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是?”
木栀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询问下去,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陈立平见她支支吾吾的,立刻笑了,“已经过去了。”
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扔向不远处,像是在发泄内心的苦闷。
许久后,他收回视线,继续开口,“我爹以前是千夫长。
他励志要当大将军。
我也受到他的影响,从小就喜欢习武。
那时候皇上还只是皇子,因为夺嫡,我爹成了牺牲品。
就连他心爱的匕首,也被当时还只是侍郎的宰相拿走了。”
后面的事情他没细说,木栀知却脑补出了一部夺嫡大戏。
“陈大哥,你等会。”木栀知起身走向苏墨琛,她得将那把匕首还给陈立平。
苏墨琛看到她腮帮子鼓得像个河豚一样的走过来,就知道她生气了。
抬头笑盈盈的看着她,一手主动去抽腰间的匕首,一只手去握她的手,“娘子,等会我再向你解释。”
木栀知没时间和他闲聊,狠狠瞪他一眼,“你给我等着。”
她接过匕首,来到陈立平面前,“陈大哥,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陈立平看了看匕首,伸手接过来,“我拿走的话,合适吗?”
匕首现在到底是苏家的东西。
“合适,怎么不合适。
夫君不太喜欢短刀,我也不喜欢。”木栀知豪爽的开口。
陈立平也没跟她客气,“那谢过苏三娘子了,你和苏公子的这份情,我记下了。
日后但凡你们有需要,都可以找我,我愿意替苏公子了却两个心愿。”
他不喜欢站队,更不喜欢欠人情。
若不是对父亲过于思念,苏家的秘密,他会烂在肚子里一辈子。
木栀知没想到,他件件事情都算的如此清楚,“好,我替夫君谢过陈大哥。”
陈立平离开,木栀知拿着油纸伞去找苏墨琛,“我的好夫君,你是不是该向我坦白点什么。”
苏墨琛看到她那副气呼呼的样子,讨好的看着她,“娘子,这事没跟你说,确实是我的错。
上次我去你空间,无意间看到了这把匕首。
我看到上面的图案,和陈家的特别像,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出自陈家的,便想拿出来试试。
原本我也没抱太大希望。
这次陈立平回来,我便将匕首挂在了腰间,决定试一试。
毕竟他不会认不出他家的东西。
而且凭借他的本领,他肯定会脑补一些事情出来。
没想到这一试,还真成了。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手指不停的摩挲她的手背,讨要的姿态摆得足足的。
木栀知也不是真生他的气,手故作大力的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肉,“真讨厌,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及时跟我沟通。”
她根本没用什么力气,苏墨琛却配合的吃痛了一声,“好,都听娘子的。”
木栀知这才挨着他坐下,跟他述说陈立平所说的一些事情。
苏墨琛得知京城闹翻了天,俊逸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对了,这个木子轩……”似是想到了木家的事情,苏墨琛开口询问了一句。
他原本想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将木子轩给解决了。
木子轩这个人,他现在看一眼就觉得烦,让他多活一天他都不愿意。
可是木栀知交待了,凡事都得跟她商量,他必须征求娘子的意见。
木栀知没想到他还挺上道,她刚交待完,他就立刻开始交待事情了,开心的勾了勾唇,“这事你自己拿主意。”
她原本打算,让木子轩痛苦的生活一辈子。
可这个男人太能蹦跶了。
既然他自己不想苟活,那就去死吧。
“好。”说着,苏墨琛也偷偷捏了捏她身上的肉。
媳妇儿香香软软的,他只能看不能碰,太痛苦了,只能趁机偷偷占点便宜。
木栀知突然感觉到腰间多了一只手,吓了一跳。
看到是他,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
似是不服气,她索性朝他腿部伸过去,“苏墨琛,是你先惹我的。”
苏墨琛:……
感受到那只小手,他整个身体都燥热起来,而且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
偏生这个小女人,撩完就跑,还故意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苏墨琛感觉自己快炸开了,脑子里已经开始计划,晚上将她掳到哪里,做点什么才行。
丝毫不知道某人腹黑计划的木栀知,哼着歌儿朝刘召走过去,“刘大哥,明天能到下一个镇子吗。
这些熏鱼得赶紧卖掉,不然得坏掉了。”
刘召也在考虑这事,“放心,明天一定能到,你要一起去镇上吗。”
木栀知喜欢逛街,他一直都知道。
木栀知早就想去了,这里不像现代,有很多娱乐活动。
她唯一的消遣就是,去赶集。
“去,我跟你一起去,将鱼卖个好价钱。”木栀知丝毫没客气。
听到她要去,刘召松了口气,有木栀知在,他的底气都足很多。
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还挺喜欢。
“那我去通知王瘸子和二柱兄弟。”既然要去镇子上,这事他得通知王家庄的人。
“好,你忙你的,我去找夫君。”木栀知也不耽误他的事情。
再过一刻钟,他们也该再次启程了。
***
皇宫!
安庆帝看到桌案上的折子,气得“啪”的下拍了下桌面,浓眉皱得老高,“这些人是做什么吃的?
连个瘸子都杀不死。
还有,朕那些被盗的东西,还没查到下落?”
他气得胡子一翘一翘,一张本就不好看的脸,直接扭曲成了一团。
刘福瑞吓得哈腰候在一旁,后背冷汗直冒,“回皇上的话,那些丢失的东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至今没有下落。
而且现场没留下任何痕迹,根本无从可查。”
安庆帝气得浑身又是一抖,“是这些人没用,还是真的没得查?”
刘福瑞低着头,乖巧的像只鹌鹑,完全不敢说话。
他不开口,安庆帝却忍不住,“一群酒囊饭袋,连个线索都查不到,难道那些东西,还真能凭空消失不成。
你告诉王德从,朕再给他半个月时间,他要再找不到任何线索,就让他提头来见朕。”
刘福瑞:……
他一颗心往下沉了又沉。
自从安庆帝的私产被盗以后,他的脾气越发阴晴不定,他总觉得,自己的脑袋时时刻刻别在裤腰带上,随时都会掉,他都快疯了。
如今安庆帝对自己唯一的心腹,都动了杀心,他是不是也离死不远了。
思来想去,他忽的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