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与姚冰清废话,转身拖着美丽的鹤羽入了大殿,身姿清婉如冰冷的皓月。
长乐殿里的丽贵妃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丽贵妃连忙掰过皇帝的脸对向自己:“皇上,来喝酒。”
素日里清淡惯了的美人,今日点了浓艳的妆容,变得惑色倾国了起来,就连顺德帝也时不时的将那眼梢往这儿瞟。
众人质疑鹤相,理解鹤相,巴不得成为鹤相了。
她挨着鹤砚清身边坐下,人安安静静的,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鹤砚清跟她说,鹤昆爱狗,姚冰清送了太后一条,也送了皇帝一条。
红色地毯上,那条看着有点蠢的白胖长毛狗就是鹤昆养的。
姜玉瑶眉眼弯弯朝着上首看去:“皇上,我能抱一抱您的爱犬吗?”
鹤昆从上头看了下来,今日的姜玉瑶可谓是个大美人。
鹤昆也总算明白过来了,那鹤相实则也是个好色的,怪不得为了这个美人要死要活的翻案呢。
皇帝也笑着道:“那狗给你抱,是它的福气。”
姜玉瑶起身走到鹤昆身边,蹲下身子,摸了摸那狗。
丽贵妃的脸色一瞬就阴沉了下来,只因那鹤昆看姜玉瑶已经看了好几眼了!
姜玉瑶抬首朝着鹤昆温婉的笑着:“皇上,这狗什么品种,挺可爱的。”
鹤昆顺嘴就说:“你喜欢啊,那朕送你。”
姜玉瑶抱着那狗站了起来,摸着那白狗身上的长毛,美目波光潋滟:
“这怎好使得?这可是皇上的爱犬。”
鹤昆将丽贵妃的手搭开,站到了姜玉瑶身边,也跟她一起摸着那狗毛。
丽贵妃眉眼蓦的就厉色了起来,再这么摸下去,皇帝与姜玉瑶的手都要挨着一起了。
这姜玉瑶的身份,丽贵妃是知道的,鹤昆更是知道的,这可就没有了亲属关系。
皇帝若是看上了姜玉瑶,这可得了!
丽贵妃立马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走去鹤昆与姜玉瑶中间,将她二人分开后,立马委屈着撒娇道:
“哎呀皇上,这狗本宫也喜欢呢。皇上您给臣妾好不好?”
此刻的鹤砚清坐在席位上缓缓抿着一口酒,并没说什么,神色如常。
他看向自己身边的同僚问道:“李大人,这年节十五日,你们都准备如何过?”
往年的鹤砚清要么是被鹤昆叫着整日的吃喝,再往前便是在南越的那些年。
南越军营里可没有放假十五日的说法,鹤砚清大多都是在军营里与士兵如常过的,几乎没与自家人在一起过过。
李大人朝着他举了举酒杯:“今日是除夕,自然也就在宫中度过了。
明日大年初一祭祖,初二跟着夫人回娘家,初三计划好了还在夫人的娘家。
鹤相呢,您是要陪夫人回姚家是吗?”
鹤砚清道:“不回。”
姚冰清就坐在后边,神色委屈着,心底还在想那封休书的事情。
姚父自是不同意的,但是鹤砚清已经发话了,只是断了这姻亲。
鹤砚清会看在是雍王妃母族的份儿上,不会动姚家任何利益,姚家也别想给他半分脸色瞧。
姚家当日支持鹤砚清,乃是那雍王回朝闹事的一段时日。
雍王妃担心当初的世子被雍王夺权,是以寻了姚家作为辅助。
如今的鹤相与先前的雍王世子早已不能同日而语,这姚家对他的作用自然也是没当初那么大了。
姚父等人心底很清楚,鹤相只是不做自己女婿了,旁的利益还是在的,于是这事儿几乎没有人站出来为姚冰清说话。
都怪她自个儿,是她自己作的。
那龙台之上,不知怎的,姜玉瑶就跟丽贵妃拖了起来:
“皇上说好给我的,贵妃娘娘大不了重新挑一只嘛。”
姜玉瑶将手搭在了丽贵妃的手腕上,转动了戒指,里面的药水就流了出来,一两滴浸在她的袖口上。
丽贵妃强硬起来:“本宫就想要这条狗,本宫不换,你别来抢!”
鹤昆在上头看着,手也搭在丽贵妃手腕上,让她松开,丽贵妃神色委屈,如何都不松开。
这时,姜玉瑶松开了手:“罢了,你拿去吧,我不跟贵妃娘娘争。”
话完,她便从龙台上走了下来,坐回了席位上。
没过一会儿,那狗就发狂起来,追着丽贵妃咬。
鹤昆去捉那条狗,也被白狗给咬了。
姚太后与姚皇后看见丽贵妃被咬,心底一阵痛快,但姚太后看见自己儿子被咬,立马就站了起来吼道:
“来人呐,将那条狗给哀家捉住,赶紧打死!”
丽贵妃的手背鲜血横流,哭诉道:“这狗好好的怎咬人啊!”
鹤昆是小腿被咬了一口,鲜血也渗了出来,心情被搅乱了去:
“都是你,非要争来争去,从后宫争到前朝来,这下好了吧!”
这可是丽贵妃入宫将近一年来,被皇帝第一次训斥,她恶狠狠的瞪着姜玉瑶,都是她!
鹤砚清看向那禁卫军,吩咐道:“发狂的狗还是不要做宠物了,拖出去处置了。”
姜玉瑶这时从席位上站了起来:
“皇上,贵妃娘娘,那狗根本不是宠物狗,是个杂交的品种。
宠物狗都是从小经人规训过的,性情温和,到也不会突然发狂咬人。
太后娘娘不是还有一条吗,这可得仔细了。”
姚太后听闻,立马看向自己脚边的那条狗,神色沉了沉:“把这狗都拖下去,不能再在宫中闹事。”
这话才说,太后旁边那狗也突然发狂了起来,掀开了獠牙,龇牙咧嘴的在一边乱动着。
所幸姚太后身边的宫女警醒,连忙用绳子给拉住了,可是大殿之内依旧是那狗的狂吠声。
鹤昭芸自小厌恶狗,拿着帕子捂住口鼻:
“怕不是与什么野狗病犬生出来的吧,这也太可怕了。”
姚冰清连忙站起来解释:
“不是的,就是宠物狗,是在狗市上挑选来的,之前都没发狂,今日定是被吓住了。
谁让姜玉瑶在哪儿跟丽贵妃拖来拖去的呢?”
姚太后眼神沉着:“哀家脚边这条没人招惹,怎也突然发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