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宁睡着了,湛云洛打完一局游戏,觉得自己一个人打没意思,就把游戏关了。
关了游戏,他没事干,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左看看右看看,见叶欢宁的手机放在床头柜,就想着给人手机充个电吧——他也就只干得来这点儿琐事了。
没看见充电线在哪儿,他第一反应就是充电线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一拉开抽屉,确实看见了充电线没错,可旁边还放了一叠便签,这叠便签对湛云洛来说十分眼熟。
是之前那些叫娜娜莉莉的女生写给叶欢宁的联系方式便签。叶欢宁没丢掉,把东西都好好保存着。
湛云洛能猜到,以叶欢宁的性格,可能觉得人家一片心意,丢掉似乎不太好,就好好留着了。可他看见了,难免会心生不爽。
万一哪天叶欢宁兴致上来,拿起这些便签翻了翻,忽然对某个女生感兴趣,加了人的微信,然后聊上了怎么办?
虽说这个可能性实在是无厘头,叶欢宁也不是那种性格的人。但湛云洛就是会多想,就是会焦虑不安。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他不想看见任何一个女生靠近叶欢宁。昨天那个红发美女不可以,写便签的这些女生也不可以。
他是我的。
湛云洛眼神幽深地看向床上的人,他能听出来,叶欢宁这个呼吸频率,肯定是睡熟了。
常言美人多是唇红齿白,叶欢宁的唇并不是红艳艳的颜色,因为体弱,是淡粉的颜色,像拒霜花,白里偏粉,清丽如出水芙蓉,让人很想将其染上更鲜艳的颜色,好瞧瞧那是怎样一副靡丽场景。
即使知道人正在熟睡,他还是下意识放缓了呼吸,慢慢俯下了身。
整个房间十分安静,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迅速,快到几乎要从心口跳出来,直到嘴唇碰上一个柔软的东西,像是憧憬已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一般,惊喜之余,心跳竟又重新缓了下来。
他忽然变得异常冷静,身为一个情窦初开的人,竟然能在此刻有条不紊地轻吮柔软的唇瓣,多的他是不敢,怕把人闹醒。
约莫过了几十秒,他红着耳根仰身,见那略显干涩的唇现在变成水光淋漓的样子,又害羞,心中又感到莫大的满足。
虽是情窦初开,但他知道,只是亲亲嘴唇算不了什么,真正的接吻是应该将舌头伸进去。可一来舌吻肯定会把人弄醒,二来,他也不会舌吻。
他忽然想到自己现在可以做些什么解闷了,他开始上网搜舌吻的教程。
百度,一款湛云洛专用的百科全书。
他心思不纯,一边看网上的教程,时不时偷摸看叶欢宁两眼,像是在把自己和叶欢宁代入进了教程中,不时害羞,不时傻笑。
这次退烧药吃完,叶欢宁睡了一觉醒来后,已经临近傍晚。
他又被湛云洛看着,用了一次温度计,测出来体温是37出头,虽说没有完全退烧,却也比先前好多了,头也没那么晕了。
还没到晚饭时间,他想先写写题,保持一下手感。
床边有一个可折叠床上桌,这是叶朱樱专门给他准备的,他平时不用,一般是在书桌前学习,总觉得坐在床上太过舒服,容易懈怠。不过现在他还病着呢,干脆就把这床上桌拿来用了。
湛云洛见状,凑到他身边说:“遇到不会的题目可以问我,我也可以当你家教的。”
说罢,他还要明晃晃拉踩款冬一句:“肯定比你现在那个家教厉害。”
可能是下午偷亲了叶欢宁一次,湛云洛现在有点儿正宫心态,心里暗戳戳觉得自己赢了款冬太多,言行中不自觉透着一股欢快与得意。
叶欢宁虽无语于他动不动就要与款冬分个高低,可看见人得意洋洋的样子,也不由得好笑,心中奇怪他究竟碰见什么事了,突然变得这么开心。
“好,碰到不会的一定问你。”
说罢,叶欢宁开始认认真真地看题目,湛云洛在一旁不作声,眼见着少年流畅地连着做了11道选择题,一般选择题的最后一题是压轴题,他见状打起十二分精神,就等着人不会写来问自己问题。
果不其然,压轴题终究是压轴题,叶欢宁冥思苦想了几分钟,想不出解法,想到湛云洛说不会的题尽管问他,便扭过头去找湛云洛。这一扭头,就见人眼巴巴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盯自己多久了。
对方没事做么?怎么一直盯着他?叶欢宁莫名感觉有些尴尬不自在。
“云洛哥?”
“哦,我看你在这道题卡了挺久的,就等着你来问我呢。”湛云洛是如实回答,可他没说,自己从第一道题开始就一直在偷偷注意叶欢宁,等着人来问自己。
不过叶欢宁没那么傻,前面多的是送分题,若是连送分题都写不出来,这种水平就更别想留在A班了。
没有多想湛云洛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只当人是乐于助人。叶欢宁把题目推到湛云洛面前,让他帮自己看看。
男主什么讲题水平,先前他找人帮忙压题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
湛云洛的讲题风格与款冬不同,后者是细致入微,适合各种人群,只要用心听了,谁都能跟得上。湛云洛却是简练的讲题风格,如果不是叶欢宁的脑子转得够快,肯定是跟不上他这种风格的。
不过,虽是讲得快,但简练一点对叶欢宁也有好处,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
当然了,不是说款冬的讲题风格就是浪费时间了。
湛云洛只花了三分钟时间,就给叶欢宁讲明白了这道超级难的压轴题。
听懂题目后,他不吝夸奖,笑吟吟地对湛云洛说:“这么难的题目被你讲得这么简单,云洛哥,你好厉害啊。”
吃过更大的甜头,现在这点甜头可没那么好哄他了,他没被夸得飘飘然,而是问:“和你现在那家教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