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房门被重重甩上。
“母亲?”游清柔慌张地下床。
温氏扑向她,紧紧将她抱住,反手指着门外,哆嗦道,“夜……夜时舒……她……她变成鬼……”
因为温氏挡着门缝,游清柔并没有看到女鬼的模样,但那声‘舅母’她是听见了的,此时听到温氏的话,她也忍不住哆嗦起来,“母亲……我们该……该如何办……”
“舅母……我好想你啊……”
“表姐……我的东西你可喜欢……你何时还我……”
听着门外低幽瘆人的声音,母女俩‘啊啊啊’的不停尖叫。
然而,女鬼完全不在乎她们受惊的程度,还继续发话,“表姐……你要是不还我……我就去侯府取……”
游清柔一听,带着哭腔回道,“我还!我还你!我明日就把你的东西全都还给你!”
女鬼声音再传来,“那我明日回将军府等着……舅母……表姐……你们休息吧……我先去了……”
温氏和游清柔抖得站不稳脚,蹲在地上抱成一团。
过了许久,一直没听见再有鬼声,母女俩才相扶着起身,然后颤颤惊惊去开房门。
确定门外再没有白影后,温氏抓着女儿的手立马冲出了房,飞快朝大门的方向跑去——
书房里。
文墨捧着肚子憋着大笑禀报情况,“王爷,那对母女被吓跑了!您都没看到她们逃跑的样子……噗!太好笑了!”
正在这时,夜时舒从门外进来。
看着她白森森的鬼面妆,尉迟凌眼角狠狠一抽。
文墨回头一看,笑着的他都忍不住抖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冲夜时舒竖起大拇指,“三小姐,您这招真妙!”
夜时舒忍不住勾唇。
她不笑还笑,这一笑,大红唇配着大白脸,诡异又瘆人,把尉迟凌和文墨这对主仆都看得鸡皮直冒。
“三小姐,您快回房洗洗吧。”文墨忍不住提醒她。
“我这样很吓人吗?”夜时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手心沾上的白灰,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方才上妆仓促,一不小心抹多了。”
“知道抹多了还过来?”尉迟凌没好气的瞪她。
“王爷息怒,小女就是过来同您回个话,不是有意吓您的。”夜时舒赶紧福身解释。
“是。”
再说魏家。
魏永淮天黑才回府。
葛氏一直等着他,听说他回来了,第一时间就把他叫到了跟前。
“淮儿,外头那些流言蜚语你听到了吗?”
“母亲,儿子已经听到了。”魏永淮冷着脸道,“今日太子还为此提醒了我,让我注意名声。”
葛氏焦急道,“可不是嘛!你马上要科考了,断不能被这些污言秽语伤了名声!何苦你还要帮太子做事,更不能落人话柄!”
魏永淮走近她,在她耳旁低语起来。
葛氏听后,拧着眉沉默了良久。
魏永淮道,“母亲,我知道您舍不得这个孩子,可是比起孩子,儿子的前途才是最要紧的!再说了,这也是太子给我出的主意,我觉得甚妙!”
一听是太子的主意,葛氏心中那点不舍瞬间没了。只是她很是惊讶和不解,“太子让你拿掉骆丽娴腹中孩子,然后把骆丽娴送进东宫做他的女人,如此一来外面有关你和骆丽娴的流言蜚语便不攻自破。这法子好是好,可是太子为了你把骆丽娴这个残花败柳收进东宫,未免牺牲太大了,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魏永淮笑道,“母亲,太子是男人,娴儿长得美,他对娴儿一见钟情有何不妥?”
葛氏皱着眉认真问他,“那你呢?你真舍得把她拱手让人?”
魏永淮笑容收起,眼神中满是狠绝,“无毒不丈夫!如今没了夜时舒,我好不容易入了太子的眼,可不能再错失这天赐的机缘了!这些年爹在朝堂孤立无助,缘由就是我们魏家没有根基,太子亲口许诺我,只要骆丽娴进了东宫,他不但能让我爹被重用,还会保我金榜题名!为了我魏家今后世代荣华,一个女人算什么?”
