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时不时闪过,她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我喜欢你,超级喜欢。”星卡盯着镜头里的人,神情语气都极为认真诚恳。
“我知道。”盛皿没再说过激的话,行李收拾妥当,她也躺下了。
星卡抿抿唇,又问:“那你相信我吗?”
“在这件事情上,我从来没有不信你。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只是想你知道我的感受。还有,不要什么憋在心里,你想知道的,我都会一五一十告诉你,你的一切情绪都可以向我倾诉,我不会觉得不耐烦。”
“高需求,极端,情绪化,挑剔……”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麻烦,可我就是找了个麻烦,你知道吗?明白吗?”
星卡低垂着脑袋,情绪不明地说:“对不起,我是个自私鬼……”
“为什么要道歉?你觉得我这些话是在埋怨你吗?”
“你知错不改,明知故犯。”
“你真的,愧疚吗?”
星卡不答。
盛皿也没想要他的回答,她继续说:“我看你心安理得的很,我可不要你的道歉。”
她早知道他的劣性,但装糊涂,现在挑明了。
从前星卡的乖巧大多都是装的,他总是以退为进,话说他适合当个演员,也只能演演哭戏了,在其他方面,他拙劣的很,漏洞百出……
“那你想我怎样?”刚才还在道歉呢,瞧瞧,这会儿被戳穿,装都不装了。
星卡皱巴着一张小脸,反客为主,他还生气上了。
“我有说想你怎样吗?这些,不是你闹出来的?”盛皿反问。
回答不上来,星卡转移话题,他问:“你明天会来吗?”
“我从不食言,不过……”
瞳孔一缩,星卡屏住呼吸。
“时间不早,你该睡觉了。”
盛皿说话大喘气的,给星卡吓得心都提了起来,现在落回到原处,那加速的心跳还是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他骂了一句:“坏蛋!”
盛皿笑说:“毫无攻击力。”
星卡反应过来,“你也在伪装……”
盛皿挑眉,“你能我不能吗?”
星卡拍了下枕头,这一下本来应该拍在镜头前那人身上的。
“睡觉。”盛皿将大灯关了,手机被她放回床头柜上。
“睡不着,我想听你说话……”星卡耷拉着眼皮,他昏昏欲睡。
“谎话你真是张口就来啊。”
“嗯……”星卡闭上眼睛,手机从手里脱落,静静地躺在枕边,他双手缩进被子里。
没有声音再传出来,以为睡着了,没成想他又开口:“你说话……”
“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
盛皿笑了几声,说喜欢他,那边“嗯嗯”地应着,没了下文。
……
第二天早上,盛皿洗漱收拾好,她拿钥匙去了一趟实验室,取了一管药剂,而后早早打电话叫周继武开车过来。
车在外面停着,她放好行李坐进去。
周继武发动车子,驶离研究所。
半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盛皿左手握着行李箱拉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中间夹着一玻璃管的药剂,她晃了晃,阳光下,那那淡黄色的液体微微闪着光。
“我这里有霍格温先生需要的东西,能让我见一见他吗?”盛皿笑着问道。
那名熟悉的警卫进到宫殿里,几分钟之后又出来,大门从两边打开,盛皿被放了进去。
她拖着行李箱熟门熟路地往宫殿里走,左拐右拐直走……
许久之后,她在从前的会议厅见到了人,没有侍者,布鲁兹也不在他身边。
霍格温面上似有冰霜,他没有说话。
空气里一片沉寂。
盛皿走近,将那管药剂放在会议桌上,她弯起眼眸,道:“止疼,麻醉,注射,其实嗅闻就可以达到效果了。”
霍格温的眼神变得犀利,“你要什么?”
盛皿轻呼口气,看来,这一时半会是不能见到人了。
一个能坐就绝不站,能躺绝不坐的人,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往后倚着靠背,姿态慵懒随性。
“怎么感觉我才是那个坏人?我做什么了吗?”她面上一副无辜表情,一手点着桌面,一手将那管药剂上下颠倒着,玩。
“都忘记你了,为什么还要找上门?”霍格温没有像她一样坐下,他的目光自下而上地落在她身上。
“你确定是我吗?”盛皿指了指自己,话里别有深意。
霍格温从未觉得如此被动,他严肃地望着她,说:“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但唯独感情,你对星卡有多少,他对你的三分之一,有吗?”
面对他的问题,盛皿平静反问:“哪里有绝对对等的感情?我来找他,还不够说明吗?”
不知道的,以为她闲的慌。
“作为他的血亲,你们的性格有许多相似之处。一开始说信任我,又不停地试探我。他怕我不要他,却又一次次在我这里耍横,你说这是不是很矛盾?”
霍格温哑口无言,他是一个成年人,早没了星卡那蛮横不讲理的劲。
他有许多顾虑,并不只是觉得他们感情不对等,斟酌一番,他道:“我们的寿命比你们长,总是你先离开的,那他呢?他会跟着你去死的……”
“不会,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有目的才来到这儿,完成后,我才会离开。”盛皿想他能听懂。
霍格温又说:“我们最少的也能活到三百岁,而星卡,他更特殊,他成长地比同龄人更慢,仪器检测过,身体无异常。但是他的寿命,会更长久,这么长的时间,你能保证你不会变心?”
星卡的父亲怀上他,在战争最紧张的时候。身体的不适,被误以为是没日没夜战斗造成的,他没见过他的父母亲,他们死在了最后那场重大的战役之中,尸骸遍野的战场上,只有他一个微弱的生命……
他差点活不了,更长不大。那时的他,比一个胚胎大不了多少。霍格温浑身解数用尽才换回他,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他将他养在温室里,可他还是跑出去了……
盛皿只说了一句,“结束的权利,在他那,只会是他不要我。”
霍格温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想起那时,还是不免生气,他说:“早些时候,就是在这里……”
星卡喜欢玩躲猫猫,但是没人能找到他,除了霍格温,但他很忙。
之前谈事在这个会议厅,不是英菏公馆。通往这个会议厅有很多个入口,星卡跑了进来,但是没进到里面,他蹲在入口墙延边,盘着尾巴,探头往里看,浑身都黑漆漆的,除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