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她了,每次睡觉都得和他画个三八线。
傅祈年倒也是个正人君子,说不碰她,倒还真是没有越矩。
说实话,他长得确实不错,剑眉星目,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感,那身军装更是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分外英挺。
面对长得还可以的男人就躺在身边,加上原主的执念,让她夜里甚是难眠。
睡眠质量都直线下降,气死她了。
他大大方方地让她看,这是这几天以来,她头一次正眼打量他。
不过,这目光,比起以前的炽热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侵略性,像是掺杂了点欲望,又像夹杂了点恨意。
傅祈年手掌微微一紧,摩挲着隐隐发痒的掌心。
他是个骨子里骄傲到极致的人,怎么可能主动低头?
第一次想亲近她,被她拒绝,第二次,被她咬,那么第三次.......他等。
他倒要看她这次作妖能有多大能耐,能忍到什么时候。
在傅祈年的眼里,他这个花瓶妻子那方面的需求比他强多了,他就要等她主动,在好好地调理调理她!
他心里暗笑着,又懒洋洋地将目光从她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了她那娇嫩的唇瓣上。
明月的唇色天然的红,像是玫瑰花瓣,透着点莹润的光泽,和她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不浓烈,但够撩人。
傅祈年抿了抿唇,喉结微微滚动。
不知为何,第一次有了那么一点不受控的冲动。
他竟然有点想……亲她。
这种想法像刀锋划过,既清晰又难以忽视。他的齿间隐隐发痒,仿佛已经预见了咬上去时,那红唇柔软又芬芳的触感。
回想起来,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冲动。
上一次在老宅,他同样失控。
可能是因为他最近没有同房,精气太旺,出于生理需求罢了。
婚姻归婚姻,欲望归欲望。
他从未将两者混为一谈。
但现在,欲望这一关,他居然有点败了。
察觉到异样,他低头......
年纪轻轻的,他居然就管不住下面了?
他到底在兴奋什么!
明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视线下移,跟着他的动作瞥了一眼——平地起山峦。
她忍不住轻嗤出声,嗓音透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啧……傅大团长,老到失禁了?连弟弟都不听话了?”
傅祈年的脸色微微一变,指节紧了紧,心底竟生出点被出卖的恼意。
他换了个坐姿,原本大大咧咧岔开的双腿立刻交叠,试图掩盖某些不该暴露的“真相”。
他抬眼扫了她一眼,嘴角轻扯出一抹笑,低低地笑了声,却一个字都没接话。
这女人……到底是真不愿意还是故意吊着他。
不情不愿的表情,演得像真的。
明月刚就看到他赤裸裸的目光,有点觉得被他视女干了。
要是换成花痴明月,可能就软的一塌糊涂了。
可她对着他这张脸,还真就是没啥好感。
他看到明月握筷子的指节泛着白,狭眸微微眯起,薄唇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怎么,想谋杀亲夫?”
说着,他长臂一伸,毫不客气地把她碗里的糍粑拿到自己面前,轻描淡写地吃了起来。
“对。”明月冷笑,站起身,俯身直接端起他面前那盘糍粑。
傅祈年的视线顺着她的动作滑下,最后停在她俯身时微微勾出的弧度上,眼神深了几分。
明月又察觉到那赤裸裸的目光,心跳瞬间加快,脸色微红:“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戳瞎你的眼!”
傅祈年看着她这副模样,眸光微动。
他的妻子,现在虽然变得很排斥他,但无法反驳这种排斥竟然给他一种很可爱的错觉。
她长得本就极为精致,白皙的皮肤,黑亮的眼睛,此刻又透着一丝倔强。
即便在他的冷目下也不肯退缩,反而像一颗圆润的珍珠,还想披上刺人的外壳。
就挺……惹人怜惜。
傅祈年往后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史无前例的好脾气问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确定舍得动手?”
他要是死了,她肯定会紧跟着他去。
因为她爱他,他知道。
“恩你个头!”明月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嫌恶,“你能起开?”
傅祈年全然无视她的脸色,只对上她那双乌亮透净的眼,心尖仿佛被她卷翘的睫毛轻轻扫过,竟忍不住颤了两下。
随即自嘲地勾了勾薄唇,“为什么?”
他懒洋洋地靠着椅子,依旧盯着她看,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明月确实比以前好看了,也比之前鲜活了许多。
不过,也就那样。
再怎么变化,她终究只是个花瓶。
傅祈年微微眯眼,他这六年对她刀枪不入,怎么可能被她三言两语就撩动?
这么想的时候,他却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
“讨厌你!”
傅祈年却像听到什么天大的趣事,低低笑出声:“那抱歉?”
当她是傻子?
他那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语气,哪里听得出来他抱歉了?
明月放下筷子,拉着一副不耐烦的小脸,指望傅祈年能有点眼力见,主动离开。
然而,事实证明,她高估了这男人的觉悟。
他非但没有起身,反而定定地看着她,仿佛她脸上写了什么有趣的谜题需要解读。
被他盯得不自在,明月忍不住低声咕哝:“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用饭啊?”
傅祈年没理会她的怼词,忽然正经起来,目光专注得有些让人发毛。
语气沉稳又诚恳:“你最近讨好我的方法,是跟谁学的?”
明月怔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被气到想笑又笑不出来。
讨好他?
对他口味了?
呵呵,这人怕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看不出她明明是嫌弃他到极点吗?
她笑得潋滟如水,声调平稳,语气从容:“学你妹。”
三个字脱口而出,听上去不带半点情绪,平平淡淡的,却透着一种清脆的“骂人不带脏字”的爽利。
他看着明月,神色微妙。
她依旧坦坦荡荡,毫不避讳地迎着他的冷眸,狐狸眼带着几丝挑衅意味,丝毫没有之前的胆怯。
他微微蹙眉,默默思考着这三个字的意思。
心里有点疑惑——这像是在骂人,但听起来,竟有点说不出的诙谐感。
他本该生气,却又觉得这话出自她嘴里……有点有趣?
傅祈年有些费解,这女人上哪儿学来的这种古怪的词语?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了。
不然,怎么会对她的小动作和小言语有了这么多想法?
“我没有妹妹,我是独生子。”他薄唇微抿,语气低沉,认真得近乎一本正经。
“……”
明月随手拿起桌边儿子的连环画,连头都没抬,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不想跟傻逼讲话。”
这句话,他听懂了,确实在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