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觅从后视镜里看到,面包车侧翻,霎时冒起滚滚浓烟。
刚刚那面包车可是直接朝着他们奔过来的。
原本他们是猎手,没想到也成为别人的猎物。
“还有后手?”
陆明宇捏着手机,手指不停的在手机上动作,眉头紧皱,“看来不是个人作案,他们是一个团伙。”
上一次的制造警车爆炸,当天抓到的嫌疑人当场死亡,还害得好几位刑警丢了命。
这一次,更是直接在小区里面制造爆炸,还直接朝他们下死手。
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这些人太猖狂了!”
“清江这个城市比较特殊,所以胆子大的人很多。”
清江拥有好几个核心研究院。
覃时越是清江本地人,对清江这座城市最了解。
陆明宇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拿着手机,“无论胆子多大,只要越过红线,就要付出代价。”
“无论是谁!”
掷地有声!
这话说的有道理。
现在国泰民安,国富民强,好好活着不好吗?
偏偏要出来搞事情!
“覃医生!”姜觅双手扶着方向盘。
“你专心开车,少说话。”
“我就一个问题。”
“你说。”
“吴涛呢?他今天怎么没有跟在你身边?”
吴涛不是专门保护他的特勤吗?
今日怎么不见人影?
“他有其他任务。”
“哦!”
“他们手里或许还有杀伤力比较大的武器,在城区不宜动手,需要想办法把他们逼离城区,引到郊区去。”
姜觅眨巴一下眼睛,“我对路不熟。”
陆明宇也是外来人,对这里的路也不太熟。
“我熟,跟上去!”
“好。”
姜觅开车。
陆明宇在一边打电话,一个个指令从他这里发出去。
覃时越时不时给姜觅指路。
路虎时而与宾利并排而行,时而落后一步。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他们的意图,加快了速度。
路虎紧追不放。
不巧,这个时候遇到下班高峰期。
城市堵车,无论你是宾利还是路虎,谁的速度都提不起来。
最后,宾利上的人,选择弃车。
两人相继下车,抢了路人的电动车,兵分两路,抄小道逃窜。
姜觅和陆明宇一人一个目标,覃时越被留守后方。
注意宾利车内是否有危险物品,并及时联系警方人员过来处理。
“覃医生,一定要注意安全!”
今日吴涛不在,她担心有人趁着混乱,对他下手。
“我会的,放心吧,你也不要受伤!”
姜觅跟上去的应该是宾利的司机。
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色休闲服,脸上戴着黑色口罩,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这人,很有反跟踪意识啊!
他抢了辆路过的外卖单车,单薄的外卖员被他一把推倒在地,撞在路边的路牙上,外卖员当场就晕过去。
姜觅也毫不客气的“征用”一辆路人的电瓶车,跟着追过去。
俩人一前一后,穿街走巷。
最后,口罩男被堵在一个小巷子里。
姜觅单脚踩地,双手扶着电瓶车龙头,懒懒散散的样子,眼角还带着笑,“跑啊,怎么不跑了?”
口罩男把电瓶车往旁边一扔,“嘭”的一声。
外卖单车被无情的丢在角落。
脸上的口罩也被他摘下来,露出庐山真面目。
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很厚,有一道疤从眉骨的位置拉到脸颊,给他本就有些凶的脸增添了几分狠戾的味道。
夕阳的余晖的落在他脸上,笼罩着他,也没有减少他整个人身上的阴鸷。
天气炎热,男人已经汗流浃背。
男人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汗水,“娇滴滴的姑娘,就应该坐在轿车里,吹着空调,享受男人的伺候。”
“你这样这样追着一个大男人满街跑,像话吗?”
“你倒是身强体壮,可不也被我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追的无处可逃吗?”
“小妹妹,你如此彪悍,小心男人不要你!”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小妹妹,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怎么?想让我放你离开?”
男人从裤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一百万,只要不放弃离开,这一百万就是你的了!”
“一百万?”姜觅惊呼一声,面露喜色,“真的有一百万?”
