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有力的手掌包裹着白嫩纤细的手,拇指划过手腕,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
徵羽满脸不情愿。
此时的他们坐上了回家的马车,一路颠簸,幸好马车内的装饰柔软,不至于让徵羽太过难受。
风雪掀开帘子的一角,灌进少许冷风,少女哪怕是被冻得瑟瑟发抖,也没有接过多托雷的斗篷。
“看样子在壁炉之家玩的很开心。”
“托你的福。”
言外之意是,没有你在,我当然开心了。
徵羽总是会有各种小脾气,说出口的话大多也不经过思考,尤其是面对多托雷的时候。
若是别人,早在刚说完的就已经倒下了,可在他面前的,是徵羽。
他不止一次观察过她的容貌,璀璨的眼瞳,如瀑布一般的金发,生气的时候眉毛会微微上挑,开心的时候眼睛会弯成小小的月牙。
当然,多托雷没有正面见过她开心的样子。
这样的容貌,即便是站在乌泱泱的人群之中,也惹眼的很。
而这样的人,是他的妻子。
是他的所有物。
所以即便她再怎么怼他,再怎么有小脾气,多托雷也不会太过恼火,毕竟她所能决定的,只能是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
对待弱者,他向来宽容。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徵羽倚在门口,不愿进来。
“我今天很累。”她直白地说。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休息好了再继续。”
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那双眼睛好似弯刀,恨不得将多托雷大卸八块。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跟你一起睡。”
“至冬的婚姻法上规定,未冷战的时候双方禁止分床睡。”
“我并不觉得我们是……”
“嗯?”
“没什么。”
徵羽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往后要如何与多托雷相处。
她当然不会单纯的相信多托雷对她有多特殊的情感,虽是富贵人家出生的孩子,但她可不会把自己寄托于那种感情上面。
在她看来,“喜欢”这种情感,很容易诞生。
从小到大,她收到过太多男生的表白了,无非是什么“你真好看,请和我交往”,“你太可爱了”,“我喜欢你,我保证,往后肯定会对你好”等等。
你可以说喜欢一只小狗,
喜欢一做件事情,
这和喜欢一个人没太大差别。
因为新鲜感,因为刺激感,使得身体分泌多巴胺,让人误以为这就是爱情。
可是在徵羽看来这种“喜欢”没有含金量。
重要的不是“我喜欢你”。
而是“我只喜欢你”,或是“我会一直喜欢你”。
……
宽大的手指顺着脊骨滑动,被徵羽不耐烦地拍走。
徵羽还是难以忍受这种过分的亲昵,哪怕更亲昵的事情两人早就做过了,那灼热的呼吸依旧令她感到不安,而最大的反抗却只能是背对着他。
多托雷轻轻地吻着徵羽的后颈,留下一个又一个并不起眼的痕迹:“你很喜欢小孩?”
“干嘛?”
“喜欢的话我们可以生一个。”
仿若小行星撞击地球,螳螂可以吞下大象,太阳与月亮并肩。
徵羽的脑袋轰的一下子,愣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你有病吧?!”
多托雷重重地捏了一下徵羽,惹的后者一声惊呼,这才慢悠悠道:“把药停了就可以。”
回应他的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正当多托雷以为她睡着的时候,金发少女突然转过身来,即便身处黑暗,他仍旧觉得那双眸子美的发亮。
她在靠近他。
多托雷的心忽然慢了半拍,他看着那双眼睛逐渐的贴近自己,甚至还能隐隐地闻到少女的香气。
他听见她说:“多托雷,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先生,您喜欢它吗?】
漂亮的金丝雀总是会被人关起来欣赏。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也想为徵羽专门打造一个金色的鸟笼,她什么都不用做,静静地待在那里就好。
多托雷的薄唇微张。
还未等多托雷回答,便传来徵羽尖锐的嗓音:“那太恶心了,多托雷。”
“你的喜欢太恶心了。”
青年愣了半晌,而后诡异地笑道:“谁说我喜欢你了?”
手掌逐渐向上移动,而后毫无怜惜地揉搓着,疼的徵羽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是他毫无预兆的吻。
粗暴,蛮横,并不温柔。
同他们的第一次一样。
喘息之间,徵羽还不忘嘲讽道:“你这样的人就该断子绝孙!”
不顾徵羽的疼痛与反抗,沉声道:“是啊,我活该断子绝孙,而你活该▇▇。”
即便顺从可以换来怜惜,徵羽也不愿意以那样的姿态在仇人的身下求欢。
她早就没有尊严了。
从她第一次被扒的一丝不挂的时候,从她第一次被强迫哭的喉咙发肿的时候……
所以她尖锐,她口无遮拦。
因为只有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她才能一点一点的拼凑起自己的尊严,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轻贱自己。
可多托雷不会在乎她的心思。
他只要她顺从。
也不知道此刻是几点,徵羽只觉脑袋发胀,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如同被使用过度的破旧娃娃,完全是一副被糟蹋惨了的样子。
难受的她想吐,可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这是多托雷最畅快的一次。
以往他总想着,或许还得让徵羽有个适应的过程,可今天晚上,不知是她真的激怒他了还是别的什么,他甚至还产生出另一个阴暗的念头。
多托雷将徵羽翻了过来,直视着她已经失去焦距的双眼,那张哭花了的脸似乎比以往更加好看了。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壁炉之家看见她对着孩子们笑的时候。
那种仿若偷窥一般的感觉令他又爱又恨。
指尖扯着她的嘴角形成了一个诡异地弧度。
多托雷说:“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