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我没事”。当李大东赶到三食堂的时候,罗大奎嘴角挂着一个淤青的伤口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哥们指定给你报仇,他姥姥的,那顿打他是一点也不长记性啊”。李大东上下打量着,见对方除了嘴角上有淤青之外,其他地方倒是没有什么伤痕,才放心了。
“我没事,刚才李股长也来看过我了,还让我后天去小食堂做饭”。
“哦对了,我明天开始去二食堂上班了,以后打饭你们二股就不用绕路了”。罗大奎先是满脸嫌弃的拍掉那几双双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手掌,然后兴高采烈的说道。
今天在食堂主任办公室遇见傻柱的那一刻,他就趁着转身与其对话的时候故意挑眉挑衅对方,为的就是将傻柱弄进保卫处的拘留室里。
一个在厂里让领导认为不安分的厨子,心眼还小,将来怎么有机会继续做小灶?
连这气量都没有,将来谁能保证他哪天心情不好或是跟哪个领导不对付的时候会不会往菜里吐口水?
这一出戏码也是他琢磨了一晚上想出来对付傻柱的,所以在挨打的过程里他全程没有还手,在保卫员将傻柱制服的时候更是第一时间学着李大东一个劲的解释:“我没事,我没事,主任对不起,我给您添麻烦了”。
将卑微以及懂事表现得淋漓尽致。
换来了食堂主任的赞赏以及李为民的赏识,将他调到了二食堂,准备将来提拔他担任食堂班长一职。
一顿打,换了个食堂班长跟减少了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又巩固了自身的机遇,罗大奎那忠厚的外表下也是藏着属于自己的小算计。
“没事就行,但回去以后婶子看到你嘴角的淤青咋整啊?”。李大东拿出烟盒抽出两支烟,两人蹲在后厨门口抽了起来。
“能咋整,我就说被傻柱打的呗,小敏姐刚才还嚷嚷着要给我报仇雪恨呢”。罗大奎吐出一口烟圈,刚扯动嘴角就感受到一抹疼痛,赶忙强行压下那股想笑的念头。
“现在我跟傻柱有矛盾了,他打了我,过两天我就带着几个师兄去峨眉酒家诉诉苦,再把傻柱仗着京派川菜名头接私厨的事情跟武师傅说说”。
“他不是总说他是什么谭家菜传人吗?嘿,我倒要看看峨眉酒家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会不会找他要说法”。
一个成天将“我是谭家菜传人”挂在嘴边,但是做的都是京派川菜,还仗着这个名头没少私底下接红白喜事的宴席。
只要从中添油加醋的传进峨眉酒家那位大师傅的耳中,引起一些不满。
即便对方不会亲自下场对付一个曾经在他手底下切过磋的学徒,但是他那些徒弟恐怕就不会善罢甘休。
再加上张贵,谭虎四人去一些特殊地点故作闲聊的煽风点火传播一些傻柱的事迹。
傻柱将来在四九城厨子行业里恐怕不仅仅是声名狼藉,甚至可能连原本属于他的机缘都会丢失,将来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成,其他的事情老张他们会去做,你等着吧,用不了几天,他就得成过街老鼠”。李大东眼神里闪过一抹阴狠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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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科,拘留室内。
没有厂领导的护持,傻柱刚被押进保卫科的时候还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可在被一名小队长以及两名保卫员上了才艺之后才浑身抽搐,老实巴交的躺在了地上。
缓过劲来,傻柱喘着浓厚的粗气从地上爬起来,感受着四周阴寒刺骨的寒意,龇牙咧嘴的捂着肋骨走到门口。
“放,放我出去,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刘队长,刘队长,开开门啊”。傻柱抬起左手敲打着钢铁所铸的大铁门求饶道。
以往在南锣鼓巷打架闹事,无非就是被人告到了街道,随后易中海就风风火火的赶到街道向几名干事或是王主任替他求情。
进了轧钢厂之后,他也曾经跟一些工人因为口角矛盾发生过几次打架的事情,但是也在食堂主任以及后勤科科长的庇护下,从未被保卫科上过才艺以及受到过过重的惩罚。
可今天刚一进来还没说上几句话,只是感觉双手被人压着不舒服,本能的挣扎了一下就被人拖进了审讯室里上了一趟他从未体验过的才艺课。
那种钻心的疼痛以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危机感,也是让他的理智彻底恢复了过来。
知道这次恐怕得遭罪,心里也是慌乱不已。
“别特么的嚷嚷,在吵吵,老子进去给你来一套广播体操”。
“艹,你慢慢待着吧,在惹我们大队长心烦了就请你吃红烧肉跟吃雪糕,让你好好的通通肠道”。两名负责看守拘留室的保卫员闻声而来,
在听到傻柱不断的叫喊声之后也是有些心烦,一脚踹在了铁门上出声警告道。
吃红烧?吃雪糕?
傻柱对这两个词汇有些疑惑,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但是在对方的语气里听出了怒意,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默默的走回角落里,一屁股坐在了草堆上抱着双手抵御着周身的寒意。
钳工车间内,易中海得知傻柱又因为打人被保卫员抓进拘留室,顿时老脸一黑。
“什么玩意?他是打人打上瘾了?还是在拘留室里有相好啊?”。贾东旭跟在易中海身后嘟囔道。
丢失了家里重要的粮食来源,他心里对傻柱不满的情绪也是逐渐滋生。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傻柱到底是凭啥那么豪横?成天装着混不吝的死德性在胡同周围耀武扬威,在厂里还敢动不动就抡拳头。
一天到晚的惹事生非,要害得他师父到处给他擦屁股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