葛氏呼出一口气。
早前儿子把骆丽娴带回来时她生了好大一场气,毕竟儿子从小就与夜时舒有婚约在身,正妻都没迎进门就把外头的女人带在身边,要是让夜家那父子三人知道,还不得扒了她儿子的皮啊?
为了帮儿子瞒住夜家,她不得不认骆丽娴做义女,然后明面上安排骆丽娴的婚事,让她与人假成亲,再把骆丽娴送去外乡两月后,又对外宣称她夫婿病逝,然后又把她接回魏家。
费了这么多劲儿,就是为了瞒天过海,让夜时舒一家怎么都不会怀疑骆丽娴和他儿子的关系。
如今儿子清醒了,还知道拿女人做人情,她确实欣慰……
偏院。
骆丽娴睡得正香,突然感觉身侧的位置承了重,她不由地睁开眼。
不待她看清楚人,一道身影便欺上了她身。
闻着熟悉的气息,她忍不住嗔道,“几日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母子了呢!”
“太子召见,我实在分不开身来陪你。”魏永淮啄着她的唇,一边笑一边去摸她的肚子,“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母子,乖娴儿,你可不能为了这几日的冷落就与我置气。”
“呵呵!”骆丽娴幸福地笑出声。
“娴儿,这几日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嗯?”魏永淮的手开始移向别处。
“你说呢?”骆丽娴察觉到他熟悉的欲望,忍不住抬手抵在他胸膛上,娇嗔提醒,“淮哥哥,现在可不行……”
魏永淮拉下她的手,呼吸转到她耳鬓,温柔地哄道,“好娴儿,我就‘浅尝辄止’,不会乱来的。我都忍了整整一个月了,你也不想我被憋坏吧?”
骆丽娴还想说什么,但下一刻便被他的唇封住。
缠绵悱恻的吻瞬间让她放弃了拒绝,想着他一直很看重她腹中的孩子,她更是放心地迎合着他……
只是情欲二字说来简单,但上头的那一刻又有几人能理智?
而久别的亲密,魏永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疯狂。
待云收雨歇之际,骆丽娴突然感觉腹部阵痛,忍不住呻唤,“淮哥哥……我肚子痛……”
魏永淮赶忙下床去点烛火。
屋中有了光亮后,魏永淮回到床边,定睛瞪着骆丽娴身下,脸色瞬间大变,失声喊道,“好多血!娴儿,你流了好多血!”
翌日。
夜庚新派人偷偷给承王府的女儿送信。
信中说,游清柔一大早就让人送了许多珠宝首饰到将军府,还主动交代那些东西都是平日里从夜时舒那里拿去的。
看完书信后,夜时舒忍不住冷笑。
还算游清柔识趣,不然等到她的‘回魂夜’,她肯定要亲自‘飘’去裕丰侯府问候他们一家……
正在这时,文墨来请她去书房。
她赶紧把书信收好,然后去见承王。
“骆丽娴小产了。”尉迟凌直接又简洁地开口。
“啊?”夜时舒微愣。
文岩见她仿佛没听懂的样子,赶忙解说道,“三小姐,王爷派去魏府盯梢的人传回消息,昨夜骆丽娴小产,还是同魏永淮行房时发生的。”
夜时舒惊诧不已。
也不怪她反应大,主要是上一世,骆丽娴是平安生下了孩子的,而且那个小男孩在一岁时还过继到了她名下。
“怎么,不信?”尉迟凌挑眉。
“不是。”夜时舒摇了摇头,“王爷,以我对他们的了解,魏家及魏永淮应该很在乎骆丽娴腹中的孩子才对,就因为行房把孩子弄没了……”
她想说荒谬,但突然发现这话题太露骨了,后面的话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尉迟凌落在她脸上的眸光轻闪,突然又道,“魏永淮近日与太子走得极近,太子还送了两个美人给魏永淮,魏永淮养在了外面。”
“真的假的?”夜时舒脱口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