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眠泽迈着大长腿来到傅施越身边,攥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身前揽住。
他比高个子男人高出半个头,一站定后,他肩胛使力,对着男人瘦板似的肩膀就是一撞。
“嘶—呀—”
高个子男人被撞的一个趔趄,痛呼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他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火,他迅速转过身,准备找麻烦。
男人刚刚扭过头,毫无预兆对上一张如冰窖般冷峻的面庞。
景眠泽微垂着眼睛看他,几缕刘海散在额前,漂亮的瑞凤眼瞳孔漆黑,宛如无尽的墨夜。
那双眼睛直直凝视着眼前之人,仿佛一团吞人嗜血的黑雾,对敌人张牙舞爪扑来。
高个子男人被景眠泽寒冷瘆人的眼神刺得一惊,两只手臂寒毛直立,居然硬生生被吓到冒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男人看了眼被景眠泽搂在怀里的傅施越,再看向景眠泽极度不爽的脸色,紧张咽了咽口水。
最后屈服在景眠泽可怖迫人的气场下,他选择低下头,然后捂着肩膀忍气吞声走开。
傅施越和景眠泽紧紧贴在一起,她只觉得对方的体温好像都传导了过来。
她感到不适应,下意识用力推了一下景眠泽,想要拉开彼此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
“谢谢。”傅施越轻声道谢,从他身前抬起头。
景眠泽低头看她,两人四目相对,视线交汇。
傅施越看到了一张过分漂亮的男人脸。
五官立体俊美,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娇柔,又不失男子英气。
白皙健康的肌肤温润细腻,薄薄的嘴唇似勾非勾,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尤其是那双好看的瑞凤眼,形状流畅优美,望着人时犹如一池春水,波光潋滟,多情温柔。
所有比例刚刚好,浓淡相宜,儒雅且贵气。
看傅施越流露出惊艳的神色,景眠泽嘴角微扬,眼眸随之轻轻弯起,缀起缱绻笑意,深情的瑞凤眼便更加勾人了些。
可傅施越不知道,现在的她,才叫勾人心魄。
景眠泽目不转睛凝着她眼睛,剔透的清,净澈的黑,宛若盛了世界上最完美无瑕的黑珍珠,一眨一动都是世间翩鸿宴。
景眠泽不由赞叹,眼前是他所见过最动人心魂的景色,迷迭勾人不自知。
他透过傅施越的清亮黑眸看到了他。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眼里看自己,黑瞳中倒映出他,就像他正被她拥有。
这种感觉,很奇异,无法言清。
怂恿着他,驱使着他,让他情不自禁想永远印刻在她的眼睛里。
景眠泽和她对视,深深望着眼前的姑娘,璨然笑开。
傅施越,这下真的,只能是你了。
“傅小姐,不认识我了吗?”景眠泽看着她道。
傅施越收回目光,敛下眼眸,从她撞到景眠泽胸前,闻到清浅的兰花香时,她就知道是他了。
只是,她没想到,景眠泽原来长这副模样。
与她原本想象的样子相差得有点大,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景眠泽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当真没认出来,他曲下长腿,双手撑着膝盖,和傅施越平视。
“第一次见面,我是景眠泽。”他声线格外轻柔,低磁。
傅施越嘴角微抿,抬起眸子看着他认真道,“我希望,你不要和任何人说我眼睛的事情。”
景眠泽眸光微闪,从她细微的表情中读出暗藏的警告。
她视力恢复了,但她不想要别的人知道。
她现在在拜托,或者换一种说法,是在警醒他,不能把她的事说出去。
景眠泽看着慢慢展露出一点点利爪的傅施越,只觉得她极为可爱有趣。
他真的迫不及待想知道,傅施越全部的样子是怎样的模样。
人群中心,安鲁气急败坏:“你给我一张空支票是什么意思?说我这些东西一文不值吗?你们不打算对我作出任何道歉和补偿吗?”
安鲁甩着空支票,表情愤懑,说完后捏住支票两端,当着沈止的面把支票撕了细碎。
还特别羞辱人地把碎纸往沈止他们的方向一撒。
被冒犯到的沈止顶了顶腮,单手解开衣领扣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特么不要钱!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鲁看沈止解扣子、撸袖子的动作,虽然不懂他说的话,但也看得出来他想要靠动手解决问题了。
于是安鲁更加声量逼人,“喂!你们有错在先!难道你还想打人?如果你敢揍我,我肯定也不会放过你!”
他的激动声音吸引了傅施越的注意力,眼看双方误解越闹越大,傅施越抬步就想进去帮忙。
一旁的景眠泽却拉住了她。
“别去。你不是说了不想要别人知道你视力恢复了的事?”
傅施越面露难色:“可是清欢有麻烦,我要去帮她。”
“我去也可以帮她,我替你去。”
景眠泽松开她的手,拿过她手里的墨镜,给她轻轻戴上。
“你乖乖在这里看,我帮你保守秘密。”
话说完,他搂住她的薄肩,推挤开围观的人,带她站到了最前排。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你们之间有误会。”景眠泽说着流畅的b国话,走到安鲁面前。
“景先生!” “阿泽。”
沈止和谢清欢对于景眠泽的出现,都觉得意外。
景眠泽:“这位先生误以为你给他空白支票,是在侮辱他,所以他才这么生气。”
沈止无语,“我给他支票是让他随便填,那个钱就当赔给他的。怎么还能变成侮辱了?”
景眠泽也觉得很荒唐,关于这个语言不通闹出的大乌龙,他向安鲁耐心解释了一番。
最后让沈止重新拿了一张空白支票,给他填写补偿金额,事情才了结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