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肆抬脚把刘村长狠狠踹翻在地,蹲下来,拿着匕首在手上把玩着,“你这是不把爷放眼里呢?”
后面那两个不把他放眼里也就算了,毕竟他们是他的救命恩人,可这老东西算哪棵草,也敢这样无视他?
刘村长看着他蹲他身前,而他手上的匕首像玩物似的旋转在他手指之间,若失手,匕首往他这边甩的话都能要了他性命。
他恐惧的往后爬去。
其他人见他蹲着,抄起家伙就往他脑袋上砸。
郁谨笙都吓得站起了身子。
陈肆身子一动,一脚把他们都踹翻了在地,躲过朝他砸下来的锅。
他站起来握着拳头扭了扭手腕,满脸阴霾的看着他们,“一群杂碎谁给你们的胆子,也敢来我面前找死?”
苏晚儿跟郁谨笙瞬间傻眼了,这么厉害?
看着眼前都吓傻的人,陈肆抬脚踩上刘村长的腿,“还不滚,当真想变人肉宴吗?”
“啊,救命——”
刘村长他们马上连滚带爬的朝着各个方向逃跑而去。
陈肆拍了拍身子,转回身又变回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年。
苏晚儿:“……”
她刚刚的话好像说早了,这家伙比刘村长那五十多人都要可怕。
“我的肉烤好了吗?”陈肆跑回他刚刚的位置坐下。
郁谨笙把剩下的那条鱼烤好递给他,“你竟然这么厉害,打劫你的土匪是有多少人才把你伤成这样啊?”
陈肆看到递到他面前的鱼,内心有点抗拒,但看到苏晚儿手上还没烤熟的鸡,还有郁谨笙烤的鱼又跟他烤的好像不一样,还是不太情愿的接了过去,“很多,十几二十个吧。”
他看着手中的鱼,试探性的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一亮,“好吃诶!”
郁谨笙瞬间骄傲了,满脸的得意,“那是,我可会烤鱼了。”
陈肆马上赞同的点点头,“嗯嗯嗯,祝哥烤的比我的好吃多了,不过我觉得苏姐姐烤的鸡要更好吃一点。”
“晚儿烤的,肯定好吃啊。”郁谨笙很是赞成的点头。
苏晚儿撇过头去,表示没眼看。
她甚至都搞不懂这两人怎么突然这么熟络起来了。
出了荒漠,他们走了一天半就到了凌台城。
凌台城外围了不少流民,陈肆见状,一手一个拉着郁谨笙跟苏晚儿借助人群的遮挡往墙院那边走。
郁谨笙好奇的看着他,“你不是陈家少爷,不是能进去吗?”
陈肆尴尬的挠挠脸,“我如今都落魄成这样了,我敢说,他们敢信吗?”
郁谨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连颜色都看不出来,还浑身疤痕,乞丐都没他可怜。
要那些人信他是少爷,好像还不如相信郁谨笙是少爷。
苏晚儿好奇的看着他,“那你打算如何带我们进去?”
“嘿嘿嘿……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他们绝对没有人把守,咱们从那里进去。”
看着他的笑,苏晚儿总感觉他不靠谱。
果然,没多久他们翻了墙进来后差点没把几天前吃的东西都熏吐了。
郁谨笙紧紧捂着鼻子,“这是哪里?怎么那么臭?”
比茅房还要臭!
“嘘!这是官兵们的茅房,咱们往这小道走,他们发现不了。”陈肆捂着鼻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苏晚儿:“……”
他家不是在京城吗?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
然后,接下来的日子,苏晚儿简直不敢回想。
陈肆简直就是一个有不寻常的路就绝对不会走寻常路的人,而且,因为有他,她苏医女的名声是彻彻底底的传出去了。
她当初真不该同意带他,如今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又是哪?”苏晚儿看着他把墙边的枯野草跟碎石扒拉开,露出一个狗洞来,额头上都滑下了好几道黑线。
他们已经走了三个多月了,如今好不容易抵达了京城,这个小祖宗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陈肆指了指城门那边,“苏姐姐,那些人可凶了,我打听过了,不止东南边城那边起战乱了,西北那边也起了,如今很多人打着逃难跟赶考的理由都跑到这来了,咱们这样肯定进不去,这狗洞我以前经常来,这后面肯定没人。”
苏晚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极力想忍住自己快要崩溃的心态。
这几个月来,他带着他们翻人院墙走下水沟都是家常便饭的了,好几次被人当小偷,他把他们带到青楼、酒楼躲避追踪的都有。
如今连狗洞都出来了。
而且,打死她她都不会想到她出来后医治的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第十六个人竟然都是青楼女子!
郁谨笙幽怨的看着他,“你真的不是什么逃犯?”
陈肆马上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绝对是纯纯的好人,祝哥,难道我看着很像坏人吗?我这么柔弱。”
苏晚儿抽了抽嘴角,已经无言以对。
郁谨笙直接毫不犹豫的讽刺着,“坏人都会说自己是好人的,而且你见过哪个好人会翻人院墙的?哪个好人会去偷窥人家行房事的?哪个好人会偷人东西的?还有,你管把一群人打倒在地称柔弱?”
陈肆抬手捂着下巴,一脸沉思,“偶尔应该也没事吧?再说我偷的那些人都是坏人,我偷来的东西都给需要帮助的人了,我一分没拿,所以,我肯定是好人,嘿嘿嘿……”
苏晚儿只觉得她脑壳疼,“你不是京城的少爷吗?怎么哪里有坏人,谁是贪官你都这么清楚,对他们家也是轻车熟路的。”
这怎么看都是惯犯吧?
“哦,我们陈家是武将嘛,在朝堂上也是有一官半职的,官场上他们最爱讨论的就是这些了,连人娶多少门小妾都拿来说的一清二楚呢。”陈肆摊了摊手,满脸的无奈。
苏晚儿挑眉,“他们把谁贪了多少银两也拿到朝堂上说?”
确定不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陈肆心虚的撇开脸,“没,他们私底下讨论的,我就不小心听到了,然后让我的侍从去调查过了,真没冤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