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一片漆黑,唯有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
不过屋内却十分暖和怡人。
炭炉、佳肴、美酒……
一盅热酒已被韩轩、冥知音喝去大半,温和的酒力将身体滋养的暖洋洋的,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韩轩无意瞥了一眼对坐的冥知音,却惊奇的发现,冥知音的脸色有些潮红,还有意无意扯动衣襟。
“你怎么了?喝醉了?”韩轩皱了皱眉。
冥知音扭了扭脖子,摸着自己的脸颊,眼神有些迷离道。
“好奇怪,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热,你热吗?”
她看向韩轩。
韩轩有些惊异,这屋内的温度确实比外面高上不少,但他只感觉很暖和,并非冥知音所说的那般热。
她那般模样,并不像装出来了的,似乎真的十分热。
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她头顶冒出的缕缕汗气。
“这是怎么回事?”
韩轩一愣。
“好热,好热……”
冥知音语气娇软道:
“这声音……怎么变了?”
韩轩又是一惊,这根本不像她之前声音。
冥知音的眼神愈发迷离涣散……
语气软糯的说道。
“你……你看着我干吗?”
韩轩皱了皱眉,“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啊!就是感觉……感觉好热。”
冥知音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衣襟拉开。
对于她怪异举动,韩轩大感不解。
敞开的衣襟,正好对着韩轩,里面一片花白被看的清清楚楚,在胸口的正中间,一条沟壑若隐若现……
韩轩瞬间懵逼……
怀疑是不是自己喝醉了,连忙揉了揉眼睛,但那条沟壑分明是存在的……
而且随着冥知音的持续扯动,那条沟壑愈加明显、愈加深邃、愈加迷人……
“这……”
韩轩大脑起码宕机了有十多息时间,猛然惊觉。
“原来冥知音是个女的!”
其实早就应该想到,起初就感觉有些奇怪。
冥知音的声音似乎不像男音,没有男音的低沉,反而多了些女音的生脆。
还有就是破了他的“金山罩”时。
他一掌拂在了冥知音的胸口,当时就感觉到一阵绵柔,但在那种危机时刻,哪来得及多想。
现在想来一切都合乎情理了。
“等等……”
韩轩猛然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
当时他拍在冥知音胸口的那一掌是……
韩轩机械般的转动脖子,看向脸色愈加潮红的冥知音。
合欢掌!
这才想起来,在紧急时刻使用的是合欢掌!
“这……”
韩轩瞳孔猛然一缩,犹如千万根钢针扎入。
这真是和尚抬木头,做出来寺(事)。
“好热……好热……”
冥知音声音都有些发颤。
脸色潮红一片,犹如一江春水,一发不可收拾。
而那葱白的玉手,竟不自觉的摸向了自己的腰带。
轻解罗裳,春光乍现,一幅足以让所有男人血脉喷张的美妙画面正在悄然浮现。
这一刻,时间好像都停止了……
韩轩早已被眼前的景象惊的呆若木鸡,手中的酒杯、筷子悄然落地……
他猛烈的摇了摇头,使自己从这犹如梦幻的景象中清醒过来。
猛然起身,将冥知音那半解的衣服紧了紧,晃了晃半痴半醉的冥知音。
“你醒醒!”
在这一晃之下,他那迷醉的双眸刹时清明了片刻,看向韩轩,但马上又陷入了更加入骨的迷醉……
那双足以勾人心魂的美眸,妖媚无双的看着韩轩,
“我好热……”
猛然抓向韩轩的双手。
“你的手好……好凉快,我要……”
冥知音的玉手握紧了几分,似乎想将每寸肌肤都完美贴合。
韩轩感觉握着的不是一双手,而是一块火炭。
“怎么会这么热!!”
冥知音似乎感觉韩轩双手的冰凉完全无法满足自己,于是将整个脸颊都贴了上去……
“呜呜……好舒服……”
听着冥知音那近乎娇喘的声音,韩轩心魂一阵悸动。
这……这谁顶的住!!
韩轩摇了摇头。
不行,一定要顶住,他可是剑南宗少宗主啊!
而冥知音是冥天的女儿,那可是他的死对头啊!
“呜……少宗主,我身体好热,感觉……像是着火了一般,我需要你,你……你能帮帮我吗?”
冥知音低声娇语道。
“这……这我怎么帮你?”
韩轩喉咙一阵发干,像是要冒火一般。
“嗯……嗯……把……你的衣服脱……,帮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吗?你一定要冷静啊!”
韩轩低声吼道,想挣脱冥知音。
但却发现冥知音像贴在他身上一般,根本无法挣脱。
而且他的灵脉已经被冥知音封住,根本提不起丝毫力气。
这下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呜……呜……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我就是想要……。”
冥知音近乎哭泣的说道……
“不能这样啊!”
