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翻动古书,小楷字样闪过眼前,他重新翻起书籍,翻到那页,字迹居然是苏凤清的: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个简单的落款:又。
要不是苏凤清的字迹,何雨柱一定猜不到又就是“凤”字的拆旁字。
看来,这是苏凤清对舒世杰的示情诗,更或者是定情物。
俗套狗血的一句诗就俘虏了舒世杰的心。
他取出古籍,放进一个皮夹子,然后走出空间。
木鱼只知日本陆军女秘书,既然是苏凤清的强烈要求,必定知道日军女秘书的身份。
他已经顾不上谁的脸面了,径直去了苏家绸缎铺,苏凤清正在不厌其烦地接待顾客,看的谍战片有限,尤其苏凤清的身份,更让他怀疑此是接头行动。
出于好奇,他佯装挑选布料,在离两人五米处仔细摩挲布料,只听苏凤清调子温婉,不疾不徐地介绍新布料:“这正是今冬最流行的绸缎,颜色温和,花色很新颖。”
而她的内心正在焦躁地骂人:
——这个女的真烦人,一点也不想做她的生意,挑个三五个小时也不下定,每次都会返工,算了,懒得做她的生意。
那女的一点也不知道苏凤清如此讨厌她,还在不停地啰嗦,“哎呀,每次你都这么说,每次我邻居都会说不好看,你要知道,我邻居都是有头有面的人。”
苏凤清还是很耐心地解释:“罗太太,说您不好的,未必说的是真心话,说不定是嫉妒您呢。”
而她的内心已经开始咆哮: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尊容,脸大得跟猪头似的,腰粗得跟水桶似的,穿什么样的衣裳能好看哩。
……
苏凤清看到了挑布料的何雨柱,撇下罗太太,来招呼何雨柱,“这位先生,你是想帮自己做衣裳,还是帮家人挑衣裳?”
何雨柱手里拿着一块墨绿色的绸缎,“嗯,帮我妈做一件夹袄,平时要干点家务活,衣袖太厚不方便。”
“你的眼光真好,这块是新到的料子。我们这里有尺寸,就按老尺寸吧。”
何雨柱想一想,摇摇头,“嗯,可能需要重新量尺寸,最近胖了少些。”
“如果胖了,可能衣裳都需要重做。”苏凤清的眼轮真好看,挑不出一点瑕疵,看着看着就让人沉沦了。
或许舒世杰就是这么陷进了苏凤清的美色中,别提舒世杰,就是自己初初一见,也是难以自拔,脑子里久久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挑了两件棉袄,两件夹袄,再是三件外套,付了款子,提出邀约,“苏小姐,咖啡厅坐坐吧?”
苏凤清没了往昔的热情,只顾写着单子,连头也没有抬,“今天有点忙,走不开。”
“嗯,我有又小姐的旧物件,想让苏小姐看看。”
正在写单子的苏凤清放慢了书写速度,何雨柱看着熟悉的字体,想起那一句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抱歉,下次吧。”苏凤清还是委婉地拒绝了他。
他看着单子,假意认着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苏凤清的脸顿时绯红如彩霞,低声说,“好吧,你先去咖啡厅,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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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着咖啡匙,苏凤清翩翩而来。
她就有这撩人的本事,明明心绪已乱,丝毫不影响她的魅力。
他假意没看到苏凤清,依旧淡然地看着玻璃窗外,苏凤清如同一只蝴蝶般落了座,朝侍者招招手,叫了一杯蓝山咖啡。
“我们还要继续说舒世杰吗?”苏凤清美目一挑,嘴角微微上翘。
他差点脱口而出「不」,眼前却晃过老木鱼的脸庞,以及失去了右手的师父衰老又瘦弱的身板,“除了舒世杰,还能有什么话题?”
苏凤清的笑容起码僵硬了五秒钟,然后迅速恢复了自然,“除了过去,应该还有未来。”
“把过去的了解了,再提未来的事。”何雨柱寸步不让,看到眼前的苏凤清,突然想起苏老板去世后,苏夫人义无反顾地让大白鲨穿上了孝服,看来苏家女人都是擅长利用男人的高手:
“还是说说日本陆军女秘书。”
苏凤清的脸一阵红又一阵白,话已出口,再无反转的可能性,只能一杆子捅到底。
侍者端来咖啡,暂时解开了苏凤清的尴尬,她缓缓地搅着咖啡,何雨柱不想再继续逼问,索性将那本有着苏凤清字迹的古籍摆在台面。
苏凤清仅瞟了一眼,高高翘起的尾指微微抖了一下,他已心中有数:
“苏小姐不陌生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凤清没有抬头,语调明显有些慌了。
“女秘书叫什么名字,现在哪里?”
“东条英子,已经死了。”苏凤清的胸脯一起一伏,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呼吸频率,“舒世杰去世没多久,东条英子就吞枪自杀了。”
“为情所困?”
“算是吧!”
何雨柱笑了一下,“东条英子虽然手段毒辣,还算是用情至深。”
他没有反讽的意思,苏凤清脸一红,呛白道:
“我们是有信仰的人。”
“你们指的是哪些人?”他反诘道。
“我和舒世杰!”苏凤清睁着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何雨柱,小厨子又在脑中和他对话:
——哥哥,她在勾引你。
“屁,你懂个屁。”何雨柱骂起了小厨子。
苏凤清脸涨得通红,还以为何雨柱在骂她,气得嘴唇不停地颤抖:“没想到,你这么粗俗。”
“我从来就不是个雅致的人。”何雨柱丝毫不替自己辩解,倒是有兴趣教训一下苏凤清,“就算你们有信仰,但也不至于利用色相,我挺不欣赏。”
知道了舒世杰的秘密,也算是田中元浩的前身,他差不多达到了目的,摸出田中元浩的相片,推到苏凤清面前:
“是这个女人吗?”
苏凤清看了一眼,“是。不过,她从来不穿和服,都是穿军装。”
“谢了。”他没有继续和她说话的兴致,将相片撕成碎片,然后起身离开了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