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春害怕的就是这种,上次也是大公子来看望小姐。
不过还好流夏的声音跟小姐有七八分像,再加上流夏以身体不舒服想歇下了才让大公子没有发现端倪。
半个月一过,这风寒到底要说好没好啊?
本来小姐的意思是让她们一直装着的,但流春觉得这样其实更容易被拆穿。
流春咬牙道,“大公子,小姐昨晚看话本子晚睡一个时辰,所以现下还未醒。”
楚华深过来的时辰也是只差一个时辰就要用午膳了,听到流春的话微愣。
华璋未醒,看了眼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在叫醒和不叫醒之中犹豫。
男女有别,小时候他敢直接蹦到妹妹的床上把睡懒觉的妹妹吵醒,但如今的年龄,不允许他如此行事。
“无妨,我再等半个时辰,你们把小姐喊醒,跟小姐说今天可是要回侯府陪夫人吃饭。”
楚华深在偏房的椅子坐下,见还放置着一个棋盘,不过是未使用的模样。
不过也是,华璋向来不喜欢这些,下棋会显她蠢笨。
楚华深摇头失笑,自己动手把棋盘摆好,把黑白两种棋子各自摆放到合适的位置,开始自己跟自己对棋。
下棋是很好打发时间的,楚华深心想。
院外的流春三人急得团团转,进正房一看,流夏一脸苦涩,手里还捏着东西,正是楚华璋留给她们的那一封信。
流夏刚刚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了全部内容。
“看来,今日得跟大公子如实道来。”
流冬害怕道,“大公子不会一气之下把我们发卖了吧?”
流春跟在楚华璋身边进进出出的时间比较久,保持镇定道,
“发卖应该是不会的,就是会扣月钱。打板子,小姐会预料到,应该会在信中劝阻大公子。”
流夏一听,着急道,“快,快,那我们现在就去跟大公子说个明白吧。日日夜夜待在这房里,我早腻了。”
沉稳的流秋道,
“我们要不再试试,就说小姐昨晚太晚安寝伤神,起不来。
到时候流夏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朝着外面吼几句,大公子也不会怀疑什么。
等大公子离开,下次再想过来便是下一个休沐日了,到时候小姐都回来了。”
流夏反驳道,
“大公子还可以选择下值的时候过来啊,而且以夫人对小姐的关心,知道小姐伤神伤身了,势必也要过来一趟的。
而且小姐给我们这封书信,也没想我们能瞒多久,所以我们还是早点告诉大公子吧。”
“告诉本公子什么?”
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从院子传进屋内,四位婢女吓得一抖,大公子刚才都听到了?
四个婢女也不敢耽误,战战兢兢从屋内走了出来。
楚华深许久未下棋了,跟自己下棋也找不到那种舒适的感觉。
第一局草草结束,也没有再开第二局。
自己一人待在屋内也无事可做,楚华深走出来,原本是想去庄子上到处转转,看收成如何。
今天北方干旱,粮食告急,圣上忧心忡忡,昨天上朝的时候各位大臣吵翻天了,调粮食。调多少,稳粮价这些都是一件件急需完成的。
楚华深走到院子却听到房内传来窃窃私语。
华璋在睡觉,这些婢女无视规矩,实在大胆。
楚华深驻足片刻,只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他迈着严肃的步伐走到门前,就听到了流春的那句,便直接出声喝问。
他不辨喜怒,定定看着四人跪在下面的身影,好一会才开口问,
“小姐到底去哪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