哥........三千米范围内是不是有些太广了........”
林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他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似的,“你要不要看看这是哪里?郊区的河堤边啊!两千米以内能有多少监控?去,扩大一千米。”
说着,他把手里的纸质资料丢给了旁边的小队员,又去忙着别的了。
另一边的楚林延也没闲着,指了指周围地上的湿土吩咐着技侦,“尸体周围的泥土每隔两米就取一份样本回去,报案人笔录整理好给沂南的江队送过去,还有.........”
楚林延低头吩咐着旁边的人一大堆事情,刚想要转身去忙些别的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个人。
眼睛瞬时就撞上了对方的额头,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靠........”楚林延捂着眼睛,想要看看是谁,结果还没看清对方呢,对方就先开了口。
“啊,对不起楚副啊。”罗肖双手合十,一个劲儿的道歉。
针对他这双手合十的朝拜,楚林延冲他挥了挥手,“去去去,拜神呢这是。”
接着意识过来,什么又开口问他,“你来这干嘛?不是在你们林队那帮忙的吗?”
罗肖被撞着了也疼了,揉了揉额头才开口,“噢,林队说他那边不需要人,让我过来帮你。”
不用人?
他这么闲的吗?
这样想着,他又扭头看向还站在尸体旁,跟沂南的那个江队聊着什么的林逾静。
刚看了没几秒,刚要收回视线,结果发现那两人的手又握上了,林逾静脸上甚至都开始带表情了!
看着这一幕,他不免抽了抽眼角。
他在这边都快忙得起飞了,林逾静那边竟然还有空在那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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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是林逾静在想怎么让队里的人从这个案子里抽出身,毕竟宜海也还堆了一堆案子呢。
况且最近因为柳圆圆的那个案子意外被媒体报道流传到了网上,引起了小部分的恐慌,刘局都下了死命令了。
自己这边都要自顾不暇了,实在没什么闲心忙别的。
“我们这边也实在是太忙了,刘局那边都下了死命令了,不过死者的dNA我们也会帮忙跑一下数据库对比,尽量早些知道死者的身份,现场技侦忙完我们就要收队了。”
林逾静轻微皱着眉,语气上带着些歉意的说着。
江临礼貌性的点着头,“理解林队的担心,那就有缘下次联合办案了。”
林逾静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低头脱下了手上戴着的一次性医用橡胶手套,向着江临伸出了只手,短暂的交握后又分开,林逾静就转身去技侦那边看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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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海的刑侦队很快就忙完收队回去了,毕竟这个案子理应也不是归他们的,最多只能算是友情帮忙而已。
江临倒是带队在这待了好久,等忙完的时候天空都已经渐渐染上了黄昏的色彩。
这又是在郊区,周围没什么高楼遮挡物,视野开阔无比。
那一轮如血般嫣红的夕阳恰好悬挂在遥远的天际线上,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
裴砚此时正斜倚在车子旁边,面前不远处便是流淌不息的河堤。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河面上,将河水映照得微微泛红,仿佛整条河流都被染成了红色一般。
他站起身,打算自己先开车走算了,在这硬生生是等了几个小时,他实在没什么耐心了。
结果刚站起身顺着河堤旁,林斫跟在江临的后面就一起上来了。
林斫伸了个懒腰,捶了捶肩膀,十分疲惫的开口和裴砚抱怨着,“哎哟,可给我累坏了,砚子你都不知道,下面不仅臭,地上的土还特别黏糊。”
而随着这两人上来,他俩在下面待了一下午,身上多少会染上的尸臭传进了裴砚的鼻子里。
裴砚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往后退了两步,“你俩身上这味也太难闻了。”
“不难闻才怪呢,下面的尸体都成巨人观了,生蛆了都,满是蛋白质,都搁上面爬呢。”说话间,他手脚麻利地将脚上穿着的鞋套以及手上戴着的手套一并扯了下来。
裴砚听着抽了抽嘴角。
好了,这俩人目前现在被他的车拉入黑名单了,只要臭味还在一秒,就甭想上他的车。
这样想着,江临倒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跑到他后面,伸手就要开车门上车,被裴砚发现了,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
裴砚脸上戴着的口罩还没摘,冲着江临怨声怨气的说道,“臭死了,别上我车。”
林斫站在旁边给听愣了,还以为裴砚会对江队无下限呢,原来也不是什么都同意。
他无情的嘲笑了江临一顿,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慰,“江队你别难过,也不是谁都和砚子有二十多年的感情的。”
说完,林斫又自信的往后座的车门走,并对裴砚发问,“砚子,我们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就要在这一刻展现出来了。”
谁知道他刚要摸上车门把手,就被裴砚再一次的眼疾手快拍掉了,并且更加无情的开口,“滚,你也别上,一样臭。”
林斫:“........”
早知道裴砚这么无情,他就不得瑟了。
这回真的是轮到江临无情嘲笑了,但可没像林斫笑得那么放肆,但也是难得一见的。
裴砚扭头看到江临笑的这么开心,倒是觉得傻,“笑什么笑,没说你啊?”
说完他又来回指了指江临和林斫,才又开口,“你俩臭的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他裴砚雨露均沾,谁也不偏心,都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