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既平淡又热闹的年后,秦渺再度忙碌起来。
关于G.K举办的两项赛事,设计大赛早在一月前就已有结果,胜出的前三名皆选择与G.K签订劳动合同,并将在月底到达工作岗位。
手工大赛更要繁杂些,为了验证参赛者的真实水平,需要他们带着参赛作品到线下会场举行评选投票大会。
时间暂定元月初九(2034年2月27日),参赛地点在江城三九会堂。
到了比赛当天,三九会堂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光是参赛者就有上百,为了维持秩序,秦渺联系了安保公司。
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参赛者们在登完记后,在亲朋好友的目送下,带着作品小心翼翼地进入会堂。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作品被一件件搬上展示台。
金发碧眼或黑发棕眼的外国裁判们正站在作品前仔细观察,偶尔会低声交谈几句,拿笔在本子上记录什么。
参赛者们在台下大气不敢喘。
他们知道,这些人就是G.K的设计师们。
能不能在赛事中获得名次,就看他们满不满意自己的作品。
“秦?”
有个设计师喊了一声。
秦渺走过去,那人跟她低声说了些什么。
听完以后的秦渺点点头,看了眼作品的署名,面向人群。
“谁是邱爽?”
人群里迅速举着一只手。
邱爽迅速应答:“是我!”
秦渺面色温和:“关于你的作品,我们有几句话想问,你先带着你的作品到别处休息一会儿。”
话音刚落,属于邱爽的作品被搬下展示台,工作人员领着他离开会场。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
“他这是被内定了的意思?”
“怎么可能?我看了他的作品,好像也没有什么出色之处。”
“那为什么要带他离开?有什么问题不能现场解答?”
“谁知道呢,反正我估摸着应该不是好事。”
下一刻,展示台上的设计师开始随机提问。
参赛者们迅速回神,生怕错过某个评选师喊自己的名字。
……
三个小时后。
赛事排名新鲜出炉。
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注视下,前三名喜笑颜开,半点没有犹豫,迅速接下G.K现场发送的offer。
其中没有邱爽。
其余人虽没能在赛事中获得名次,可在离开前人手一瓶蒙田沙龙香水,倒也不算毫无收获。
秦渺对前三名说:“工作地点在m国,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完成签证护照等手续,在两个月内到达工作岗位,中途如遇任何困难,可联系我从旁协助。”
“好的,谢谢秦小姐。”
前三名激动到面色绯红,喜不自胜的地捏着 offer离开会堂。
有人靠近。
秦渺:“邱爽的事查清楚了?”
对方答:“确实是抄袭之作,原作者在两年前就已生病离世——他是原作者的前男友。”
秦渺面色淡淡:“按照流程去办。”
对方点头:“好的。”
把各位评选师送上飞机,天色已完全暗下来,秦渺还未忙完,她正要和安保公司的人结尾款。
其实结尾款她完全不必露面,但安保公司的负责人强烈要求要见她一面。
一见面,安保公司负责人就满面严肃。
“秦小姐,有些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在你们活动中途,有人动了三九会堂的电线,并堵塞了逃生通道,放置了许多易燃物品。”
电线被动,轻则电流不通,总则触电短路失火。
还在逃生通道里摆满废弃的纸箱和泡沫。
一旦真的起火,后果可以预料。
安保公司负责人隐晦提示:“或许,是您的仇家太多了。”
这不是一场意外。
太多因素叠加在一起,就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并且实施的谋杀。
秦渺:“你们有遇到可疑人员吗?”
安保公司负责人很遗憾:“没有,在发现之后,我们迅速排查了会场的监控,可惜由于电线错搭的原因,监控设备未能起作用。”
所以,什么线索都没有。
秦渺毫不意外:“他们既然敢动手,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辛苦你们了,这件事我会尽力去查。”
安保公司负责人点头。
他本意只是想提醒秦渺这位大客户,有狠人想在暗地里害她。
至于能不能查出真相?
以他多年做安保的经验来看,希望不大。
哪怕报警也得不到任何正向反馈。
因为事情还未发生。
等安保公司的人撤离,落在最后的薛子神色阴沉沉的:“大小姐……”
秦渺打断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没必要。”
薛子想让她求助傅家。
但何必呢。
对方敢做这件事,就说明他有绝对的把握。
就像之前下药那次,哪怕有自己这个人证,可因缺乏物证,仍是没能将他绳之以法。
仿佛连天意……都在帮他抹除痕迹。
所以,不用折腾。
她有怀疑对象。
她在很久以前就说过——但凡遇上什么事儿,就会将对方锁定为第一嫌疑人。
可惜季屿川好像忘记了。
亦或者是,根本不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秦渺唇边掀起一抹弧度,眼底温度却急剧下降。
面对季屿川,她一向奉行疑罪从有的制度。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hello Kitty了。
等着吧。
……
当天夜里。
季家老宅。
季屿川接到远洋电话。
“你又有孩子了?”
对方声音平静,仿佛在说一件跟她毫不相干的事,没有半点歇斯底里。
季屿川心狠狠下沉,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惜惜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妈?
他没有回答。
对方显然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田惜时语带讥讽:“听说是个男孩儿?恭喜你啊,又能当爸爸了。”
季屿川痛苦地闭了闭眼。
她不仅知道了,还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声音干哑:“惜惜,你先冷静,这件事我能解释。”
“我妈给我下了药,她知道我转移财产的事儿了。”
“并以此威胁我,我不得不退步。”
田惜时笃定:“所以,你动摇了。”
季屿川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田惜时戳穿他:“你有,否则,为什么直到今天,你还没有将那个孩子处理掉?”
“你放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