夕阳金色的余晖落在她眼里,照耀出明晃晃的贪婪。
男人的眼神闪了闪,“我骗你做啥!为了我的命,再多的钱,我都舍得。”男人朝前走了两步,“你知道现在的钱多难挣吗?”
姜觅没有错过男人刚刚眼中一闪而过的欲念,眨巴着眼睛,看起来有些无辜,“我一个月工资一万呢!”
“对,你一个月才一万。你想想,不吃不喝药接近十年才有一百万呢!”
男人又上前一步。
“你站住!”姜觅忽然伸手指着他,“你,就站在那里!”
男人咧着嘴角,“这可是一百万,你要工作多少年才能存到一百万。可是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只要你让开一步,就可以轻轻松松拿到它!”
姜觅似乎真的被打动,蹙着漂亮的眉头,“这么多钱,我也不敢拿啊!”
“这里了没有其他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姜觅环视四周,周围很安静,好像真的没人。
就在姜觅转头的一瞬间,男人一个箭步,巨大的手掌直接朝着姜末细嫩的脖子而来。
来了!
姜觅身子往后一仰,双手撑在电瓶车后座,双脚立即上抬,越过车龙头,直接落在男人胸口处。
看似简单的一脚,男人却被震的后退好几步才站稳脚跟。
心口处尖锐的疼痛,让他汗如雨下。
估计,肋骨都断了几根。
男人不可置信的抬头,眼睛瞪如铜铃,“原来不是娇滴滴的姑娘,而是母老虎。”
姜觅从电瓶车上下来,把车推到一边,这可是她“征用”来的,时候要还的。
“无论是娇滴滴的姑娘,还是凶狠的母老虎,只要能抓到你,就是好姑娘!”
姜觅再次抬腿,飞起一脚就踹过去。
男人反应也快,往旁边一跃,闪了过去。
姜觅这一脚落空。
“练家子?”
男人先前掩藏的狠戾也显露出来,“就算你是母老虎,今儿个遇到本大爷,也的给我乖乖的蛰伏着。”
男人突然从裤腿处摸出一把匕首,横在身前。
阳光落在匕首的锋刃上,反射出一阵阵寒光。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男人身后原本紧闭的一扇门,毫无预警的打开,走出来的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孩子一身短衣短袖,手里还抱着一个篮球。
他懵懂的睁着双眼,好奇的看着姜觅和男人。
形势瞬间逆转。
男人眼里迸发出邪恶的光,把他的魔爪伸向了那个孩子。
“住手!”
姜觅想上前阻止,但是孩子距她太远,男人又势在必得。
千钧一发之际,姜觅忽然想起兜里的手机。
下一刻,她的手机被当作武器,直接朝男人的脸丢过去。
水果手机本就比一般的手机重,加上她手上使尽全力。
手机猛地砸在男人的脸上。
在他因为疼痛脑袋偏开的瞬间,姜觅顺地一滑,飞速落在孩子面前,抱起孩子就往后退。
不了男人的动作也很快,挥起手中的刀,就朝姜觅劈过去。
因为保护孩子不受伤,姜觅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刀子,落在自己手臂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瞬间鲜血涌出!
孩子被吓懵,瞬间大哭。
姜觅顾不上他,一把将他推进门内,脚尖勾起,关上门。
男人就在这个时候,趁机往外跑。
姜觅可不能就这么让他跑了,抬脚就跟上去。
在巷子口,姜觅追上他。
二人开始你来我往。
男人跟女人打架,很快就引来一群人围观。
甚至有好事者拿着手机开始拍照录像。
男人身高腿长,力气大。
趁着手中有刀,又心急如焚,出手毫无章法。
姜觅身轻如燕,动作快。
心中无负担,招招有章可循。
很快,男人就被她制服。
姜觅与周围的人借了绳索,将男人绑在路边的一棵树上,又找路人借手机给覃时越打了电话。
陆敏股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你没受伤吧?”
