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我没有骗你。”鹿云松不敢去看虞溪晚的脸色,垂着眸子说:“回到长安后,我又不知该怎么跟你说起了。”
那时候虞溪晚对他的态度不明,总不能上前就说我喜欢你多时了,若真是如此,只怕虞溪晚会离得更远。
鹿云松虽然有一个好的家境,但并没有教过他怎么和喜欢的人相处,他也是第一次喜欢人,只能步步小心,不让虞溪晚生气。
可他好像还是办砸了。
虞溪晚啧了一声。
他有些烦躁,虽说鹿云松是真的失忆了,但他跑下山崖找自己的行为,足以说明这人对自己有多看重。
这样一个人,自己却一再欺骗他。
“所以,之前在长安的时候,你就喜欢我了?”
鹿云松顿了一下,承认了:“嗯,之前就喜欢你。”
虞溪晚心跳蓦地加快,又装作漫不经心的移开目光。
他早就做过猜想,鹿云松没有失忆,下山崖找他只是看看他死没死,但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个人喜欢他,在很久之前。
这一刻,虞溪晚好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是在心中暗想:以后要好好对鹿云松,他们一定会好好的。
“阿晚,你生气了吗?”见虞溪晚不说话,鹿云松又慌又怕,但他又看不透虞溪晚在想些什么,只能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意外。”虞溪晚笑了笑,道:“怎么说也是你救了我,我应该感谢你的。”
“真的没有生气?”鹿云松还是有些怀疑。
虞溪晚挑眉看着他,意味不明的说:“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我,我又怎么会生气,哥哥,你太不了解我了。”
鹿云松眼神微变。
有些激动的撞进虞溪晚那双亮的惊人的凤眸:“阿晚......”
虞溪晚眼睫颤了颤。
一个称呼而已,至于么?
鹿云松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觉得自己像那闯入情爱密林的陌生人,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又激动,又满足,更喜悦。
他忍不住想要将这种情绪传给身边的人,而最适合接收这种情绪的,便是眼前人。
鹿云松一个起身,半跪在马车上,抓着虞溪晚的手,吻了上去,明明他是主动方,却又主动跪地,将虞溪晚奉如神明。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是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虞溪晚脑中一片空白,他能感觉到微凉的薄唇在细细勾勒,和之前的亲吻不同,这一次,鹿云松带着满腔的情意,将他的心脏填的满满当当。
虞溪晚脑袋逐渐发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短暂的分离后,他的嘴唇又被含着轻轻的吸吮,酥酥麻麻的感觉十分奇妙,透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情缱绻。
欲望与爱意交织,一种强烈的情感直达两人灵魂深处。
良久,鹿云松终于放开了他,喉结滑动,缓了下心神,又意犹未尽的在他唇角轻轻啄了几下。
鹿云松的目光纠缠着虞溪晚,哑着嗓子说:“阿晚,我喜欢你,很喜欢,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虞溪晚耳根微热,心脏明显的颤了一下。
他的脸颊一片绯色,心脏的跳动频率就像是呼吸一样,凌乱的没有章法。
他知道,鹿云松在等他的答案。
那句话就在口边。
他的指尖不断的攥紧。
他轻轻说:“哥哥,我也喜欢你,很喜欢,我也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鹿云松深吸一口气,轻轻捧着虞溪晚的脸,脸颊是温热的,他的心却突然狂跳起来,一种不受控制滋生出的喜悦,快要将他整个人占据。
虞溪晚愣了愣,鹿云松的眼神变了。
除去爱意,还有一种浅显的侵略,像是迫不及待要将他拆骨入腹,虞溪晚莫名感觉到害怕,想要往后缩,但鹿云松没给他这个机会,几乎是在他动身的瞬间,就如同带了毒素的精魅,再次吻了过来。
四目相对,眸光流转且潋滟。
低哑的声线划过耳廓,点火般,暴雨磅礴,乌云压顶,满车黑暗。
滚烫急促的呼吸似细碎的火苗,溅落在战栗的肌肤上,水雾朦胧的眸泛着破碎。
就如同,“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
马车滚滚,停靠在鹿府门口。
“你下去吧,我就不送你进去了。”虞溪晚捂着唇,哑着嗓子说。
鹿云松看着他,说:“此去定襄,路途遥远,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清楚,你一定要小心,安全重要。”
“我知道的。”虞溪晚眸子很亮:“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小小永安王,奈何不了我的。”
鹿云松无奈道:“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想让你受伤,之前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不能帮你,现在再让你受伤,我是万万不能原谅自己的,要不然你带我的暗卫一起走吧。”
“这就开始管着我了啊。”虞溪晚似笑非笑。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鹿云松说:“你别闹了,你带着我的人,我才会放心。”
“你要是......”鹿云松还要说什么,虞溪晚却忽然笑了一声:“好,我答应了。”
鹿云松跟着露出笑容:“你放心,等我把鹿家的事情解决好,就来定襄找你。”
虞溪晚看他一会儿,道:“你不用这么着急,我就算去了定襄,也不会很快出手,强龙不压地头蛇,永安王虽然不怎么样,毕竟也在定襄待了快十年......我会小心行事,等你来了再出手,可好?”
鹿云松愣了一下,有些诧异:“怎么突然这么听话。”
“毕竟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虞溪晚目光温柔的看着他:“有了牵挂,当然要爱惜性命。”
鹿云松心头一软,抬手将人揽进了怀里,闷闷道:“阿晚,要不然我直接跟你去定襄吧,我不想跟你分开。”
“说什么胡话。”虞溪晚无语道:“好好做你的事,我在定襄等着你,别胡来啊。”
鹿云松继续烦闷:“想跟着你。”
虞溪晚:“......”
虽然很想,但鹿云松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能借着虞溪晚心软的时候撒撒娇,希望虞溪晚每天都能更喜欢他一点。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鹿云松忽然放开虞溪晚,出声问。
虞溪晚好笑的看他:“现在才问,是不是太晚了。”
“不晚,你说说呗。”
虞溪晚偏不说,不仅不说,还朝着外面示意:“快下去吧,逐月都快等烦了。”
明知这是虞溪晚的借口,鹿云松偏又拿他没办法,只好说:“那你下次记得告诉我。”
虞溪晚只是笑着。
鹿云松就当他默认了,最后看了他一眼,起身掀开走了下去。
等了一会儿,逐月在外面问:“主子,回府吗?”
里面沉默片刻,传来一声淡淡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