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宇的眼眸渐渐升起疑惑:“你……”
陈吉祥点点头,搂住他的脖颈:“和我们去西藩。”
现在变成是十一个人了,陈吉祥心想,要多准备一份装备。
有点意外的是,张检偷偷告诉陈吉祥,有两万安国军的精锐军士,大部分是从北境之战的时候就认识陈吉祥,跟她打韶州,又追随她去远征,对她誓死效忠。
陈吉祥有些犹豫,两万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这样动作会不会太大。
张检说:“马上要调防了,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先转移到西藩边境,再接应我们。”
陈吉祥点点头。
最后一次早朝。
陈吉祥盛装坐在后位上,看着满朝文武,听着山呼万岁,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华玦脸上,和他最后一次凝视。
华玦看着她,眼眸中脉脉含情,他忘不了陈吉祥来找他的那一晚,他忘情地索爱,他发现皇位对他来说已经不值一提了。
他想好了,尽量给陈吉祥的小内阁宽大处置,打动吉祥,以后和她好好生活,再也不分开,再要一个孩子。
他每次想到他们曾经有过的那个孩子,心里就泛起柔情。
朝臣们废后的奏折一封接着一封,陈吉祥面无惧色地看着他们的嘴脸,华玦蹙眉说:
“废后的奏折已经很多了,不需要你们再罗列,明日就是最终复议,会给你们一个满意地答复。”
关陇贵族的大臣们满意的互相交换眼神。
下朝后,陈吉祥拉着华辰的手,轻声对他说:“对不起,华辰,这么多年,你一直宽容待我,我却一直忽略你,我很内疚。”
华辰握紧她的手:“我不会废掉你。”
华玦走过来,华辰站起身对他冷冷地说:“皇长兄,你若让我废了皇后,这个皇帝你来做,我和吉祥回太子府。”
说罢,他转身离开。
陈吉祥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酸楚,这一去,就等于和京城为敌了,也就是和华辰为敌了,华辰对她这么好,可是自己一直在背叛他。
“华辰。”她走过去紧紧抱住他:“对不起。”
华辰有些意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吉祥第一次这么深情的抱住自己,他眼眸有泪光闪动。
有些朝臣还没有走,朝堂中的人都冷眼侧目看着这一幕,华玦蹙眉瞪着他们,胸口起伏。
最后,朝堂中的人都走了,剩下陈吉祥和华玦,他们相隔几步,却咫尺天涯,谁都没有动,陈吉祥看着他:“明日起,我就不来了,你安排好了吗?”
华玦点点头:“你放心吧,等着废后诏书一下,我就让王妃仪仗迎娶你。”
“我囚禁你,伤害你,很抱歉,你能原谅我吗?”她说。
“当然。”华玦点点头,眼眸中泪光闪烁。
陈吉祥微微扬起嘴角:“很想和你一起看星辰,听你讲粉色小星的轨道。”
“以后我们每天都一起看星辰,和我们的孩子,我给你们讲星辰的传说。”他说。
两行清澈的泪水从陈吉祥眼眶中溢出,慢慢滚落脸颊:“我也经常思念那个孩子。”
华玦摇摇头:“是我的错,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陈吉祥最后说:“小玦,相信我,我是爱你的,只是,真的好难。”
华玦愣愣地站在原地,他呼吸沉重,想走过去抱住她,却觉得她那么遥远,似乎永远也触摸不到。
陈吉祥转身,默默离开朝堂,她想,一旦分离,即是永诀。
当晚,陈吉祥他们十一人,在午夜,快马离开京城。
中途换乘两次马匹,再换乘马车休息,次日,再换乘马匹。
三日后,西藩边境,和两万铁骑会合,进入西藩地界,阿吉兹王率领将士接应,至此,他们成功逃离京城来到西藩。
一到西藩,华萧、张检、吴越和姜平立刻安排边防,防止京城的追兵进犯。
寒江和林安将京城所有器械、天火和药品的配方等机密文档都带来了,妥善放置,并大兴土木,开始建设房屋工建。
佐鸣宇和青颜、赵捷、帮助阿吉兹整顿朝堂,将游牧向农耕商贸方面转化,上次远征带来的财富和人员全都派上了用场。
容瑾帮助西藩建立完善的医馆,培养医师。
百废待兴,不在话下。
京城。
翌日,朝堂上。
和瑰宫的太监来报,到处找不到皇后,朝堂上,皇后缺席,首辅宰相缺席,青颜缺席,华萧、吴越、姜平缺席,寒江、林安,张检和赵捷缺席。
华辰震惊地看着华玦,华玦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眸中愕然惊骇。
他的耳中轰鸣,眼前都是昨天陈吉祥和他最后一次对话的情景。
是啊,那就是告别,他怎么没有发觉呢?他怎么能再次让她从身边逃离呢?
她说,她是爱他的,只是太难了,太难了……
他双手紧紧抓住头发,手指深深嵌入头皮,眉头紧锁,眼睛瞪得大大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华辰快步走下御座,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晃了晃:“皇长兄!你快把吉祥找回来!”
华玦转头看着华辰,像是刚从梦中惊醒,恢复了理智,急忙大声说:“立刻封锁去西藩的所有关卡,从马匹上找线索,特别是十人左右的行队!”
军士出列:“摄政王殿下,关卡都是张将军的人,恐怕已经放行了。”
华玦胸口剧烈起伏,眼眸充血,脑中支离破碎:“连张检也背叛我?”
有军士冲进朝堂来报:“摄政王殿下,张将军擅自提前调防安国军两万先锋队,已经在一日前去了西藩。”
“她还带走了军队?!”华玦不可置信地说。
朝堂一片哗然,人声鼎沸。
一个老臣高喊:“这就是叛逃!和当年乱臣贼子华烨一样,妖后所为,人神共愤!”
一些关陇贵族的大臣义愤填膺地附和:
“妖后还拐走了佐大人,看来佐大人和她也有苟且之事,此等品行低劣的女子,和一群面首祸乱朝纲,人人得而诛之!”
“妖后乱了纲常,藐视礼法,陷害忠良,和众多男子有染,还和义子乱伦,应该派兵将她抓回来处以凌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