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真宁县令褚千启,体态臃肿如猪,满面油光,一对小眼深陷于肉褶之中,时刻闪烁着狡黠与贪婪的光。
其身着官服时,看似威风凛凛,实则是个无恶不作的贪官污吏。在这真宁县,他宛如一只硕鼠,肆意搜刮民脂民膏。
百姓们辛苦劳作一年,好不容易盼来的收成,被他巧立名目,强征各种赋税,中饱私囊。
穷苦百姓若有丝毫异议,便会被他指使衙役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投入大牢,严刑拷打。
他不仅贪财,还好色,常常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稍有姿色的女子侧目垂涎,其丑恶嘴脸令人作呕。
这日,县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涛汹涌,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夜幕低垂,褚千启换上一身宽松的黑袍,将那圆滚滚的肚子勒得紧紧的,头戴一顶宽边斗笠,遮住那令人厌恶的面容,脚步虚浮地朝着城中那纸醉金迷的青楼晃去。
青楼内,灯火辉煌得几近奢靡,五彩的华灯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丝竹之声悠悠扬扬,恰似那诱人堕落的魔音,丝丝缕缕传入耳中。
浓妆艳抹的女子们如彩蝶般在各个房间翩跹穿梭,她们的欢声笑语,或娇嗔或放荡,此起彼伏,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不息,令人心旌摇曳,迷失心智。
褚千启熟稔地走进一间布置奢华的雅间,早已在此翘首以盼的名妓翠儿,瞧见他的身影,瞬间眼眸放光,脸上堆满了讨好谄媚的笑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莲步轻移上前。
嗲声嗲气地说道:“大人,您可让翠儿等得花儿都谢了。”
言罢,便如藤蔓般紧紧缠绕在褚千启怀中。
褚千启顿时眉开眼笑,脸上的横肉挤作一团,他那肥厚的大手在翠儿的脸上轻轻摩挲,感受着那细腻的肌肤。
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道:“小美人儿,本大人这不来了嘛,可想煞我也。”
说着,他另一只手顺势在翠儿的腰肢上狠狠掐了一把,引得翠儿娇呼一声。
翠儿轻捶了一下褚千启的胸膛,嗔怪道:“大人坏死了,一来就欺负翠儿。”
褚千启哈哈大笑着,大摇大摆地走到桌前坐下,将翠儿一把拉到自己腿上,双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
翠儿假意挣扎了几下,便也不再动弹,只是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褚千启。
褚千启被她看得心中痒痒,凑到翠儿耳边低语:“今日给本大人准备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啊?”
翠儿微微起身,拿起桌上的酒壶,先为褚千启斟满一杯酒,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
娇声道:“大人,翠儿先敬您一杯,这酒可是特意为您留的上等佳酿。”
说罢,将酒杯送到褚千启唇边,褚千启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他的衣襟。
随后,翠儿起身,拿起一旁的琵琶,轻轻拨弄琴弦,弹奏起一首淫词艳曲。
她的身姿随着音乐扭动,眼神始终盯着褚千启,试图用自己的魅力将他彻底征服。
褚千启一边听着曲子,一边拍手叫好,眼睛紧紧盯着翠儿的身体,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此时,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琼浆玉液,皆是他从百姓那里搜刮而来的血汗钱所购置。
褚千启一杯接着一杯地灌酒,在这声色犬马的温柔乡中彻底沉沦,对即将汹涌而至的灭顶之灾毫无察觉。
仿若一只被眼前繁花迷得晕头转向的飞蛾,不顾一切地朝着那危险的火焰扑去。
就在同一时刻,一场令人作呕、不堪入目的腌臜闹剧正在悄无声息地上演着。
县令褚千启的小妾柳氏,生得颇有几分姿色,身姿婀娜,面若桃花。
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爱慕虚荣且野心勃勃的女子,对褚千启的荒淫无度和贪得无厌深感不满。
认为跟着褚千启难有出头之日,于是主动将目光投向了县丞公夜轩。
她觉得公夜轩虽然职位低于褚千启,但为人更加狡黠,或许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利益和宠爱,故而主动出击,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这公夜轩生就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身形瘦如竹竿,眼睛滴溜转,薄唇尖翘,嘴角挂着狡黠笑意,缩脖佝偻身,周身散发着猥琐气息。
