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鄙夷的瞪了李杰和秦瑶一眼，转头看上冯素娟时，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变脸速度之快，堪比翻书。
“冯记者，您快回去吧，回头有了消息，我马上电话通知您。”
刚才还很客气的冯素娟，此时却没理会他，匆匆去追李杰。
“李杰，李杰，你还记得我吗？”
冯素娟出门办事，穿着比较正式的高跟鞋，走不快，好不容易在停车场追上李杰，轻轻吁了口气，让前和他打招呼。
方方面面都出类拔萃的女孩子，任谁都不可能轻易忘掉。
李杰心情不好，表现的没有很热情，不过还是很礼貌的点头致意。
“冯记者，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冯素娟取出名片递给他。
“我目前在省电视台工作，也许可以帮上你的忙。”
李杰并不想通过电视台解决这件事，倒不是怕丢人，而是担心接受采访之类的，对秦瑶来说会有压力。
“谢谢你的好意，泉城大部分的警察还是尽职尽责的，我不想因为一件事，让百姓对所有警察都产生质疑。”
冯素娟能理解李杰的想法。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还要在泉城留两到三天，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一起吃顿饭。”
本来她是特意来找李杰的，但李杰遇上这种事，她也不好再提。
李杰是压根没想到她会特意为自己来泉城，只当是客气话，听过就算了。
回家后打电话把情况反映给郭局，还特意说明自己报警两次，都被接待的警察拒绝立案。
郭局挂断电话大发雷霆，找到接待李杰的小警察，指着鼻子一通骂。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连公正公平公开几个字都不认得？”
“能不能立案看的是事情，不是你的个人感情，就算是杀人犯，也享有公民起码的权利。”
“你马上停职接受调查。”
小警察只觉天都塌了，他的确不是正规警校毕业的，本来就进不了公安系统，是求着一个在市里有点小权的表叔，花了不少钱才进来的。
这一调查，不是把表叔也连累进来了？
“郭局，我错了，您怎么罚我都行，千万不要让我停职，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警察，惩恶扬善，我以后一定改，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郭局听他说的情真意切，也有点心软，放在平时没准儿就给他个警告之类的大事化小。
但李杰和高市长是什么关系？
不说是干爹和干儿子也差不多了，过年郭局去给高市长拜年，李杰帮着倒茶递烟，俨然是高家的主人一般。
小警察违规是事实，郭局对他手下留情，要是这事情被高市长知道就是他渎职。
想了想，只能狠心让他出去，要怪只能怪他运气不好，违规到李杰头上。
另外，又叫了位比较稳重的老警察来办李杰的案子。
“老蔡啊，李杰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他的案子我不方便插手，你多上点心。”
“不是让你偏帮李杰，一定要做到秉公执法，记住了吗？”
老蔡在郭局手下工作好几年了，私下有些交情，关起门来也能说上几句。
“郭局，确定秉公执法就行？”
郭局语气十分肯定。
“对，秉公执法，如果是李杰不对，就是他的不对，可千万不能偏帮他。”
他和高市长私下没有交情，偏帮李杰，不但不会在高市长面前买好儿，反而会被高市长质疑他是否经常徇私。
回头郭局给李杰打电话，让他再来一趟公安局，找老薛反映情况。
老蔡做完笔录，看过病历以后，扶了扶眼镜。
“小同志，你母亲的情况，立案是没问题，但是，立案后需要进行走访，找到人证，你明白这个程序吗？”
其实老蔡想问的是，一走访，就会有更多人知道这件事，秦瑶可能面对的舆论压力更大。
李杰已经做通了秦瑶的思想工作，对此并没有什么顾虑。
“我相信大部分人是明白事理的，该怎么办案就怎么办，我们一定配合。”
既然李杰都这么说了，老蔡便给他出具了立案证明，当天便带着技术鉴定的人员来到现场——李家，取证。
李杰有点法律常识，对现场保护的比较好。
门里门外有不少脚印，摔碎的水壶碎片也在地方没动过。
取完物证，还要取人证。
最先走访的便是同一楼层的两家邻居。
两个邻居大姐却拒绝作证，矢口否认自己看到那几个女人打人，只说自己是事后才出来的。
老?给她们说明政策，她们还是不愿意作证，只能再去走访别的人家。
邻居大姐向李杰道歉。
“都是街里街坊的，那家人又很难缠，我们真的不敢得罪他们啊。”
李杰能理解两人的顾虑，但没有人证，这件事很难水落石出。
果然如他所料，老蔡走访了好几家，都说不知道，传唤油腻男和他老婆，也都不承认打过秦瑶。
没有人证，案子进行不下去，那两口子觉得没人能把他们怎么样，越发得意，竟然开始造谣秦瑶和油腻男的细节。
事情发生后，秦瑶一直没有出门，想到外面会有传言，却没想到会难听到这种地步。
李杰听到什么自然也不会回来说给她听。
直到一天李婷婷哭着跑家，说自己不去上学了。
秦瑶追问之下才知道，关于她和油腻男的“故事”已经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连时间地点情节都样样俱全。
李婷婷哭得两眼红肿，可怜兮兮求秦瑶搬家。
“我们回村里去吧，这里的小朋友都骂我是小破鞋，说我是野种，妈，我们回村里去吧！”
李杰下班回家，发现秦瑶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都是他和李婷婷爱吃的。
更让他意外的是，秦瑶穿了一身过年他新买的西服套装，买的时候花了五百多，秦瑶心疼的不行，说要留着等他结婚的时候再穿。
此时却穿上了，李杰心口一紧，直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妈，婷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