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香囊,建元帝拿在手中,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
一时间,他实在是有些不知如何的开口,因为这香囊实在太普通了!
对于沈家会送这样一个物件给沈明华,他有些不满。
但刚刚沈明华也说了,礼轻情意重,更何况是老夫人亲手缝制的,意义还是有些不同的。
正欲开口,坐在他身侧另一旁的应嫔却开口道:“陛下,不知这香囊可否给臣妾瞧一瞧?”
一直没有开口的应嫔,此刻却开了口。
建元帝看了应嫔一眼,之后把香囊给递了过去。
沈明华的目光放在了应嫔的身上,有一瞬间似乎在思索,不过,很快便把情绪给掩盖了下去。
却见应嫔伸手拿过香囊,仔细的看了看。
“郡主说这是沈老夫人亲手缝制的?”
看向应嫔,沈明华点头:“自然。”
接着,就见应嫔面露异色,她的反应,大家都看在眼里。
沈明华更是直接开口:“应嫔娘娘,不知你是什么意思?”
语气不是很好,隐隐带了一丝的质问。
却见应嫔直接看向了建元帝:“陛下,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建元帝也拿不准应嫔究竟是什么意思,却还是开口:“无妨,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之后,又加了一句:“是否是这香囊有什么问题?”
说这话的时候,看向沈家的目光带了一丝的凌厉。
却见应嫔摇头:“回陛下,这香囊没有什么问题。”
说完,应嫔看向沈老夫人:“不过,这香囊当真是沈老夫人缝制的吗?”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疑问。
沈老夫人见状,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回娘娘,确实是老妇人亲自缝制的。”
这话说完,应嫔直接嗤笑一声:“哦,是吗?那为什么本宫看着这么像庆祥坊的东西!”
说到这里,应嫔先是笑了一下,之后看向建元帝:“陛下也别怪臣妾多嘴,实在是嫔妾见不得郡主殿下受人蒙骗!”
这话说完,应嫔不等沈老夫人开口,直接说道:“老夫人可要想好的了在回答,这庆祥坊说起来也是本宫娘家的产业,若是我真污蔑了你,咱们大可以叫他们的掌柜的归来对质,究竟是不是出自庆祥坊,一问便知。”
这话说完,应嫔突然一拍脑门,哎呦,你看我这记性,若是出自庆祥坊,那必定会有庆祥坊的标志,不如,咱们便把这香囊拆开,仔细的看一看。
这话说完,建元帝的脸色一僵,看向沈家也是满眼的质疑:“沈老夫人,你来说,这究竟是不是你亲手缝制的!”
应嫔这话一说完,沈老夫人就知道完了,因为,她不可能亲手给沈明华缝制一个香囊的。
犹豫着如何回答,沈明华突然开口:“应嫔娘娘,你怕不是看错了吧,可能只是样式相同!”
应嫔看着沈明华那一脸认真的样子,轻笑一声:“郡主说笑了,自己娘家的产业,嫔妾自认还不到看错的地步,您若是不信,咱们不妨验一验。”
“若当真是嫔妾看错了,嫔妾自愿认罚,我只是不想郡主受到蒙骗!”
应嫔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沈明华点头:“好啊,那就验,到时候应嫔娘娘可要记得好好道歉。”
话已至此,沈明华的态度已经表明,那就是她相信沈家。
有了她这话,应嫔看向建元帝。
建元帝的视线在三人的脸上转了一圈,之后开口:“来人,验!”
一个验子,沈老夫人这一刻仿佛抽干了全部的力气一般。
结果很快的就展示在了众人的面前,香囊被打开,里面的走线处庆祥坊三个字明晃晃的展现出来。
小太监拿着香囊上前,先是给建元帝看了一眼,之后,又送到了沈明华的面前。
一瞬间,沈明华脸色大变。
面上有不可思议,有冷意,甚至,还带有一丝的委屈。
她伸手死死的把香囊攥在手中,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此刻被欺骗的愤怒。
此刻,离沈明华最近的秦朗一直关注着她面上的神情,看得出沈明华是真的伤心。
其实,沈明华也不是演的,她只不过是把自己上一世知道真相的情感给表现出来了而已。
上一世,这个香囊的真相也是应嫔发现的,不过不同于这一次她主动的拿出来。
那时候,这个香囊她已经戴了几年,一次的宫宴上,不小心掉了出来,应嫔也是一如今日这般,她当时是失落的也是伤心的。
后来,沈老夫人给她的解释是仆从当时弄丢了,未免受到责罚,才偷偷的买了一个,这件事情那个她也是责问了之后,那人才交代的。
这件事情沈明华当时气急,直接命人把那仆从杖责了一顿。
不过如今嘛,她自然是不会这么好骗了!
当初的情绪沈明华任由它涌上心头,委屈,不解。
秦朗是知道沈明华这个香囊的,之前就见她一直带着,问了才知道是沈老夫人亲手缝制。
如今真相乍现,他自然也是为沈明华鸣不平的。
本就对沈家有些意见,此刻更甚。
“沈家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哄骗当朝郡主,怎么,你们是当我们皇家人好忽悠吗?”
一顶大帽子直接扣了下来。
秦朗这人很少会如此是震怒,建元帝就这么看着秦朗开口,没有丝毫的阻拦。
只见沈家一行人再一次齐刷刷的跪了下来,沈老夫人更是思索着对策。
“殿下明见,老妇人真的是亲手缝制的,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这变成了庆祥坊的物件!”
这话一出,应嫔笑了:“老夫人这意思是,东西凭空的替换了?”
“这件事情真的是闻所未闻啊!”
这语气中的嘲讽,任谁都听的出来。
应嫔本就跟沈家不对付,如今抓住机会,自然不会让人糊弄了。
当初应嫔人还没有入宫的时候,家里面的弟弟不小心跟沈家的人起了冲突。
硬生生的被人给废了一只手。
导致后来即便能行动自如,却也提不得重物。
可奈何应家是商,根本斗不过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