这夜,趁褚千启外出寻欢作乐,柳氏精心梳妆打扮,身着一袭艳丽的薄纱长裙,将自己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在房间内焦急地踱步,等待着公夜轩的到来。
当公夜轩偷偷潜入内宅时,柳氏立刻喜笑颜开,快步迎上前去,嗔怪道:“你这冤家,怎么才来呀?可让人家等得心急如焚。”
说罢,便与公夜轩紧紧相拥,二人迫不及待地在房间里缠绵起来。
柳氏主动献媚,娇喘着在公夜轩耳边诉说着自己的相思之苦,言语间尽是对褚千启的诋毁与对未来和公夜轩在一起的憧憬。
她的双手在公夜轩身上肆意游走,扭动着腰肢,极尽所能地施展自己的魅力,仿佛要将自己的全部热情都倾注在这一刻。
那副丑态令人作呕,全然不顾及廉耻与道德,互诉着那见不得人的情话。
柳氏在公夜轩的甜言蜜语下,早已将自己的丈夫褚千启忘得一干二净,满心只想着如何与公夜轩谋划未来,获取更多的财富。
甚至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公夜轩扳倒褚千启,私吞下褚千启全部财富,其心思之毒,可见一斑。
而在县丞公夜轩的家里,一场俗恶猥琐、难登大雅之堂的丑剧,也在鬼鬼祟祟地拉开帷幕。
县丞公夜轩的夫人林氏,本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温婉端庄,知书达理。
她嫁给公夜轩时,满心期待着能与他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然而,公夜轩却对她极为冷落,婚后不久便在外沾花惹草。
林氏独守空闺,心中的寂寞与哀怨如潮水般蔓延。
她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坐在窗前,望着那冰冷的月光,暗自垂泪。
林氏心中其实一直藏着一份隐秘的情感慰藉,那便是与她青梅竹马之人的书信往来。
他们自小相识,虽因家族安排各自婚嫁,但情谊仍在心底。
那些书信不过是些寻常问候、回忆往昔的话语,并无逾矩之处,却成了林氏在这孤寂深闺中唯一的精神寄托。
那衙役班头王大江,身形魁梧壮硕,满脸横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平日里在县衙中狐假虎威,仗着自己有点小权势,常常欺压同僚。
他垂涎林氏的美貌已久,见林氏独守空闺,便起了歹心。
他开始频繁地在林氏面前出现,言语轻薄,肆意挑逗。
起初,林氏对他的冒犯极为反感,严词斥责,试图让他知难而退。
但王大江却恼羞成怒,他暗中派人监视林氏的一举一动,终于发现了林氏在县衙偏僻角落独自散心以及与信使秘密交接书信的习惯。
一日,当林氏像往常一样在偏僻角落暗自伤神并等待信使时,王大江突然出现,他一把捂住林氏的嘴,将她强行拉至一个更为隐蔽的角落。
恶狠狠地威胁道:“夫人,你若是不从了我,我便将你与那青梅竹马之人的书信之事宣扬出去,让你身败名裂,再把那人抓起来,看你如何在这真宁县立足。”
林氏惊恐万分,她深知自己孤立无援,在这男尊女卑的世道里,一旦被王大江毁了名声,自己便再无容身之处。
无奈之下,她只好含泪屈从。
此后,每次与王大江幽会,林氏都满心厌恶与屈辱,但又不敢表露分毫。
她只是默默地低着头,眼神空洞而绝望,任由王大江对她动手动脚,心中却在暗暗诅咒这命运的不公。
可表面上又不得不对王大江虚与委蛇,只盼着有朝一日能摆脱这可怕的困境,却又不知希望在何方,只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独自沉沦,暗自悲叹。
他们这些人的丑行,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瘤,正一点点地侵蚀着真宁县的根基,破坏着这里的安宁与秩序。
而一场足以将这一切丑恶与混乱彻底揭露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悄然孕育。
即将席卷而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正义得以伸张,让这些贪婪、丑恶之人受到应有的惩处。
王左挂率领着他的队伍一路辗转,终于抵达了真宁县境。
此时的他,深知强攻县城绝非明智之举,真宁县城池坚固,若强行攻城,己方必然会遭受巨大的损失。
况且,长途跋涉之后,士兵们疲惫不堪,亟待休整,而城中守军以逸待劳,占尽地利人和。
王左挂站在高坡之上,目光坚定而深邃,他在脑海中迅速谋划着策略。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挑选一批精英,组成一支秘密潜入小队,先在城内制造混乱,然后里应外合,一举攻破真宁县城。
他精心遴选,从众多士兵中挑出了一批身手矫健、机智敏捷且擅长潜行侦察的人。
这些士兵个个眼神犀利,透着一股果敢和坚毅,他们是王左挂手中的一把利刃,即将在夜幕的掩护下直刺真宁县城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