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的风向瞬息万变,综艺节目爆的时候国内有多少羡慕,如今就有多少嘲讽。
节目组离开的时候,总导演见都没见身在警局的金主一眼。
国外到底是别人地盘,总导演提心吊胆生怕回不来,飞机落地那一刻,他看着各色快餐招牌犹如看到父母一样亲切。
他回来了!
这一刻,他想来一首难忘今宵。
机场的几家快餐店里,爱你孤身走暗巷轮番播放,分组导演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问总导演。“那位沈小姐那么记仇。”
“我们之前给她祭天剧本,真的能讨得了好吗?”
总导演勃然大怒。“闭嘴!”
刚回国这么高兴的日子,你给我提这些影响心情的,怎么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点烟你关火是吧?
总导演提议去他家吃个饭,算是为国外经历去去晦气,接风洗尘,他打电话给老婆不知为何打不通。
他暗骂了一句,猜测妻子是在忙什么。
正所谓行程更改不是惊喜就是刺激。
总导演的家里,他妻子正和一个狂徒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彼时那浅粉牡丹肚兜正挂在那狂徒的脖子上。
刚进家门惊动了两人,总导演带着一大队人马直面这一幕,他脸都气绿了,在阳光的照耀下,他手下的人听到草长声。
他嗷一声扑了上去,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将狂徒揍了一顿,直把对方揍的昏迷才罢休。
妻子正在暗暗垂泪,觉出总导演冰冷的视线身形一僵,她往床里缩了缩,小声道。“志才,你别这样!闹成这样,我其实也不想的。”
节目组:…嫂子你还挺有节目。
要不这个节目组给你当?
回国第一天,邻居报警之下,总导演率领剧组人员怒斗奸夫上了热搜,成了榴莲台唱歌节目怎么追都追不上的一辈子。
隔壁唱歌节目总导演:……他真的栓q。
好不容易熬了几天,说奸夫的伤势仅仅是轻伤,罚了几百块钱放了他出来,回家一顿饭没吃完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开门,查水表。”
三番两次有关部门喝茶,妻子直言女儿是奸夫的,加上同事们的嘲笑。
总导演心如死灰,生活的重压将他捶打成一条死不瞑目的咸鱼,他的心死了。
他的人还活着,可怕的很。
“伯爵,人去出家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沈琼正在海上坐着名下的轮船垂钓,她微微挑了挑眉,难得诧异那么一瞬,紧接着化为嗤笑。
“看来他还没有一个小姑娘能扛。”冷漠的嗓音透着讥讽,与海面上吹起的海风交相呼应,说不出的危险。
长长的鱼线垂落风浪中,她握着杆子喝了一口身侧小桌上的芒果汁,垂眸漫不经心的吩咐。“给他找个真清净之地。”
这年头假货太多,寺庙特产和尚都有职业造假的了。
伯爵意会,就是给总导演找个吃糠咽菜的地方。
冯家一家六口出国,回家变成一家五口。
冯母来不及举办葬礼,公司那头便传来破产的消息,一家五口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进入资产清算程序,他们如丧家之犬一样。
拍摄时候的冯家别墅是不用想了。
冯复礼名下有父母赠与的资产,因为混合分不清也进入冻结清算程序,老二和老三挣得钱算不上太多。
冯母跑去榴莲台闹了一场,倒是得了冯父过世的赔偿,冯倩倩没想到她温柔优雅的母亲有这么一面,不敢相信。
冯复礼去了公司一趟,意料之中得到雪藏的说法,公司基本工资一个月两千。
冯倩倩一直是家里如珠如宝的,两千都不够她买一个包包。
一行人在冯复春的公寓落脚,冯倩倩给傅景琛打电话,电话一直接不通,她有一种全世界都灰暗的无力感。
冯倩倩当然不知道,傅景琛一回国便强行回了傅家老宅,他本来脸色沉沉,看到傅家老宅的气氛,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怎么回事?”
傅母焦心了两天两夜,见他第一面便干净利落的给了他一巴掌,打的他偏过头去。
“啪!”
“傅景琛,你能不能长大点!”
