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子,怎么回事?你哥怎么了?真出意外了?”
叶彪作为掌握整个c国大大小小情报的人,自然是很快得知林宫鹤出事的消息,只是他不能确定真伪。
尽管他消息灵通,可在林宫鹤这里是盲区,毕竟,哪有员工查老板的?
他十分怀疑这则消息,凭他对林宫鹤的本事的了解,他更愿意相信这是林宫鹤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以达成某些目的。
林宫鹤不知怎么开口。
叶彪是他哥出生入死的兄弟,若是得知他哥这个样子,不比他这个做弟弟的好受多少。
“彪哥,我给你发个地址,你自己来看看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蝉子,你别唬我。老弈呢,让他接电话!”
“彪哥!接不了!我哥现在说难听点儿就是植物人!”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
许久,叶彪开口,语气带着似要溢出电话的杀意:“谁干的?”
“还没查清。”
“是吗?我来查。”
……
两个小时之后,叶彪和臧松一同赶到了医院,他们先是在重症监护室门口望了一眼。叶彪捏紧了拳头,转身直奔重症监护室旁的病房。
这一层,不,应该是这处医院,除了林宫鹤一个病患,都被清空了。
叶彪猜测IcU旁边这间有人的病房应该是林宫蝉用来临时探望用的。
他们推开门,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叶彪没有一刻犹豫,撩开外套,拔出一把银色、锃亮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嬴启孜的脑袋。
可嬴启孜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林宫蝉愣了一下,赶紧挡在嬴启孜面前,莫嗟却先行一步。
林宫蝉严肃地问道:“叶彪,你想干什么?把枪放下。”
他不再称呼他为彪哥,这样无礼又危险的行为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现在还护着她!你知不知道,是她,亲手把你哥害成那样的!”
叶彪能查出来,嬴启孜并不感到慌乱。散播那两批消息的事情她根本没想瞒。
消息只要散出去,她的目的就达到了,让林宫鹤这边知道并没有什么所谓。他就是三两秒查出来也迟了。
病房内的空气一时紧绷。林宫蝉震惊又不敢相信。程曦更是被这把枪吓得慌了神。
莫嗟的手在背后摸索着。
沙漠之鹰,巧了,她也有一把,比不过叶彪手上的,但能爆头,就够了。
臧松则是在几人之间来回打量,眼底深邃。他不大喜欢这么简单粗暴,他的风格一向是能动脑绝不动手。
这几人之间……好像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把枪放下!”
林开疆浑厚深重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剑拔弩张的局势。
叶彪却不为所动,仍保持着持枪的动作。
林开疆只得支出拐杖把枪口压了下去。
“你也别摸了,没必要。”
莫嗟放在身后的手慢慢绕到了前面来。
“林老。”
嬴启孜不敢再称呼他为“爷爷”。
林开疆不急不缓地走进来,在嬴启孜面前站定。神色严厉却没有责怪。苍老但锐利的双眼对上了嬴启孜的视线。
“小姑娘,我们林家与你无冤无仇,闹成了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了?”
的确,她与林家无冤无仇,却亲手将东泓,将林家,将林宫鹤推向了深渊。
这是一位颇值得尊敬的老人,到了这般地步还在想听她解释。
嬴启孜声音里含着歉疚。
“几个月之前,我与林宫鹤结了婚,那是一份结婚协议,也是一场交易。我要利用林家少夫人的身份查一桩案子,交换的条件是帮林宫鹤查一桩案子。”
在场的人除了林老爷子和臧松,皆是一愣。
嬴启孜继续道:“可我万万没想到我们要查的是同一桩。”
“是七年前的8.24重大火灾案。”林开疆语气肯定。
“是。”
“那你是……”
嬴启孜的声音蒙上一层痛楚,像是反复发炎的伤痕被再度揭开。
“我是那场火灾的幸存者,也是遇难者的家属。我们相依为命,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听到这儿,林开疆明白了之后的一切。
“所以你怀疑东泓藏匿了遇难者的遗体,你便散播谣言,逼政府调查东泓?你想为你的亲人报仇?”
嬴启孜点头。
“是什么引导你去怀疑东泓?”
“抱歉,林老,这得等鹤爷醒了,问了他的意见,我才能决定要不要说。”
爷爷遗体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一个不小心会惹来大乱。
况且,林宫鹤告诉了自己爷爷的遗体是如何被发现的,却没有告诉她,他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运走了遗体?
警方似乎不知道遗体的存在。
这件事还是暂且保密为好。
“那东泓呢?我的孙子呢?”
林开疆是说金融围剿和山火的事。
“我要的是真相,对他们没有恶意。”嬴启孜满眼真诚。
“爷爷,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脸说这句话。但如果你还信得过我的话,把他们都交给我吧。我能让东泓起死回生,也能让林宫鹤恢复到从前一样,健康、意气风发地站在您的面前。”
嬴启孜用着最小心翼翼的语气说着最坚定的话。
林开疆挺了挺身子,周身那老将的威严更重了几分,“我拿什么信你?”
嬴启孜的眼睛仍直直地盯着视林开疆的双眸。即使她脸色苍白,但林开疆那长辈和老将双重的威风并未在女孩的气魄面前占据丝毫优势。
倏地,众人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连叶彪自己都没有看清,回过神来,手中的沙漠之鹰转眼间被握在了女孩手上。
嬴启孜将枪口对着自己这一侧,把枪递给林开疆,语气和神色都没有什么波澜。
“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