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拿出一块银锭稳稳地拍在桌子上,“当特么谁是雏呢!把姑娘们都叫上来!”
瘦猴他们敢发誓,这绝对是他们这辈子听过的最感人的一句话!
不愧是二哥啊,不然就漏了怯了。
老鸨捧起银锭,手中的秀绢都快挥出花来了,“诶唷,我的爷,爷诶!我这就给你安排两个姑娘。”
狗娃激动地搓着手,脸上尽是期待,大傻楞在一旁嘿嘿傻乐。
“两个?”陈铭一挑眉,“老鸨你什么意思?”
“大爷,这银子就够找两个姑娘的......”
老鸨的话尚未说完,只听陈铭道:“谁告诉你这是局钱?”
陈铭的行话一套一套,听得瘦猴三人皆是一愣。
他们听得懂二哥在说黑话,只是不明白这黑话的意思。
闻言,老鸨望向陈铭的眼神都变了,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的陈大都头。
“爷,这是京城来的狎客?”
老鸨的语气之中都带着几分敬畏。
陈铭伸出一只手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总不能去个商k告诉那群可爱的小公主,我踏马就是个无业游民吧?
不然,喝了你的酒,吃了你的果盘,晚上还让你一个人睡,说句不好听的,查房都懒得查你。
反正老子不说,是谁,自己猜去吧!
为了这帮兄弟,陈铭真的尽力了。
老鸨眼中先是浮现出一抹迷茫,而后逐渐变得清澈,连忙行礼,“诶呀呀,倒是小人不长眼,小瞧了恩客,着实该死,小人掌嘴,这就掌嘴。”
她象征性的在自己的嘴巴上拍了两下。
懂这么多,一定不是一般人,绝对的狎客,还是从京城来的狎客!
毕竟,青州小地方,哪里有人知道这么多行话?
“这些银子不是局钱,那是......”老鸨问道。
“当然不是局钱。”陈铭一点老鸨,“这是爷赏你的支酒!”
去过会所的都知道,要想玩的开心,经理的消费必须给到位,不然什么歪瓜裂枣都能给你领上来。
古代的老鸨相当于什么,那就是会所的经理,花小钱能办大事。
我的青娘啊!
老鸨惊呆了,在青州干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这么懂规矩的恩客,还赏支酒。
大人物!绝对是从京城来的大人物!
不然不会这么讲究!
“爷客气,太客气了。”老鸨喜滋滋地将钱收下,“若是打茶围,小人这有两个姑娘调教的相当好,一定给爷伺候地舒舒服服。”
“两个?那怎么够?”
陈铭再次将银子拍在桌面上,“让楼下那群当官的见了,还以为我们完全不起!四个,一人一个!”
“伺候好了少不了姑娘们的缠头!”
卧槽!
瘦猴三人齐齐错愕,感动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那一刻,陈铭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再次高大起来,若说从前不过八尺,而今至少八丈往上走!
名为二哥,堪比义父!
“爷,您稍后,马上来,马上就来!”老鸨激动地关上包厢。
缠头,居然还有缠头可以拿啊,在青州风月行当这么久第一次听到这词啊!
这位爷要不是从京城来的公子,如何敢说出这么嚣张的话?
这要不是从京城来的公子,她敢把命留在这屋!
若不是自己年岁大了,她甚至都想亲自伺候这位贵人!
老鸨前脚刚走,后脚瘦猴几人就凑了过来,“二哥,二哥,你刚刚说的啥教教我们呗,听起来好牛啊!瞧把那老鸨唬地一愣一愣的。”
“你们想知道?”
三人齐齐点头,求知欲爆棚。
“我说的那些都是风月行的黑话,所谓局钱,就是指给姑娘们作陪的银子,支酒则是专门给老鸨子的赏钱,给姑娘们赏钱就叫缠头。”
陈铭简单解释一番,三人听地啧啧称奇。
“诶唷,这进来一趟,光是这钱都给不少啊,那多钱都够娶个婆娘了。”瘦猴有点心疼。
狗娃倒是觉得没啥,“二哥说过,这叫既来之,则浪之,关键在于过程,对了,二哥,打茶围是个啥意思,从哪个位置打?”
“嘿嘿,二哥,该不会从......从......从那吧!”
也不知道这大傻子想哪去了,想地黑脸涨红,硬是把自己给说地不好意思了。
陈铭见状哈哈大笑,“打茶围嘛,就是逛青楼的第一步,这一步走稳了,后面再去青楼,你们也能像二哥一样无往而不利。”
他才不会告诉他们,所谓的打茶围就是姑娘们陪着喝喝茶,聊聊天呢?
至于更深一步的交流,想都别想,万一明天腿软了,还怎么干活?
“二哥放心,咱们一定打出风格,打出精神,绝对不让二哥你失望。”
瘦猴三人把胸脯拍地啪啪作响,丝毫没有怀疑。
为了他们二哥都做到这份上了,自己再不好好表现,那他娘的可就太丢人了。
陈铭笑而不语,无论如何,反正他是不会失望的。
......
“楼上是何人竟然敢如此嚣张,没把我等放在眼里。”
东江县候补知县徐守正抬头望向那包厢的方向,刚刚陈铭那一句,被他们听地清清楚楚。
“哼,这都是什么世道,随随便便都敢诋毁咱们这些父母官了,真是世风日下。”一个醉酒的县丞搂着一一个姑娘满脸不屑道。
“这话老夫倒是深以为然,河西村那帮刁民还敢对县尊动手呢,骂两句又算什么。”又有一人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来咱们这东江县的百姓已经不怕官老爷喽~~~”
来到这吃饭的,全都是各县的县丞,官倒是不大,却也是朝廷命官。
作为一县之主的徐守正听着这话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这算什么,是在给他这位即将上任的县老爷添堵吗?
是让他在这群下官面前,抬不起头来吗?
“真是岂有此理,这帮刁民真以为老县尊死在乱贼手下,他们就能无法无天?”
“这东江县还是不是大武朝的东江县!”
徐守正站起身,怒容满面,恰好,老鸨带着一群姑娘乐呵呵地准备去楼上的包厢,那帮姑娘一个个皆是长得标致,比他们怀里的强太多。
“徐县尊,不光这刁民添乱,就连这青楼里的老鸨似乎都不肯给面子哟!”张玉看热闹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