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if于是更早相爱3
他释放出刚刚分化还略显青涩的信息素,超高的契合度立刻产生共鸣。
陆珩找回些理智,喘着粗气推他:“信息素不是这么用的,你刚分化,还不能……”
被抱得更紧。
在一片狼藉的室内。
花了好些功夫才让陆珩彻底平静下来。
池砚之不敢松开他,用清瘦的身体撑起陆珩不断下坠的重量:“或许有点匪夷所思,陆珩,我是你未来的爱人。”
这一定是新型诈骗。
陆珩混乱地点头:“行。”
Alpha轻松挣脱omega的怀抱,指给他卧室的方向:“你去睡。”
“那你呢?”
“我睡沙发,你……算了,我一个人静静,”陆珩无法接受自己的失态暴露在如此纯净的一个omega面前,态度变得有些强硬,“你去吧。”
原来这么无力。
陆珩面对他的推拒时也是一样的感受吗?
“不行,我知道你没缓过来,”池砚之比他更强硬,“你看着我。”
失焦的瞳孔乖顺地看向他。
池砚之看到另一个自己。
自厌到发狂。
……或许比他更严重。
房间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都是烟头,沙发边的酒瓶在刚才发疯的时候摔碎了好几个,剩余的歪歪斜斜地堆着。
没有倒干净的酒液流淌到地板上,黏糊糊的一片。
地上散落着废弃的画稿,有些看起来已经很完美了却被用血一样的鲜红颜料画了大大的叉号。
这些池砚之都不陌生。
陆珩一定经常否定自己的一切。
地狱一样的日子才过去三年,陆家人就把陆珩送到国外来交换。
住在鱼龙混杂的地方。
异国他乡。
孤身一人。
别说喝醉,陆珩就算喝死在这里都没人能第一时间发现吧。
陆珩最终放弃挣扎,躺倒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轻声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失去了生机。
他从没让人见过这副样子,池砚之是个意外。
反正……会走的,以后也见不到。
他只在N国留学两年而已。
池砚之跪坐下来,揽过陆珩的肩膀,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
年轻的Alpha无比顺从,像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被他一抱,头颈无力地后仰。
蹙着眉努力使自己的眼睛聚焦。
可惜失败。
信息素契合度太高了,年轻的Alpha对此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慢慢浸在橘子海里。
黑眸变得疲倦。
就那么睁着,有十几分钟失去意识。
然后干呕,瘦削的胸膛挺起又落下,张着嘴却无法呼吸,身体剧烈颤动混合着不时的抽搐。
浑身渗出虚汗。
喊叫。
积滞在胸腔的情绪无法释放,越来越窒息。
池砚之问了好几遍药在哪里,陆珩才勉强给他指了个方向。
池砚之找来一看。
安眠药。
只有安眠药。
拆封没拆封的混在一起,满满一抽屉。
四五种。
愣是一点镇定剂都没有。
陆家甚至没想过要给陆珩好好治病。
哪怕是他们把他害成这样的。
现在不能吃安眠药,就只能用信息素。
陆珩在当下与过去中不断轮回,身上的衣服汗湿了,意识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
就是不肯睡觉。
就是不肯闭上眼睛。
他快被自己折磨死了。
他一点都不想这样……今天家里有客人。
他唯一一个客人。
“你骗我。”池砚之把他往上抱了抱,侧脸贴着Alpha汗津津的额头,“你说你没有太难受。”
其实不是欺骗。
发作过后就会忘记当时曾有多么痛苦,这是大脑的保护机制。
他有信息素,所以能够安抚陆珩。
可如果他没有来呢。
这个时候的池砚之自顾不暇,谁来救救小陆珩呢。
“没,我睡不着觉。”陆珩突然解释,他以为池砚之说的欺骗是指那些药里没有对症的。
他还那么年轻,是最好哄的时候,脆弱时心理防线最容易被击溃。
在逐渐稳定成熟和年长灵魂融为一体的柑橘海中,变成苍白的颜色。
他像荒漠里缺水干枯的树。
他没比池砚之过得好。
池砚之亲眼看到了,陆珩是死寂的。
所以他后来变成“二世祖”的样子也得花费不少努力吧……他起码要让自己从灰烬再长回成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
如果陆珩不曾努力自救过,那他们两个大概都要失去幸福的可能了。
感谢陆珩。
也感谢同样坚持了一天又一天的自己。
池砚之低头去吻冰冷沉默却死活不肯闭上的眼睛。
有点负罪感,毕竟在陆珩眼里他们才刚刚认识。
得救救他。
陆珩被这个干净的吻刺激得有些崩溃。
左躲右躲说“我脏,你别这样”。
“陆珩,我是你未来的爱人,你以后是要和我在一起的,”池砚之说,“我吻我的爱人天经地义。”
这些全是从二十四岁的陆珩那里学来的。
爱是一个循环。
上一世的池砚之用它救陆珩,重生的陆珩用他救池砚之,现在池砚之带着更加健康的它来救从来没被拯救过的陆珩。
年轻人就是好哄。
也或许因为是陆珩,陆珩是超好哄的小狗。
无论是现在,还是二十四岁。
陆珩信不了关于未来的话,但被亲了几下就老老实实放弃了漫画家“不十四”(审核老师这个是笔名)跟自己的约定。
陆珩说:你别跳,跳下去就不好看了,你很漂亮,所以一定可以活得很漂亮。
陆珩说他不敢睡觉,每次发作了就要连做很多天的噩梦,所以后来他宁愿整夜整夜都不睡。
陆珩说他在那个便利店犯病,他也没想到。
发作得太突然,根本察觉不到是什么引发这场灾难。他在控制了,但还是打翻了一些东西。
马上就十倍赔偿了,也道歉了。便利店老板的谩骂他可以理解。
他说不想这样。控制不住。
他说三年过去有好转的。
所以之前更严重,池砚之想。如果他不来,他就永远也不会知道,救了他一次的陆珩要经历好几天的应激。
他会独自在陌生人面前发作,撑着疲累的精神和身体接受围观者的指责。
然后在几年后,用一句“都过去了”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