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莞闻言有些不相信,遂转头看向阿竹,见阿竹正目光灼灼,满眼崇拜的看着林姝,心中不由暗骂一声:这傻子还真是这意思?
阿竹注意到纪莞的目光,瞪她一眼之后就不再搭理。
纪莞心中更是不忿:这小傻子莫不是看上林姝了?还知道区别对待,不过怎么没瞧上自己?真他娘的没眼光!
对于二人之间的眉眼官司,林姝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装没看见。
她此刻心里正挂念着家中夫郎,思绪不自觉的飘向远方,离家多日,不知家中夫郎可安好!还有……许靖韵!不知子一可有消息了!
阿竹似乎注意到林姝的情绪异常,默默又凑近了一些,趴在桌上, 歪着头从下往上看她,喃喃自语:“姐姐……”
闻言,林姝低头,便对上他那双懵懂的眼睛,一时有些愣怔,随后很快收敛,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站起身,头也没回的往楼上而去:
“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阿竹委屈的垂下头,总感觉林姝好像不太愿意看见他了……
翌日。
考虑到有阿竹,林姝早早的租了辆马车和车夫,载着三人往南离皇城而去……
……
而此时的南离皇城,摄政王府。
一座金碧辉煌的院落,院中的花草树木样样都是价值千金,就更别说屋内得奢华成什么样了!
一个面戴梨花铁面具,身着暗红色交襟锦袍,露出大半白皙胸膛的男子,缓缓踏入院落。
突然,他脚步顿了顿,视线在角落里垂着头、刻意降低存在感的两个洒扫侍从身上瞥了一眼,才径直走向主屋。
而那角落里的二人,正是凤昕与阿如,月前跟着许靖韵进了南离摄政王府上。
刚到府上时,她们还惊愕于许靖韵摄政王世子的身份,更是在心中算计着若是能夺得其欢心,那必将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但,凤昕一向谨小慎微,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并不敢轻易暴露自己。
而且摄政王南宫瑾可是见过她这个凤鸣大皇女的,所以,她每次见到南宫瑾都是尽力降低存在感。
好在,南宫瑾根本就不在意她这么一个卑贱的‘下人’……
但也因此,想勾搭许靖韵的凤昕只能暗中默默散发自己的‘魅力’,日日穿着白衣制造不同的偶遇,有时还跟有病一样掐花吟诗……
殊不知,人家许靖韵对她的来历和脾性那可是一清二楚,每日看她如此做作,又觉鄙夷又觉恶心。
终于,在凤昕再次掐了他一株名贵的花后,许靖韵忍无可忍,将她弄到院中做了洒扫侍从。
凤昕觉得被折辱,自是不肯,可谁让她如今寄人篱下,还爱装模作样,此时只能应下这差事,而阿如自然是要跟在她身后的……
所以,方才南宫瑾进院落第一眼就瞧见了二人。
主屋。
南宫瑾进屋后,制止了屋内侍从行礼的动作,挥了挥手说了一句:“都出去吧。”
“是。”屋内侍从屈膝行礼,齐声应道,随后鱼贯而出后,将门从外面轻轻带上。
南宫瑾挑开珠帘,走进内室。
“父亲!”许靖韵从榻上起身,神态慵懒的朝南宫瑾行了一礼。
“嗯,靖儿不必多礼,坐。”南宫瑾应了一声,脚步一跨,衣袍一撩姿态恣意的坐在软榻对面的雕花木椅上。
许靖韵也没矫情,又缓缓坐上软榻,动作与其父简直如出一辙。
南宫瑾视线扫视了一圈屋内金碧辉煌的摆设,再看看眼前戴着金丝狐狸面具、一身金色锦袍的儿子,不由得摇摇头,轻笑出声。
自己这儿子自小就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来了没多久,这院子就大变样了!
想着,南宫瑾玉指缓缓抬起,将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一张清朗俊美、却面容有瑕的脸颊便印入眼帘。
许靖韵也随着对方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拿下,与南宫瑾像极了,不过南宫瑾眉眼处多了些上位者的威严与肃杀,而许靖韵脸上则添了许多愁绪……
此刻二人顶着俊脸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先说话。
许靖韵更是没有开口的打算,只因他知晓自己的父亲过来,无非就是——那件事!想到此,许靖韵眉宇间爬上了些许阴翳……
最终,南宫瑾微微叹了口气,率先打破宁静:
“方才本王来的路上,看到那凤昕在做洒扫,这样可有不妥?”
南宫瑾其实早就知道了凤昕的身份,自己儿子回来身后多了两个陌生人,以南宫瑾浸淫官场多年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查。
许靖韵闻言,眼底出现一阵嫌恶,随后皱着眉看向南宫瑾,道:“啧!能有什么事?都是她自愿的,与我何干?”
说到这儿,许靖韵突然紧紧盯着南宫瑾的眼睛,眉梢一挑,嘴角一勾:
“父亲这么关心她作甚?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南宫瑾对此并未否认,他确实想看看凤昕在凤鸣女皇心里是否还有价值,若有,他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现在并不想太过将人得罪!
许靖韵看着南宫瑾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遂嗤笑一声:“看来是了!不过,父亲还是莫要押错了宝,到时候反被利用!”
南宫瑾听着自己儿子颇有些夹枪带棒的语气,轻叹了口气,才将今日过来的正事说了出来:
“罢了,先说正事吧!靖儿,你当知晓为父今日来所为何事!”
“此事不必再说,你让我回来,我已来了!嫁人之事绝无可能!”许靖韵闻言,眉头紧锁,抿着唇撇过脸,看上去十分倔强。
南宫瑾有些无奈:
“唉!靖儿,崔海棠也算是为父看着长大的,乃是人中凤龙,年纪轻轻便是帝师(如今小皇帝的老师);
其母崔太师手中更是有十万雄师,若能得其相助,我们手中便又多了几分筹码……,将来你登上那个位置也……”
南宫瑾话还没说完,就被许靖韵斩钉截铁的声音打断:
“父亲!您不必再说了,其它的都无所谓,唯独结亲一事绝无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