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司打开房门,让康叔把宵夜端上餐桌。
何疏月从内屋走了出来,忙问:“康叔,他们都安顿好了吗?”
“是的太太,都安顿好了,您的朋友和今歌小姐想住一间房,也已经休息了。”
他顿了顿,稍有为难之色:“但是苏先生不知去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开霁少爷一样,坐了小艇出去夜钓了,晚一些我会留意的。”
何疏月看了谢屿司一眼,略感尴尬:“没事,他不会有事的,今天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
康叔点头,替他们摆好碗筷,欠身离开了。
谢屿司眯了眯眼,笑看着何疏月。
看她指挥若定的样子,颇有主母风范,看来她适应得很好。
但何疏月对他的想法无知无觉,她看康叔关上房门才道:“苏先生是不是在蓝伊姐姐房间啊?”
那么大个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消失,海钓的事,压根不可能。
她皱着眉,有些担忧:“蓝伊姐姐应该有三个月身孕了吧,再拖下去肚子大起来了,到时候就遮不住了,这可怎么办啊。”
谢屿司走到她身后,搂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走回餐桌边,放在自己腿上:“别担心他们了,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何疏月羞涩一笑:“我不饿,你吃吧,我去洗澡了。”
她从谢屿司腿上下来,丢人自己老公,钻进浴室。
谢屿司笑了笑,看见人真的钻进浴室了,这才默默收了碗筷。
等何疏月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谢屿司已经洗完澡了。
他换上了一件深蓝色的睡袍,水珠还挂在发梢上,欲滴未滴。
何疏月飞快地在他身上扫了一眼,面颊腾的一下燥热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浴袍竟然没有系好腰带,内里半遮半露,勾人得很。
宽肩窄腰下,腹肌若隐若现,修长的双腿线条紧实流畅,极具张力。
她背过身去,面颊滚烫,却故作镇定:“我去吹头发。”
谢屿司噙着一丝笑意,不疾不徐道:“过来。”
何疏月还背对着谢屿司,声音因紧张而变得干涩:“干嘛……”
“我给你吹。”他拉着何疏月的手腕,把她带到梳妆台跟前。
嗡嗡声响起,一股暖风吹过她的发丝。
谢屿司的动作很轻柔,好似生怕弄疼她一样,仔细认真的对待她的每一根头发。
但他因为吹头发的动作幅度有些大的关系,身上浴袍几乎全敞开了。
她往男人身上轻瞥几眼,一抬眼却发现谢屿司笑看着自己,一瞬间,她的面颊立刻涨红了,像熟透了的番茄。
何疏月偏过头,不敢再看,磕磕巴巴的解释:“你……你的浴袍……”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却置若罔闻,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嘴角的笑意勾得更深了:“头发不干,容易着凉,朝朝你别分心。”
热气扑在何疏月的脖颈,惹得她浑身不自在,一颗心跳得愈发急促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后背被人贴着,男人的手指忽然伸到她锁骨旁,食指勾起一缕头发。
那头发他偏不好好拿着吹,而是用头发顺着她的锁骨一直往上,划到她的耳垂。
她只觉得被男人贴着的后背越来越烫,就像要烧着了一样。
镜子中,男人比她高出太多了,几乎整个上半身都露了出来,浴袍遮住了肩膀,只露出紧实的腹肌和那引人遐想的人鱼线。
她不敢看,但身前身后都是他,她的目光无处躲藏。
谢屿司勾着笑,伸手把她的手抬了起来,带到自己腹肌上,顺着腹肌往下滑:“你那天不是很喜欢摸吗?”
何疏月只觉得自己的手就像在摸一块烙铁,温度灼人,可偏偏这块烙铁却又那么富有弹性,让人爱不释手。
那晚的事情,她记得一部分,忘掉了一部分,但偏偏摸他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
她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整个人就像一辆没了刹车片的快速列车,又或者在酒精的迷惑下,暴露贪恋他身体的本性。
谢屿司几乎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她品鉴。
她磕磕巴巴,说话也不利索了:“我那天喝醉了……”
“哦。”谢屿司拖长尾音:“那今天没喝醉,就不喜欢摸了是吗?”
她说不出话来,把手抽了回去,捂在自己脸上。
谢屿司笑着直接把她打横抱起,一路走到床边,轻轻放下。
她就这样捂着脸被他一路抱着,完全没有挣扎,整个人乖得不像话。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周围的床铺稍稍下陷,男人俯撑在她上方,含着笑意,倏而,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变得深邃又炙热:“可以吗,朝朝。”
哪怕是在这种时候,他依然谦和有礼,要询问她的“意见”。
实在是够老土。
因为他的询问,何疏月的面颊变得更加滚烫。
她的手依然捂在脸上,光线因手掌遮挡而变得暗淡,但她却依然能清晰感受到谢屿司灼灼的目光,那目光好似要穿透她的掌心,直抵她的心底。
“嗯。”
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却又那么清晰。
她只觉得男人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肩膀,又游到她胸前,解开了第一颗扣子,紧接着是第二颗……
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她忽然觉得有冷风吹过,轻轻颤抖了起来。
“冷吗?”
何疏月摇头。
十月的港岛并不会冷,甚至还很酷热。
她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他的手指。
谢屿司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显得轻车熟路得多,他似乎很清楚她喜欢哪里,享受哪里。
“爱月”号所有的卧室中,要数这间主卧最为奢华,卧室阳台与顶楼甲板相连,整个五楼只有这一个房间,拥有一整片独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
哪怕他们此时站在甲板上,也绝不用担心会被任何人窥见一二。
更不用担心有任何声响会惊扰到别人。
但何疏月依然面色绯红地娇嚷:“关掉阳台门吧。”
屋外的海浪阵阵,月光如纱。
每一处都显得那么完美,那样刚好。
谢屿司笑望着她,手指依然忙碌:“好,等会就去。”
她还有心思思考这些,他的嘴角勾得更深了,忽然他抽出手指,转头摸到床头上摆着的那个小盒子,发出一点轻微的胶纸声。
何疏月不明所以,手指分开一点细缝,下一秒,她的面颊瞬间红成了刚从染缸捞出的红绸。
男人的手掌垫在她脑后,看她偷看的样子,满怀笑意,俯身吻了吻她。
而后,谢屿司在她耳边轻声道:“会有一点疼,要是难受,你就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