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岩,你想上厕所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总是尿裤子,很麻烦的!”
“林岩,你就不能自己吃饭吗?”
林耀也还是孩子,而且还是从小被娇惯坏了的孩子。
没几天,就被磨得没了耐心。
特别是每次林岩责怪他的时候,他不会觉得愧疚,反而会更不耐烦。
顾婷看着两个儿子在她面前不停的争吵,有时还会大打出手,很心痛,却没有办法。
她感觉自己活着就是遭罪,但又死不了。
林远东每天都很累,回到家连口热饭也没有,还要给他们做饭,伺候他们吃,给他们换洗衣服。
这样的日子,根本看不到希望。
于是,他动了抛妻弃子的念头。
两个废了的儿子,就算长大了,也是累赘,根本不能给他养老。
他才三十多岁,再找一个老婆,生个健康的孩子。
人生还有很多选择,他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
那天,他特意给她们做了一顿红烧肉,然后拿着偷偷收拾好的行李去上班了。
领了工资以后,林远东请了假,直奔车站。
他有些紧张,同时也有对未来的憧憬。
离开这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没有他的照顾,相信顾婷也活不了多久,只要她死了,自己再婚也不算重婚。
上车以后,林远东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司机准备关车门出发时,突然冲上来几个气势汹汹的男男女女。
“林远东,你个挨千刀的,给我滚出来!”
“在那呢!”
“王八蛋,竟然真的想逃跑!”
林远东见到她们也吓坏了,都是顾婷的家人。
司机和车上的乘客都懵了,看着林远东被她们扯住了衣领往下拖。
“救命啊!”林远东不肯下车。
“怎么回事?”
“你们是什么人啊?”
顾婷的娘家人开始痛诉他的罪行,也有人认出了他是谁。
这下子,所有人都假装没看见,没有帮忙的意思。
这种对家庭和孩子都不负责任的男人,活该被打死!
“你们放开我!”林远东还是被拖下了车。
可想而知,他又被狠狠的揍了一顿。
“林远东,我妹妹好歹给你生了两个儿子,当初你在外面搞女人,她都大度原谅你了,现在,她们母子三个被你那个小三的儿子害的这么惨,你想拍拍屁股走人,做梦!”顾浩说着又是几拳打了下去。
“我女儿这辈子都被你毁了,你就得负责到底,想自己过好日子,不管她们娘三儿,不怕天打雷劈吗?”顾婷的母亲也在他的脸上抓了几把。
林远东只好认错,说他就是想出去找更好的活,挣更多的钱,给她们更好的生活。
但他的鬼话,鬼都不信。
自此,顾浩将林远东弄到他上班的厂里去了,这样才方便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顾婷的母亲则住进了她们家,负责看着下班以后的林远东。
林远东每天累死累活的上班加班,挣的钱却轮不到自己掌管。
他就像一个奴隶一样,不管多晚回家,都要先给顾婷换纸尿裤,给她洗身子,还要按摩。
顾婷的母亲就站在一边拿着手机看着,他有一点懈怠,她就打电话。
顾婷娘家大哥、表哥、堂哥一大堆,随便过来几个,就能将林远东打成残废。
所以他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只能忍着。
苏鼎鼎虽然生活在几百公里外的大城市,但对林远东了如指掌。
先让林远东吃几年的苦,等他长大了,再带着这位老父亲过“好日子”。
在新家,林寒改了名字,叫孟云帆。
取自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新的父母希望他能够乘长风破万里浪,高高挂起云帆,在沧海中勇往直前!
苏鼎鼎也不负众望,不仅学习好,有礼貌,讨人喜欢,还学了钢琴和跆拳道。
曾经瘦小的孩子,几年的光景也长成了朝气蓬勃的少年。
全家人都很喜欢他,也因为他的到来,整个家族的运势都变得更好了。
苏鼎鼎参加了一次钢琴大赛之后,看到了曾经采访过他的那个小记者。
当然,现在的小记者已经小有名气了,褪去了当年的稚嫩,变得成熟了很多。
“你是……寒寒?”小记者上下打量苏鼎鼎,眼神里充满了惊喜。
“姐姐,这么多年,您还记得我?”苏鼎鼎比小记者还高了一些,微笑着看着她。
“天啊,都长这么高了,还这么帅,”小记者拉住苏鼎鼎的手,激动不已,“今天还得了大赛的冠军,一万块的奖金准备做什么?”
苏鼎鼎没说话,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小记者也收敛了笑容,有种不好的预感。
“过去的事就忘了吧,你现在叫孟云帆,已经不再是林寒了。”
“姐姐,这么多年过去了,您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吗?”苏鼎鼎突然问道。
“呃……”小记者一直很留意这件事,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过得并不好,林远东这些年工作比较辛苦,累出了一身的病,顾婷从半身不遂彻底全身瘫痪了,林岩说当年林耀推他才会让他烧成重伤,他心里不服,给林耀下毒,结果林耀发现了异常,将他给打死了,如今,林耀也坐牢了……”
“什么?”苏鼎鼎假装才知道,露出了惊讶和伤心的表情。
“哎,他们也算是自作自受了,你千万不要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和你没关系,是他们应得的。”小记者劝慰苏鼎鼎。
苏鼎鼎点头,但今天必然成为她继续报仇的契机。
八年了,是时候亲自送他们进地狱了。
一个月后,苏鼎鼎报名参加了学校的交换生活动。
父母帮他收拾了行李,亲自将他送到了机场,千叮咛万嘱咐,总是放心不下。
不过苏鼎鼎并未去国外,而是转而去了几百公里外的乡下。
深夜。
宁静的村子里。
顾婷虽然全身瘫痪不能动,也无法控制排泄,但她有痛觉,浑身都疼。
这些年,活着对于她来说就是折磨,身上长了很多的褥疮,口眼歪斜说又说不出,只能哼哼。
上个月,老母亲去世了,林远东对她也就没那么上心了。
如今的林远东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头发都白了,人也老了许多,因为肺不好,整夜整夜的咳嗽,走路都是弯着腰。
他刚要上床睡觉,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