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夫妻在黑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仿佛彼此之间通过目光传递着某种无声的默契和紧张情绪。
紧接着,他们不约而同地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然后,两人像两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小心翼翼地趴伏在了冰冷坚硬的台阶之上。
此时此刻,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连呼吸声也变得异常轻微,生怕稍有不慎就会打破这份宁静。
那声响过之后,就是一阵脚步声传来,也是轻轻的,要不是两人就在楼梯上,还真听不见。
趴在楼梯上的夫妻俩也不知道这道声音是谁,沈宴秋还是月月?
按距离来算,应该是沈宴秋!因为夫妻俩就在他房间门口不远处的楼梯上。
祝明川咬咬牙,心里对沈宴秋的愤恨又多一分:这小子,看着就不老实!
在老婆面前污蔑自己也就算了,还大半夜往自己宝贝女儿房间去!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这次被自己抓住把柄,看自己不狠狠教训他!
他作势要站起来,却被祝妈妈一把拉住,祝妈妈轻声在他耳边说:“先别急,看他去哪?”
还能去哪?现在大半夜的,他一个人出门,也不开灯,摆明了做贼心虚嘛!更何况月月也在二楼,他还能去哪?
祝明川感觉自己心里的火快要抑制不住了,但他还是听老婆的话,老老实实呆着,心里止不住的想:暂时先放过你,等你敲月月的门的那一刻,就是你挨打的时候了!
出门要去找祝庭月的沈宴秋也心里打鼓,整个家里漆黑一片,依祝明川对自己的态度,不知道会不会在半夜偷偷上来观察,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果然,刚出门,就听到楼梯上有动静,周围黑压压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沈宴秋只好装作没听见,直直向前走。
走到了祝庭月门口,他目不斜视,还是一直走着,直到走到另一侧楼梯,他拐个弯,下楼了!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祝妈妈才放开一直握住祝明川衣袖的手,而此时,她手心里已经沁出了汗。
“他没去!”祝妈妈庆幸自己及时拉住祝明川。
“哼,他敢去我就打断他的腿!”
祝明川心里有小小的遗憾,他略带失望的回答,不能在老婆女儿面前揭穿沈宴秋的真面目,太可惜了!
“好了,走吧!别折腾了!”祝妈妈这下彻底放了心。
祝明川不是很愿意,但事实摆在眼前,也只好跟着老婆回去了。
不死心的他,在一楼听着二楼房间门响起才终于转身。
正要上楼的沈宴秋目睹祝家夫妻俩鬼鬼祟祟下楼的行为,待两人回到房间,他才踏上楼梯。
到达二楼,他脚步一转,往祝庭月房间去了!也不敲门,按动把手,门就开了!
祝庭月故意给自己留门?沈宴秋疑惑中带着惊喜。
摸黑走到房间,沈宴秋摸索着走到床边,伸出手寻找祝庭月,这边,没有!另一边,也没有!
被窝还是温热的,人去哪了?
卫生间都没开灯,她会去哪呢?
沈宴秋找不着人,又怕祝明川杀个回马枪,只能先回去了。
另一边的祝庭月也在找人。
床上没有,卫生间没有,人去哪了?
她支着脑袋思考沈宴秋的去向,门口突然有声音传来,是爸妈又上来了?
她如同一只轻盈的猫儿一般,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朝着门后的方向移动过去。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发出哪怕一丁点声响。
终于,她成功抵达了门后,然后静静地站定身子,轻轻地抿住嘴唇,不敢让自己的呼吸声泄露出来半分。
就在这时,只听得“吱呀”一声脆响传来,那扇紧闭着的门缓缓地从外面被推开了。
祝庭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冲破胸腔蹦出体外似的。那一声声有力的心跳,清晰无比地回荡在她的耳膜之中,震耳欲聋。
紧接着,一阵沉稳而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伴随着这阵脚步声,那个人不紧不慢地走进房间,并随手将房门重新关好。
由于光线的原因,此时只能看到一个高大而模糊的身影正逐渐向着祝庭月所在的位置逼近过来。
做贼心虚的祝庭月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她下意识地紧紧闭上双眼,整个身体都紧贴在了背后冰冷坚硬的墙壁之上,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唯恐引起对方的注意。
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黑暗中的人视觉不是很灵敏,但感知能力大大增长。
祝庭月只觉得那个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自己面前。
她觉得过了好久,那道黑影才慢慢撤离,向远处走去。
是谁?应该没有发现自己吧?
祝庭月此时已经忘记了她是祝家的主人,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小心翼翼地长长舒出了一口气,简直要把她给憋死了!然而就在她刚刚放松下来的时候,一道黑影却如同鬼魅般突然向她逼近过来。
那黑影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近至身前。
随着它的靠近,一股温热的气息如轻烟般缓缓洒落在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之上。
这股气息就像是一道电流击中了她,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月月?”
是沈宴秋的声音!
祝庭月拍着胸脯,一头栽进沈宴秋怀里:“干嘛呀你,吓死我了!”
沈宴秋张开双臂接住她,说实话,祝庭月在这里,他也很惊喜。
“你怎么来我房间了?”沈宴秋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祝庭月先在他脸上亲一口,才回答:“想你了呗!”
这句大胆的话让沈宴秋红了脸,但是黑暗中祝庭月看不见。
沈宴秋抱着祝庭月的手还没松,脑子也被祝庭月的话和亲吻搞得浑浑噩噩,呆呆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