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东北十二少
表哥从东北的老家带来了一共十一个人,还振振有词地说古代有“燕云十八骑”,现有“东北十二少”勇闯濠江,并且还给自己自封为头把交椅。
表哥的突然造访的确让我有点出乎意料,特别是还带了那么多人一起来,可能在他们的认知里在澳门的街道上随便走走就能捡到钱一样,但表哥来了并且我看着那些人都带着行李箱八成是想长期留在澳门做事了。
“哎~你说你们!这样吧,先去大壮那里吧,有本钱的去娱乐场换换港币,没有本钱的就先在档口还趴仔吧!”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表妹啊,我们可不是来做那些工作的。”表哥微微皱了皱眉头对我说道。
“不是做那些工作的?这样吧,明天啊,你去澳门市政厅问问,看看能不能多发几张赌牌,然后你们一人一张,这样行吗?”我对表哥嘲讽地说道。
“我有我的计划,我来找你就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澳门你熟悉,帮我们找个住的地方,费用我们自己出。”表哥的语气十分自信。
“房子倒是没问题,我在黑沙环还有一套房子空着呢,倒是可以先让你们住,但你说你有你的计价,是什么啊?”我有些疑惑地问。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我不能告诉你。”表哥略微思索了一下对我说。
“你还想不想让我把房子给你们住了,快说。”我催促着表哥说道。
“表妹你...!好了好了,你是我妹妹,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吧,但是你要向我保证,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这可是绝对的机密。”表哥很认真地对我说道。
“行行行!我答应你,你快说吧,什么计划?”我不耐烦地对表哥说着。
“其实这个是我在家里研究出来的独门百家乐秘籍,叫作天女散花,我们一共带了60万本金,我们一共分成四组,分别去四家赌场,每组带15万的本金,每一组每天能赢够六千那一天就是两万四,我们十二个人每人就是两千,一个月就是六万,一年就是...”表哥还没等说完呢就被我打断了。
“行了行了,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你们每天都能赢,要都像你这样的话澳门早就不复存在了。就你这哪是什么机密啊,在澳门那些赌客管这个叫‘蚂蚁搬家’,我从来没听说过哪个人用这个方式成功的,你们这些人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都没来过澳门,赌场里什么规则你们都还没弄明白呢,就想来赢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我的话,对表哥来说,应该是泼了一盆“冷水”,但如果这盆“冷水”能够把他泼醒的话也是值得的。
“我的妹妹啊,你不愧是厅主啊,连‘蚂蚁搬家’你都知道,看来你已经掌握了一部分天机了。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那些人不行,我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你以为我回去这段时间我在干什么啊,我在家闭关,一直在潜心钻研百家乐,要么我早就来了,这不是在家给他们培训吗,这我还淘汰了好几个呢。”表哥那种自信好像迟早有一天整个澳门都能被他收入囊中。
“这些东西你都是听谁说的。”从表哥的话中,我能听出来他的的确确是在家里认真研究过这“红蓝游戏”,甚至我都在怀疑他在过去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会不会自己偷偷地来过澳门。
“听谁说的?我告诉你,我可是花了三万八的学费上了一个红蓝精英班的,你看。”表哥跟我说完之后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上面的笔记写的是工工整整的,完全可以看出当时在做这些笔记的时候他有多认真。
这也暴露出来了一个现象,那就是人依然对某种事物产生了执念以后,那种专注的程度和毅力绝对是成功的前兆,但这并不包括赌博。
这样的情形劝是肯定劝不住了,南墙也只有自己撞过了才能真正地知道疼。
就这样我带着表哥等人去了黑沙环,也就是我原来的那个家,如今却成了一群想靠“蚂蚁搬家”来发财的一个据点。
其实在我和表哥经过这次简单地聊了几句之后,我就已经预判到了这些人的结果,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满怀壮志闯濠江的“东北十二少”,竟然这么快就有人因为经不起诱惑而导致了他心中的“澳门发财梦”就破碎了。
仅仅隔了一天的时间,也就是这些人来澳门的第三天,刚好今天赌厅了也比较清闲我就给表哥打了一个电话,毕竟是自己的表哥,虽然这次来并不是旅游的,但不管怎么说吃顿饭还是必不可少的。
我带着他去了老澳门的一家豆捞火锅,当我们坐下了之后,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表哥,好像是想要对我说些什么,但又好像是难以启齿的样子,于是我便先开口了,当时我也如果他要是输了,这也是能够劝他早点出关最好的机会。
“怎么了,我看你怎么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呢。”我对表哥问道。
“没...没怎么!”表哥对我说话时的眼神好像是在有意地躲闪着我。
“是不是你在澳门发大财的计划受阻了啊。”我继续问着。
“那倒是没有,只不过...”表哥对我欲言又止,这个时候我更加的能够断定他的这条“蚂蚁搬家”的路,绝对是遇到了什么挫折。
“你一个大男人真没吞吞吐吐的。”我说话间给了他一个白眼。
“哎~!表妹啊,出师不利,识人不清啊!”表哥叹了一口气对我说。
“呵呵!这下知道澳门的厉害了吧!”其实表哥能说出来这八个字,让我觉得很意外,这说明了他已经领悟到了,澳门为什么能够把人性的丑陋无限放大,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两个字——利益,但这又同样是一把双刃剑,它能够暴露人的本性的同时也能让人因为利益被蒙住双眼从而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