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瞧这些花儿,可好看了。”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大人……为何……大人……”
那些被深埋在记忆深渊的往事,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至。
女孩逆光而立,手捧鲜花,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花,微笑着凝视自己的画面;女孩跪坐在一旁,满脸忧虑,轻声询问自己的画面;女孩最终被自己无情地钉在墙上,气息奄奄的画面……
那时的女孩,迷茫地望着自己,但是她的眼眸中却没有丝毫丝毫的恐惧与绝望。
她在迷茫什么?
她在迷茫我为什么会对她痛下杀手…
那些记忆在我的脑海中不断闪现,陌生而又真实,仿佛我又重新经历了一遍。
我痛苦地捂住脑袋,这些记忆犹如一把锋利的剑,要将我的灵魂撕裂,我似乎又被硬生生地拽入了那无尽的回忆之中……
面前的女孩,眼神中充满了惊惧,身体也如风中残叶般瑟瑟发抖。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给她一丝慰藉,却又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我凝视着自己的手,上面仿佛还沾染着女孩那殷红的鲜血。
“不……这绝不是真的……”我喃喃自语,声音仿佛风中的残烛,飘忽不定。
然而,那些记忆却愈发清晰,宛如在我耳畔敲响的警钟,时刻提醒着我曾经犯下的罪孽。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袭来,我眼前的景象如被狂风吹散的云雾般模糊不清。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只看到阿莎一脸焦灼地试图唤醒我。
待到我完全恢复清醒,才惊觉自己竟然直接晕倒在了冰冷的地上。阿莎见我苏醒,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然而紧接着便听到我口中不断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这句话,似乎是在向阿莎致歉,又似乎是在自我忏悔。
阿莎茫然失措,不明白我为何突然向她赔礼道歉,只当我是摔坏了脑袋,愈发慌乱起来。
我扶着额头,刚刚那令人头痛欲裂的感觉和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负罪感……
我原先的记忆开始崩坏,随后陌生的记忆潜入我的脑海,取而代之。我开始分不清是真是假…
看着阿莎焦急的样子,我只是抬起手,但动作又一顿,随后又收起了手随后轻声说道“我没事”我一边摆手一边站起来
然而我现在却不敢直视阿莎…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前世今生”吗?她究竟是不是[她]。
我一边想着一边坐到椅子上,阿莎坐在我的旁边,貌似在确定我是否真的没事。
为了让她放心,于是却强撑起一个笑容,幸好她没看出什么怪异,便认为我真的没事了。
于是我示意她继续讲下去,阿莎也乖乖的继续讲述关于梦境的事情“那时候,我不知为何,就只感觉好痛…但却没感到恐惧,难道人死的时候都不会害怕吗?”
与一个8岁的孩子交谈,人生的意义实际是许超纲,但我还是回应了她“会害怕,但得看一下你害怕的程度,可阿莎为什么不害怕呢”
阿莎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而且我感觉那名大哥哥我和他貌似认识”
一切皆是相通的,犹如命运之线,紧密交织。
过去射出的弓箭,宛如命运的箭矢,总会在未来无情地射中你的眉心……
“那你恨他吗?”问一个孩子恨不恨梦中的人,这句话何其可笑,然而我们说出这句话,似乎只是想给自己一丝慰藉。
但是我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犯下的过错……
阿莎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是啊,毕竟那只是梦中的幻影,又怎能心生恨意呢?
“也许你们真的相识呢。”我转头看向她,可她又怎能读懂我面具之下那如深海般深邃的表情。
但是阿莎依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那位大哥哥究竟是谁?她那稚嫩的意识,根本无法理解那些复杂的情感。
那张稚嫩的脸庞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似乎多了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烦恼。
我是否要将真相告诉她呢?
告诉她那个是前世的你,告诉她那个手刃你的人是我,然后向她忏悔赔罪?
可她如今又能领悟多少呢?
“那你怨恨他吗……”语气貌似没有什么感情,但是细品还是有那么一丝悲伤以及懊悔。但孩童又能知道多少呢?
“我不怪他。”阿莎轻声呢喃,
我满脸惊愕地凝视着她,“为何?他可是伤害了你啊。”
阿莎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超越年龄的睿智,“因为我目睹了他的落泪,他的手在战栗,他很伤心,他并不想要伤害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还是并不怪他”
皆已命丧剑下,竟不怪罪提剑之人…
“那倘若我说,那人是我呢”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阿莎如雕塑般呆立在原地,我凝视着她那呆愣的眼神,也已然做好了迎接指责以及承担后果的准备…
然而女孩的笑声骤然打破了这片死寂,她笑得如春花般绚烂。甚至笑出了泪花,她用手轻轻拭去那一抹泪水,伴随着笑声说道:“大哥哥,你是在逗我玩吗?”
我却沉默不语,她继续说道:“你不会刚刚那一下真把脑子摔坏了吧?”
这显然是难以置信,于是我反问道:“那如果真是我,你会如何做呢?”
然而孩子只是止住了笑声,似乎是故作沉思,随后说道:“我会罚你给我买好多好多的糖!”
这个回答令人始料未及,亦或是孩子的天真本性使然,那孩子一脸憧憬地望着我,仿佛真的极度渴望我能给予她数不胜数的糖果。
但很遗憾,我并非什么糖果仙人,我只是出言提醒道:“小孩子吃糖容易长蛀牙。”
然而她却张开嘴巴,向我展示她新掉落的牙齿,或许是因为嘴巴张开着,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我大致也能明白,意思就是:“没事反正那些坏掉的牙齿会被替换掉。就会有新的牙齿生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