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皿没什么情绪地道:“热合期支配了你而已，没什么意思。”
星卡抿唇，他浅笑一下，肯定道:“你说的，不是正确答案。”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呢？
盛皿在他面前的一直是冷淡疏离的，她凉凉道:“谁说每个问题都有标准答案的。这，只是我的回答而已。”
她一直在把他往外推，说的话也一样，“早知道是现在这样，那个时候就该找别人照顾你。”
星卡脸上没有伤心，他道:“我会习惯的。”
习惯她时不时的言语攻击。
盛皿:“？？？”
真是……
星卡问道:“刚才的事，可以……吗？我迟早要习惯的……”
这脑回路也是九转十八弯了。
说的时候平静，其实星卡的心跳在话出口时就已经加快了，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他的额头搁在盛皿肩上，那股香气更加浓郁，像是某种花香……
视线落在那后颈处……
盛皿的目光并不灼热，顶多是瞥一眼，眼睛又转向了白墙。
那种感受，星卡仍然畏惧。
……
“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交易而已。”
须臾，星卡缩了缩身体，他缓了缓，昂起下巴，弱弱地叫她:“盛皿……”
视线从白墙上收回来，盛皿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应声。
那双绿色的眸子是真的很漂亮，仿佛会说话一般。
说着他喜欢她，只是她不想听，也不喜欢……
星卡生得精致又华丽，唇似花瓣一般，脸小五官立体。
看着这样一张脸，谁又会忍心拒绝……
盛皿不用四舍五入，往大了说，她根本就不属于哪门哪派哪族。说是人，也只是她生了个人样，沾了些人气而已。
她把星卡一个人丢在那，自己拿了衣服关上浴室门。
……
星卡咬着指骨。
没一会盛皿就出来了，她一向如此，几步走到床边，躺倒，双臂伸展开。
星卡下床，他准备自己去……
盛皿道:“伤口不要碰到水。”
浴室门关上。
好久好久，不见人出来……
盛皿长呼一声，她起身，拧开门把进去。
星卡拿着睡袍站在淋浴器前，呆呆愣愣的，再晚一会儿，灵魂都要出窍了。
盛皿推了推他。
水温合适，星卡站在淋浴下，听从指挥，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有些滑稽。
……
“长这么点高，害得我这么麻烦。”
“我还能长高的。”
星卡的身高都不到盛皿腋窝处。
他不好好站着，也不太配合，盛皿才抱怨了这么一句。
浴室里的水蒸气还是沾湿了纱布，盛皿给他换了新的。
……
躺在一起，她想到，和他在一块，她还就真没过过什么安生日子。
也不藏着掖着，她直言道，“你就是来给我添麻烦的，觉得我日子太好过了。”
星卡不知道要回什么，他埋在她肩头，装没听见。
觉得这个问题应该过了后，他道:“我想和你拥抱。”
没有回应。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星卡的两腮微微鼓起，他撑着手肘想爬起来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睡觉了。
盛皿在他起身起道:“躺着。”她侧身过来，一只手横过他的肩背。
星卡枕着软枕，他嘴角噙着笑，在她臂弯里慢慢闭上双眼。
夜里那个叫隆冬的机器人送过来一次饭菜，给盛皿吃的，她吃了三分之一不到。
那么多饭菜，是时候叫4399过来了。
……
第二天，星卡恢复正常。
盛皿离开他的房间，单独住在早已备好的客卧里。
饭后，正午时分。
没见到霍格温，布鲁兹在，也行，盛皿走过去。
布鲁兹望见她，手掌附上左胸，头微微低着，语调温和恭敬，“您有什么需求吗？”
“我的鸟，还有手机。”
“好的。”布鲁兹建议道:“如果你无聊的话，可以去后花园里散步，或许，您还需要一些下午茶？”
盛皿点点头，“我自己去，下午茶就不用了。”
布鲁兹道:“好。”他很快派人出去。
……
后花园面积广，地形开阔。
各种颜色，种类的花草，没有树，只有矮灌木丛，修剪齐整的。
身处其中，空气清新，植物和花的芳香，还有，阳光的味道。
盛皿缓缓睁开眼，星卡站在她跟前，正对她笑着。
捂在一起的双手张开……
一只粉色，翅膀外圈为黑色的蝴蝶从掌心处离开，飞舞在盛皿眼前，片刻之后，它煽动翅膀飞走了。
这人的视线随着蝴蝶飞向远方，一眼都不曾给自己。
双手背在身后，星卡收敛起笑容，他有些无措，脚尖踢了踢草坪。
盛皿就跟没看见他一样，和他擦肩而过。
没走出几步，一道冷冷的，带着斥责的声音响起:“你这人，未免也太无理了些!”
星卡回眸，他跑过去，满脸惊喜，“罗赛!你回来啦!”
抬起的手犹豫着，又放下，罗赛眉眼都噙着温柔的笑，他颔首。
星卡本想介绍罗赛的，但盛皿道:“不用。我是来做什么的，你不清楚吗？”
落在星卡身上的视线一个冷漠，一个柔情。
罗赛蹙起眉，厉声道:“你不该对星卡这样。”
回应他的，是一声极轻的笑。
不远处有个湖泊，盛皿旁若无人地走过去。
清风徐来，湖面荡起一层层涟漪，倒映在其中的蓝天也跟着微微晃动起来。
4399直直地飞过来，它松开鸟嘴。
手机落到手里，盛皿把未接电话拨回去，一一告知，交代，而后将手机收起。
4399站在她肩上，用喙整理羽毛。
“喝酒了？”
【一点点啦老大。】
“是吗？”
【啊哈哈!美酒佳肴的，我就多喝了些……】
盛皿的语气没有起伏，她道:“你现在，又臭又重。”
4399从她肩上直扎进湖泊里。
只听“咚”的一声，水面溅起水花，那只黑鸟好久都没从水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