其余几房看足了热闹,傅老爷子还是宠这个孙子的,无奈叹了一口气走出来。
“行了,他也是出国了不知道。”
傅景琛收紧了拳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傅母没多说什么,接下来在七嘴八舌的讲述下他才知道,傅家不知道得罪了谁。
最主要的人物双规还没出来,政敌见此怎么会放过,群狼环伺,傅家剩下的无力支撑都退了场,这一退便是元气大伤。
几代人攒下来的政治底蕴,一朝倾覆。
昨天尚且是政治上的事,今天热搜已经变成傅家官商勾结,傅家好几个纨绔子弟草菅人命,名下的公司更是质量不达标。
傅老爷子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都查不到源头,在纪委办隐约听到一丝风声,说什么国外在使力。
早些年他与对方有活命之恩,对方记着恩将标记传了过来。
傅老爷子用不惯电子产品,他三儿子上前来接收,一行人放大一看,傅景琛瞳孔收缩一瞬,简直不敢置信。
其中一个纨绔堂哥一直看不惯他。
他想不明白,同样都是不学无术,凭什么傅景琛就冷着脸,一副他们都是垃圾的目空无人。
不就是仗着老爷子的宠爱,继承人的亲大哥?
“呦,你不会是见过吧?堂弟?”
“难道说,这事就是你引来的?”
这个傅家堂哥不过是嘲讽,哪能想到真是傅景琛惹来的,在他看来,傅景琛那娱乐圈浅水滩子,根本惹不来巨龙。
傅景琛却是脸色沉沉,他想起女人戴着墨镜坐上车,管家打开门的时候,他看到车上有一个曼珠沙华的标志。
联想到傅家遭遇狙击的时间,他心中不禁有了一个不愿相信,近乎荒谬的猜测。
长时间的沉默引得傅老爷子都忍不住看向傅景琛,他的孙子他了解,同样傅家老二叫傅枞博,作为傅景琛的亲爹。
他对儿子好歹有几分了解。
都是世家豪门出身,家里这帮旁系直系都不是什么傻子,傅枞博心知肚明,没想到是他儿子引来的大祸,怒目而视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
傅景琛到底不是真傻,他一直态度上轻视沈凌音,不过是知道底细。
知道一个普通人家出身翻不出风浪。
事已至此,自然将之前暧昧过,水军黑料缠身他没管的事交代的清楚,还言之凿凿说不过是给对方一个教训。
气氛一时陷入静默,落针可闻,他们不愿相信傅家历经几代辉煌,栽到一个白手起家的暴发户身上。
即便说什么鹰国贵族,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暴发户,才富了一代而已,什么底蕴都没有。
近乎儿戏的架势,正如傅景琛所言的小女儿玩闹,偏偏惹出这场滔天大祸。
荒谬,简直太荒谬了。
“怎么可能!不过是一个暴发户,我看景琛堂侄是草木皆兵了!”
也有人准备使力去国外打探打探,左右他们平常在国外也不是没经营。
傅家长孙听到这,侧瞥了一声说话的那个人,扔过去一个冷眼。“堂叔的意思是?景琛看到的标记是眼花了?”
他自幼天资聪颖,经过傅老爷子亲手教导愈发大局为重,听完后心下已有决断。
“想办法联系那边,和解吧。”
他这么说着忍不住看向平日里一直忽视的弟弟傅景琛,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惊叹。
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傅家使力拉关系大半天,得知那位伯爵人在国外,甚至在海上游玩呢!
傅景琛在一众亲戚恼怒,怨恨,恨不得杀他的怨念中,浑身气息愈发冷寂。
“呵,当真是家门不幸。”其余自觉无辜受连累的叔伯忍不住了,傅枞博真后悔没掐死这个儿子,他正是要升职前后。
他冷着眸注视傅景琛,攥紧拳头的手青筋暴起,咬牙维持平静。“你给我滚,你惹的事你去解决,解决不了,你也不用回来了!”
“死外边都不用通知傅家!”
旁人见此来不及解恨,他们还要忙着合力度过这个难关,风雨飘摇,眼见他们傅家大厦将倾,平日里得罪的还不吃了他们?
良久,傅老爷子一声长长叹息,仰头看向头顶的盛夏,分明是七月的天气。
竟是寒凉入骨,如坠冰窖。
傅家长孙哪会不知道,傅老爷子后悔太宠溺傅景琛了,养成他一副自傲冷漠无情目空一切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