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毛莹莹将钟依依带到了附近一家咖啡店里。
“说吧，你有柳小姐的什么把柄？”
刚刚坐下来，毛莹莹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在把那首歌给柳嫣然发布之前，她就做好了王谦会上门兴师问罪的准备，也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如果王谦想要个说法，她可以道歉，再赔一笔金额大一点的钱。
毕竟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是不可能再撤回来了，王谦只要不蠢，应该不至于揪着这事不放，也没人会跟钱过不过去。
而柳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即便最后柳嫣然也知道她在剽窃王谦的歌，歌曲已经发布，想来柳嫣然就算生气，应该也会花钱免灾。
再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王谦不接受道歉，她也大可耍无赖。
就像她之前跟柳嫣然说的那样，艺术这种东西，相互借鉴是很正常的。
就算她借鉴了王谦的歌曲，王谦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当然，如果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自然最好不过。
这也是她刚才愿意主动来见钟依依，而不想让柳嫣然跟着来的原因。
如果能通过钟依依这里，搞定她剽窃王谦的歌曲这事，那就最好不过了。
“前辈，柳小姐这首新发布的歌曲，应该不是她自己写的吧？”
在毛莹莹不安的目光中，钟依依果然提起了这事。
“当然是柳小姐自己写的！”
她色厉内荏道：“只是借鉴了一下别人的歌曲风格而已。”
随即，她又纠正道：“别叫我‘前辈’，我没那么老，叫我毛小姐就行。”
“好的，毛小姐！”
钟依依态度倒也还算尊重，又道：“我来这里，只是想跟你们好好谈谈这事。”
“那你想怎么谈？”毛莹莹问。
“我……”
钟依依顿时有些无从开口。
决定来找柳嫣然之前，她只是出于不忿。
但毛莹莹矢口否认没有剽窃王谦的歌，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是吴燕萍和王谦让你来的？”
她不说话，毛莹莹又试探着问道。
“是我自己要来的！”
钟依依表情有些复杂，“不过吴小姐也知道。”
“哦？吴燕萍也知道你来这里吗？”
毛莹莹眉头微微一皱，又道：“那她……怎么说？”
钟依依她可以忽略，但吴燕萍和王谦，她不得不重视。
因为她剽窃的歌曲，是王谦为吴燕萍而写的，所以只要是吴燕萍和王谦中的任何一个人找来，对她来说都是大麻烦。
“她先让我过来问问柳小姐，为什么要拿王谦为她写的歌署上自己的名字发布？”
“你胡说！”
毛莹莹再次否认，“我刚才已经说了，那是借鉴，你别搞错了！”
“毛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钟依依感叹道：“这事不是明摆着的吗？你再怎么否认也没用啊！”
“那你想怎样？”
毛莹莹冷哼道：“或者说，王谦和吴燕萍想怎样？”
“我刚才也说了，他们不想怎样，只是过来问问，柳小姐这首歌，是不是王谦之前写给吴小姐那首。”
“不是！”
毛莹莹斩钉截铁道：“无论你问多少次，我都不会承认的。”
顿了顿，她补充道：“错了，不是承不承认的问题，而是压根就不是剽窃，只是单纯的借鉴！”
“好吧，既然毛小姐不愿承认，那没聊下去的必要了！”
钟依依失望地摇了摇头，起身准备离开。
毛莹莹秀眉一蹙，语气立刻软了下来，“等等，有话好好说，你先坐下来！”
“毛小姐请说！”钟依依坐了回去。
毛莹莹斟酌了一下言辞，试探着问道：“虽然不是剽窃，但终究是借鉴了王谦写给吴燕萍的那首歌，要不这样吧，如果你们心里实在觉得不愤，不如我给你们点金钱上的补偿，然后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你看咋样？”
“有钱来补偿？”
钟依依似笑非笑道：“这么说，你承认那首歌是王谦写的了？”
“我有必要重新声明一次，是借鉴，不是……”
“好好好，就算是借鉴！”
毛莹莹话还没说完，就被钟依依接了下来，“那你说吧，你们具体想怎么补偿，我回去后，也好跟吴小姐说。”
“这个数，你觉得咋样？”
说这话的时候，毛莹莹伸出五根纤细的手指。
“五万？”
钟依依一怔。
“想什么呢？”
毛莹莹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五千！”
这次轮到钟依依翻白眼了。
一首歌，就让柳嫣然一炮而红，居然只给五千？
“五千不少了！”
毛莹莹耐心解释道：“你要知道，现在进军音乐界的人越来越多，作曲的人也不少，很多歌曲的版权，甚至只需要一两千就能买得到。”
“那能一样吗？”
钟依依顿时有些无语。
很多瞎编，且没有任何旋律可言的歌曲，别说一两千了，几十上百块就能买到。
但是，
像王谦这首歌的旋律，随便任何人拿去发布，肯定都能爆火。
像这种歌，如果是一线明星花钱买版权，不但作曲、作词的人需要公开保留着作署名，还得花几十上百万购买。
毛莹莹居然想用区区五千块钱，就把他们给打发掉，真当她是外行人不成？
“如果你实在觉得少的话，要不，我再加五千！”
毛莹莹也知道自己出价有些不厚道，讪讪一笑，又道：“但不能再多了，一万，这是我和柳小姐能承受的最高价。”
“抱歉，我不是来跟你谈价的！”
钟依依也懒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我今天来，除了询问柳小姐刚刚发布的这首歌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什么？”毛莹莹一怔。
“那些媒体抹黑吴小姐，是柳家在背后捣的鬼吧？”
“不是！”
毛莹莹下意识就否认。
但随即，她又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急忙改口道：“反正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好吧，那我明白了！”
钟依依不再多说，径直起身离开。
“喂，钟依依，你确定不好好考虑一下？”
毛莹莹追了上去，“那首歌，柳小姐已经用她的署名发布出去了，收是肯定收不回来的！”
见钟依依不肯回答，她又继续道：“现在的情况，要么你们接受我们在金钱上的一些补偿，然后让这事就这么算了，不然你们再闹也没用。”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
钟依依回头说道：“这事不是我说了算，我只是来征询一下你们的意见而已。”
“要不这样，我再加点钱，一万五，考虑一下？”
“不用！”
“那两万？”
“不需要！”
“三万总行了吧？”
钟依依直接沉默。
“五万！”
毛莹莹一咬牙，“这个价格，足够买下一首顶级新歌了，希望你……”
“毛小姐，再见！”
钟依依直接拦了一辆的士车，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钟依依，你别不识好歹！”
毛莹莹气得脸色铁青，“我都开出了这么高的价格，你居然还不肯接受？你别忘了，柳嫣然可是柳家千金，真把她惹翻了，你们最后一毛钱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