姜觅看了一眼还在流血的手臂,面色如常,“没有,我小心着呢。”
警方的人来得很快。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覃时越。
覃时越刚下车,一眼看到姜觅的血淋淋的手臂,精致的眉眼透着担忧,“你受伤了?”
姜觅不知道他竟然拿跟着一起来,后知后觉的把手上的手臂藏到身后,“没有,你看错了!”
“姜觅!”覃时越目光幽幽的盯着她,他的眼睛里,倒映着两个小小的她。
姜觅败下阵来,缓缓抬起手臂,“没事,不小心被他的刀子划了一下。没伤到骨头,不碍事!”
姜觅今日穿的是一件白色短袖t恤。
此时,t恤上浸染不少血,还沾染些许灰尘,看着脏污一片。
她的手臂上,一条长长的口子,皮肉外翻,血肉模糊,在白皙的肌肤衬托下,格外显眼。
“这么长的伤口,到现在还在出血,怎么会没事?”
出来手臂,其他地方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擦伤,最多冒一点血珠,问题不大。
-
覃时越拿着医用消毒水,单膝跪面前,捧着姜觅的手臂,准备给她消毒清理伤口,再包扎。
姜觅把手缩了回去。
“放心,我会轻一点!”覃时越以为她疼,声音都放得很轻柔。
姜觅抿着唇摇头。
“现在天气炎热,伤口不处理的话,容易化脓。到时候,你又需要忌口了。”
说到忌口,姜觅眼睛闪了闪。
指指旁边的位置,“那你坐那儿!”
“我这样方便些。”
姜觅:“……”
她看不得覃时越贵在屈膝跪在她面前,即使单膝跪地也不可以。
那般清冷矜贵的人,就应该坐着,脊背挺直,而不是屈膝跪地。
“乖,听话!”覃时越去拉她的手,“我们先消毒,再上药,这个药是我们自己研发,效果很好,之后也不会留疤,很快就好。”
“覃医生,”姜觅再一次把手往身后一躲,视线落在他的膝盖处,倔强的说,“你还是坐着吧!”
覃时越明了她的意思,又好气又好笑,“好。”
旁边的沙发随着他的落座,微微下陷。
姜觅乖巧的坐着,任由他动作。
覃时越拿着消毒液,快速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
“我尽量轻一点,如果疼的话,先忍一忍!”
“不疼!”
覃时越微微垂着头,神情专注。
看似面色平静,姜觅就是感觉到他心情不好。
“覃医生!”
“嗯。”
覃时越并未抬头。
“你……生气了?”
好一会儿,覃医生才回答,“没有!”
“真的?”
姜觅不信。
“嗯!”
姜觅眼珠子转了转,“覃医生!”
尾音拖的老长,有点迤逦的味道。
“怎么了?”
“我饿了!”
声音软软的,有点娇嗔的意味。
覃时越瞬间抬眼,看见姜觅委屈的瘪着嘴,眼神怯怯的看着他。
覃时越心疼又无奈,却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眉眼处的淡漠散去,转而变得温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你想吃什么?”
姜觅歪着脑袋,“覃医生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美食?”
覃时越再一次低头,开始给她包扎,动作轻柔,“没有。”
“哦!”
听起来有点失望!
“要不……”
“嗯?”
姜觅靠近一点。
覃时越忽然抬头。
俩人鼻梁擦过。
像羽毛在心上轻轻一扫,痒痒的。
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
覃时越很快转开视线,再一次低头做事,“尝尝我的手艺?”
姜觅抿唇,“覃医生还会做饭?”
“以前在外留学的时候,吃不惯外面的饮食,只能自己学着做。”
“像你们这样的人,在外面留学的时候,家里不是都会安排保姆什么的吗?还需要你自己做?”
“你听谁说的?”
“不知道,反正就是听说。”这话说的一点无理又霸道。
“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跟书言哉外留学的时候,家里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每个人给了一点钱之后的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
“覃医生留学的时候这么惨?”
“那个时候已经是大人了,算是让我们提前感受社会生活。”
“覃医生厨艺怎么样?”
“自我感觉的还行,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要不要试试试?”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