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她胸腔里带着浓烈的恨意,指着林雨桐的鼻子,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宛若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徐纯谨没有半点心疼,直接让人把她拖进柴房里,把门锁上,不管陈氏怎么哭闹哀求,毫不妥协。
苏大强则是被打断了一条腿,从侯府里扔了出去。
“长青,剩下的事情你来负责,把你娘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和嬷嬷都杖毙。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没有这些奴婢的包庇,她做不到。”
交代完这些事情,徐纯谨气呼呼地离开了。
徐长远接到消息,急匆匆地赶来,只看到满地的鲜血和即将要离开的徐长青和林雨桐。
“娘究竟怎么了?听说爹让人打了娘几十个板子,还把娘关进柴房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她和别的男人偷情,被爹和我抓了个正着。像这种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人,难道不应该打吗?”
徐长青恨死了陈氏,她怎么能和别的男人睡,就连他也因为她身上有了污点。
“怎么可能?娘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被别人设计陷害了。是林雨桐故意谋害娘,她嫁祸给娘!”徐长远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了妻子的身上去。
“林雨桐,你太狠毒了,竟然陷害我娘。”
失去理智的徐长远,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用力地朝着林雨桐的心脏刺过去。
容悦和容漾都没等他靠近,直接就把徐长远踹飞了。
“大哥,你清醒一点吧,嫂嫂前天跟着我们一起去皇家猎场狩猎了,今天才回来。她根本就没有机会陷害娘。”
徐长青又愤怒又屈辱,“是娘记恨爹要把沈姨娘的儿子记到她的名下来,故意找了她表哥来偷情,报复爹,和别人没有关系。”
“你不要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到嫂嫂的身上去。”
容漾在旁边厉声喝道,“放肆,夫人是皇上亲封的正七品平安县主,有诰命有封地,世子再谋害县主,直接杀无赦。”
这个消息,像是晴天霹雳一样,震得徐长远动弹不得,羡慕嫉妒到不可置信,就连身体里的血液流淌都像是带着刺,呼吸也疼得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林雨桐她是正七品县主了?她凭什么这么轻易就得到了皇上亲封的诰命,这绝对不可能。”
他受不了一直看不上的妻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官职,那他之前在边关那么辛苦地打拼,究竟是为了什么?
“怎么不可能?嫂嫂在毒蛇毒蜂群中,把皇上和摄政王救了,封个正七品的县主不过分吧?大哥,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容悦在旁边继续戳徐长远的心窝子,“世子是白身,若是再以下犯上,就不要怪奴婢们告诉太后和皇上。”
徐长远被气哭了,恨得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如果眼神能杀人,林雨桐已经死了有几十回了。
“爹说了,以后侯府要靠嫂嫂支撑,大哥你最好识相一些,不要再欺负嫂嫂了。”
徐长远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声,也不再管陈氏了,狼狈不堪地跑了出去。
是他押错宝了吗?
楚莹莹她根本就不旺他,明耀也不是贵不可言的命格,他是不是被人骗了?
徐长青近乎谄媚地对林雨桐说道, “我大哥的脾气就那样,嫂嫂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受到的打击太多了,有问题了。”
林雨桐很大度地说道,“他发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会怪罪他的。我现在过得比他好多了。”
“小叔,大夫说你的身体什么时候能调养好,我送你离开京城,换个身份读书,明年可靠争取考个状元回来,光耀门楣。我还是能帮你走一些人情关系的。”
“最多再过两个月,等天凉的时候,我就离开这里。我这段时间也一直在看书,没有落下功课。”
徐长青对她说话都客气了很多,“那我就多仰仗嫂嫂了。”
林雨桐画完了大饼,也不再浪费口舌,回她的院子数她的珠宝首饰和绫罗绸缎去了。
她现在也算身价丰厚了,和离以后有她自己的房子,不用看母亲和妹妹的脸色,她终于有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退路,她很满意。
“主子,今天徐长远受了很深的刺激,我们要不要把请回来的道士派过去,楚莹莹和她儿子的命格给揭穿,让徐长远的梦破碎地更彻底一些?奴婢觉得现在的时机很好了。”
秋霜恨死了徐长远,忍不住替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不着急,等我的好婆婆死了,利用她的魂魄做点文章,比我们主动找上门去揭穿楚莹莹的尊贵命格更有说服力。我们一定让徐长远悔青了肠子才行。”
林雨桐慢悠悠地说道。
陈氏被关在柴房里三天,期间她不知道哭了多久,骂了多少次,到最后变成求饶认错忏悔,想要从柴房里出来。
徐纯谨却铁了心要弄死她,也不管她的伤口化脓,鲜血直流,她躺在黑暗又腐朽的柴房里,奄奄一息,性命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
“雨桐,给你婆婆准备一顿饭,菜里放上毒药,送她最后一程。我们靖宁侯府不能有这样的污点。”
她满脸为难又带着愧疚,“请恕我不能遵命。公公,我不能要我婆婆的性命,虽然因为世子的事情,我和她之间发生了很多的不愉快,但我不能让自己变成杀人凶手。”
“难道你封了县主,连公公的命令都可以不听了吗?雨桐,你太让我失望了。”
林雨桐急忙解释道,“公公,正是因为我封了县主,得到了皇上和摄政王的倚重,才不能毒害婆婆。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和人命,皇上和太后会觉得我是个很恶毒的人,他们就不会再喜欢我了,到时候我为小叔求情的事情就不像现在管用了。”
“皇上和太后喜欢我人品高洁贵重,心怀善念,才会继续喜欢我,相信我。请公公理解我的为难。”
“罢了,我让长远和长青送毒酒和毒菜给她吃吧。”徐纯谨在心里衡量了好一会,还是觉得儿子的前程更重要,就没有再逼着林雨桐动手了。
徐长远和徐长青接到父亲的命令,抗议得很严重,“爹,我们不能杀了娘。你放过她这一次吧,你要是恨她,就把她送到庄子上不行吗,她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但不能放她一条生路吗?”
“绝对不行,她敢偷男人,谁也容不下她。要么你们送她上路,要么我把她拿去沉塘。她犯的错误绝对不能原谅。”
徐长远泪流满面,“那为什么要让我们送她最后一程?我们是她的儿子,毒死自己的娘亲,我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