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教官,听得到吗?”下一刻,一名教官的声音自对讲机中响起。
洪教官连忙将对讲机取出:“听得到,怎么了?”
“袁首长找到了。”
“找到了?〞洪教官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不是他自己回来的?有出什么事吗?”
对讲机那边的人沉默片刻,然后继续开口:“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自己回来的。”
“但是回来之时已是重伤,近乎处于濒死状态,全身都是被雷击后留下的伤口,应该是受到了袭击,目前经过治疗后,状态还算稳定,但仍然还在昏迷。”
“能把袁首长伤成这样的,敌人的境界少说也是‘海’境巅峰,甚至已经到达了‘无量’,且能控制雷电。敌人目前不知所踪,你们切记小心。〞
“收到。”洪教官的神情变得凝重。
正当他准备将对讲机放回腰间时,对讲机又一次响了起来:“对了,洪教官。”
“怎么了?”洪教官停止了动作。
“其他的教官正在向你们那边赶过去。在他们到之前,如果敌人真的出现了,你……尽力保护好那群菜鸟们。”
听了这话,洪教官的眼眸低垂,手指轻轻摩挲着怀中的一枚纹章,陷入了沉默。
他永远都记得他的身份,他是新兵们的教官,他,是守夜人。
良久之后,他再次开口:“……好。”
……
“老奶奶,您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没有,谢谢你了,小姑娘。没有你们,我们可能就要死在这一场天灾下了。”老奶奶感激的朝温晴晴露出了笑容。
看着老奶奶的笑容,温晴晴眼中浮现出一抹悲哀。
这些村民对人抱以善意,可古神教会的人却将他们视作蝼蚁。
但她还是向老奶奶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我们是大夏军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他们是守夜人,是应该用后背挡住风雨,一边笑着给人们讲故事的人。
而此时,另外一边。
沈青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根烟,本想点燃,却发现烟早已被雨水浸湿。
他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将烟重新塞回盒中,放入口袋。
“哥哥!”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在沈青竹身后响起。
沈青竹扭头看去,便见丫丫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沈青竹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尽量使面容显得更加柔和。
“哥哥,你们上山时,有看到我的爸爸妈妈吗?”
沈青竹愣了一下,表情中隐隐露出了一丝苦涩。
从先前他看到的情况来看,丫丫的父母,极大概率已经遇难了。
“哥哥怎么不说话,是没见到吗?”见沈青竹愣在原地,丫丫以为沈青竹并未见到她的父母,语气变得有些低落。
“见到了。”沈青竹回过神来,连忙回答。
“真的?”丫丫的表情重新变得开心,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有事,先不回来了。〞沈青竹摸了摸丫丫的头。
“啊,什么事啊?”
“我见到他们时,他们跟我说,他们要翻越这座山,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等丫丫成年了,他们就回来了。”
一旁的丫丫的爷爷奶奶听到了沈青竹的话,顿时明白了深层的含义,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李亮、李贾二人连忙搀扶,一边小声安慰。
“哦。”丫丫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那等丫丫成年了,爸爸妈妈回来后,再请哥哥一起吃饭哦。”
“好,一定。你去跟你的爷爷奶奶一起吧,别一个人走丢了。”
“嗯!”丫丫兴致冲冲地向她的爷爷奶奶跑去,三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两个老人眼角还擒着些许水滴,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之后,就只有他们三人一块儿过了。
看着三人,沈青竹眼中满是惆怅。
林七夜跟其他人交流完后,来到了一处无人静谧的地方。
他右手虚空一握,【存护】之刃便握在手中。
下一刻,紫黑色光晕从他身体内不断涌入长刀之中,将其染成了紫黑色,散发着诡异的幽光。
随着虚无之力的不断注入,林七夜隐隐感觉到,他与【存护】之刃之间的联系正在不断加深。
至少是不用担心【存护】之刃自己变成某种生物溜走而他还浑然不知的事了。
虽然他还是无法完全控制【存护】之刃自己变成其他生物的行为,但随着他精神力的增长,这个问题应该就能得到解决。
至于它的拉撒问题,恐怕就只能靠他自己来教了。
除此之外,林七夜还隐隐从【存护】之刃中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极其浑厚的力量,而他似乎可以从中调取极小的一部分使用。
“嗷!”正当林七夜正在细细感受着【存护】之刃之时,一道略有些低沉的咆哮声突然自远处的山头响起,于天地间回荡。
林七夜一惊,收回心神,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津南山顶,山崩地裂,无数的岩石自山顶滑落,山腰上蔓延着一道道深渊般的裂痕。
地面在颤动,震得众人的身体都在随之晃动。
“什么声音?”
“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地震了?”
“祸不单行,祸不单行啊!”
“完了,这下是真的要完了,要死在这了。”
恐慌的情绪在村民中迅速蔓延开来。一些村民甚至腿一软,直接就跪坐在了地面上。
“保持冷静,有我们在!”
洪教官大吼一声,在嘈杂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嘹亮。
听到洪教官的声音,原本慌乱的人群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似的,顿时镇定了些许,但仍然十分紧张。
“吼!!!”又是一声咆哮响起。
先前那一声还和雷雨的声音交错作响,让许多人以为只是幻听,但这一声尤为响亮,宛若雷霆在耳边炸响,刺激着众人的心神。
“哪来的吼叫声,是老虎,还是……怪物?”一位老人表情惊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宛若风中残烛。
“快看那里,那是什么?”人群中,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突然叫喊,手指指向某处,脸色惊恐,在闪电的光亮下显得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