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岁宁从帐篷里冲了出来。
她看见二哥哥被打,不管不顾,就往人群里冲,结果被一人抡胳膊的时候一下子将她抡了出去。
庆云见状立刻冲过去直接将小团子接住了。
下一瞬间,他刚想去救白钰安,却忽然愣住了。
只见人群中,原本任由众人欺负的白钰安一瞬间站了起来,他一把揪住了那个误伤了李岁宁的士兵,睚眦俱裂的问道,“你想死?”
旁边的人又想出拳打他,却被他一拳打了回去,直接将那人打的踉跄了好几步。
哄闹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因为这一刻,他们深深意识到,白钰安任由他们打骂,不是因为他没有能力反抗,只是他没有反抗罢了。
“二哥哥!”被接住的小团子率先反应过来,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
她冲庆云说了声谢谢,便迈起小短腿跑起来,然而,她却没有跑向白钰安。
众人正疑惑之际,就见小团子跑到人群里,然后从地上捡起已经被弄脏的面巾,使劲儿的吹了吹,才又跑过去拿给白钰安。
“二哥哥,你快戴上。”她可怜巴巴的说道,“如果你也生病了,那真的没人能救我们了。”
听了这话,闹事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远离白钰安,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显然神色都有些复杂。
白钰安脸上的旧伤未愈,此时又添了新伤,他将刚刚抓住的人推到了一边,笑着接过小团子手里的面巾,“谢谢。”
“各位大哥哥,叔叔、伯伯,”小团子转而看向那群闹事儿的士兵,“我还是要跟你们说一声谢谢,谢谢你们疼爱我,但是我想说……”
她吸了吸小鼻子,继续说道,“瘟疫的发生跟二哥哥无关,如果真的有天罚,不是应该罚北蛮那些挑起战争的大坏蛋吗?”
“他们才是造成这一切的人。”小团子的话掷地有声。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神色都有些复杂。
“试药的事儿,二哥哥一直说无所谓,他只想治好大家,至于大家感不感激他,甚至怪不怪他,他都觉得无所谓。”
小团子心疼的快哭了,“可是……可是没想到大家对他误会这么深,二哥哥真的没有伤害过我,请你们相信我。”
“算了。”白钰安一把将李岁宁抱了起来,他目光冷冷的扫过所有人,“你们听好了,我还是那句话,我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治好你们,带你们……回家,其他的,我依旧不在乎,但是……如果谁还敢来这儿闹事,我希望你们记着一件事……”
他顿了顿,身上的气势瞬间也锋利了很多,“你们听好了,在白家军,我除了是一名军医,我还是大将军的儿子,谁再敢影响我治疗瘟疫的事儿……我一定不客气。”
他抱着李岁宁转身就往回走。
“二公子!”忽然,人群中响起一个哽咽的声音,紧接着,就见一个年轻人冲了出来,直接跪在了白钰安身后。
“二公子,请您救救我们,一定救救我们,我们作为白家军,在战场死,我们不怕,可是……”男人恨得咬牙,“可是就这么死在了营地里,我们无法接受。”
“是呀二公子,请帮帮我们!”很快,无数人都跪了下去。
白钰安回头看去,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神色明显有些动容。
最后,他依旧什么都没说,抱着李岁宁回了营帐。
“知不知道刚刚那么跑出去有多危险?”一进营帐,他就有些责备的将小团子放在了地上,“如果不是庆云守在附近,你刚刚很可能会受伤,你知道吗?”
小团子不想哭的,可是大滴的眼泪却根本不听话,一颗一颗往下滚。
“你看你,”白钰安神色有些慌张,手足无措的给小团子擦眼泪,“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就掉眼泪,你觉得二哥说错了,你可以辩解呀。”
这话一出口,他就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二哥哥,”李岁宁眼中全是心疼,她没注意到白钰安话中的问题,小手小心翼翼的指了指白钰安眉骨上的伤,“二哥哥,疼不疼?”
白钰安愣了一下,没想到小团子竟然没发现,他有些莫名的失落,又扯了扯嘴角道,“没关系,不疼。”
刚刚的混乱中,他挨的打根本不算什么,他担心的是……如果自己也被传染了怎么办。
“咦?”没想到,这时候后知后觉的小团子忽然瞪圆了眼睛,“二哥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不疼呀。”白钰安自知不妙,赶紧去忙了,“好了,你快进去休息,我去研究药方了。”
小团子却不肯就此放弃,倒腾着小短腿,在后面追着他,“二哥哥,不是这句,前面那句,你说你是我的什么人?”
“什么乱七八糟,我什么都没说。”白钰安故意板起脸,“好了,不许闹了,不许打扰我了,赶紧进去休息。”
“哼,二哥哥坏坏。”小团子不满的皱了皱小鼻子,刚刚明明二哥哥就承认自己是她的二哥了,这会儿又不愿意承认了。
不过,没关系,有了第一次,肯定很快就会有第二次,她不急。
但是,她也不想回去休息,她就跟着白钰安,“二哥哥,我不想进去睡觉了,我就在外面待一会儿,好不好?我想看你摆弄这些草药。”
“行吧。”白钰安也明白,天天躺着,也不一定是好事儿,而且这团子虽然感染了很多天,但是她似乎状况并没有变坏,只是晚上的时候容易突然高热,还总是会咳个不停。
他让小团子拿着小凳子坐着,“如果困了,或者累了,就回去休息,听到了吗?”
“好!”小团子一口答应,而且谨慎的坐在了离白钰安稍远的地方。
白钰安知道,这团子怕传染自己,他无声的扯了扯嘴角,又开始研究医书和药材。
小团子好奇的看着,不时地发问,“二哥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二哥哥,这个药闻起来好苦,是什么药?治什么病?”
“二哥哥,瘟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