韩轩急促道。
心跳急速加快,扑通扑通,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一头秀美的乌发犹如入水的浓墨缓缓飘散开来。
落在韩轩的胸口、肩上、脸颊,
感觉到一阵滑腻,清凉,秀发的清香占据了整个嗅觉……
冥知音的芳唇向韩轩缓缓靠近……
韩轩的理智被逐渐蚕食。
……
这颠鸾倒凤的一幕,却完完全全的落入了一双冷艳的美眸之中。
随即,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果然是一群为肉欲所支配低等生物。”
……
不知过了多久。
冥知音脸上的潮红逐渐散去,一只玉手抚摸在韩轩的胸口。
美眸紧闭的依偎在韩轩怀中。
韩轩眼神有些呆滞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似乎还未从那梦幻般的场景中回过神来。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怎么会与冥知音做出那种事情,这一定是一场梦……”
但怀中的人儿,以及吹拂在胸膛富有节奏的鼻息,分明清晰的告诉他,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并不是梦……
韩轩有些空洞的目光看向依偎在自己怀中酣睡的冥知音。
睡的是如此的安详,清秀而娇羞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此时的冥知音哪还有起初的那种男子气息。
分明就是一个云雨过后静静依偎在爱人怀中温存的娇艳少女。
“离谱,实在是离谱……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韩轩心中思绪万千,他与名义上的妻子,赵丹月之间都未发生的事情,居然和冥知音发生了。
这算不算偷人……
但这也不能怪自己!
是冥知音强迫与发生的,说起来他也是受害者。
虽然是因为中了他的合欢掌。
但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谁叫她要抓自己。
这样一想,道德上的谴责终于有所缓解……
但等到冥知音清醒过来,又该怎么去面对。
毕竟这可是关乎一个女子清白的终身大事!
看了看被褥上的那摊殷红。
冥知音的第一次,居然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被他夺走了。
不对,是她自己送出的……
合欢掌竟如此凶猛!
连高出他一个大境界的冥知音都无法抵御。
难怪当年采花狂魔能在雷州淫女无数,看来以后这合欢掌不可随意使用。
容易出乱子。
正在思绪飞腾之际,在怀中酣睡的冥知音,一双弯弯的睫毛微微颤动,美眸缓缓睁开,清澈的眸光怔怔的看着韩轩。
冥知音的美眸逐渐睁大、清明,但又瞬间被疑惑、不解、惊恐所占据。
韩轩与之四目相对,但眸光中有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这种状态持续了足足有百息。
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随着冥知音一声惊恐到极点的尖叫声而打破。
片刻,门外便传来了李护法急切的声音。
“少主怎么了?”
过了良久,冥知音才从强烈的冲击中恢复稍许理智。
“给我滚,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是,少主。”
李护法脸上闪过稍许惊疑,与身旁的刘护法对视了一眼,便离开了。
冥知音蜷缩在床的一角,将被褥死死的包裹住自己的身体。
清澈的美眸中布满了惊恐!
做梦也没想到,一觉醒来,居然会一丝不挂的依偎在韩轩怀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冥知音脑海中一片空白,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对!
这一定是一场梦!
一定是……
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清晰的痛感瞬间传来。
这……这不是梦!
她怔怔的看着那摊殷红,这毫无疑问是在告诉她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汪清泉终于忍不住从清澈的美眸中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滴落在被褥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冥知音犹如失了魂一般喃喃自语。
“知……知音,这……”
韩轩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一声轻语,似乎将冥知音的灵魂唤了回来,猛然抬头,眸光中的惊恐瞬间被冰凉彻骨的杀意所取代。
“这、是、怎、么、回、事!”
冥知音字字锥心。
韩轩看着冥知音那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眼神。
吐了口气,稳住心神,将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但有关自己对其使用合欢掌的那段却规避掉了。
所以,听起来就好像是冥知音自己突然春性大发,把他给强上了。
他从头至尾是一个受害者。
对此,冥知音肯定是万万不肯相信的,眸光依旧充满杀意的说道。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好端端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如果还不说实话,信不信现在就杀了你!”
“我对天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韩轩信誓旦旦的说道。
之所以敢发这样的毒誓,因为确确实实没有说谎,只是有些地方隐而不说而已,不算违背誓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这样!一定是你对我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
冥知音歇斯底里。
“我的灵脉可是你亲自封印的,我现在和个废人没什么区别,我能对你做什么?再说就算我的灵脉没有被封印,我也不可能对你做了什么啊,你可比我高出了一个大境界,而且那一桌酒菜是你准备的,我也不可能在里面做手脚是吧?”
韩轩说的有理有据,以为这样就能让冥知音信服。
但韩轩似乎忘了一件事。
冥知音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情绪失控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听你讲道理,就算你口吐金莲都没用。
“唰”的一声。
冥知音将被褥甩到韩轩头上,把他的视线完全遮住。
待到将被褥扯开时,已经穿好了衣服。
正满脸杀气的看着韩轩,手中多出一柄散发黑色气息的弯刀。
冥知音手中的弯刀缓缓抬起,指向韩轩,无比冰冷的说道。
“你今天必须死!!”
看着那杀人的眼神,韩轩一惊,“等等,知音……”
“住嘴!知音也是你叫的吗?”
冥知音怒斥道。
韩轩平复了一下心境,继续道:“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你现在杀了我,除了能解一时之恨,又能挽回什么?相反,我一死,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付诸东流了吗?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韩轩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声情并茂,好像完完全全都为冥知音考虑,
并非他贪生怕死。
通过一番劝说,冥知音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居然真的有了稍许的松动。
冥知音贝齿紧咬,看着眼前这个夺走她贞洁的男人,做出一番挣扎,手中的刀缓缓放下。
这倒不是不想杀韩轩,而是刚刚所言戳中了她的要害。
如果现在就杀了韩轩,不但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更重要的是玄冥宗也将失去一个钳制剑南宗的筹码。
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要是就这样因她的一时之怒而白白浪费,那真是太可惜了。
韩轩见冥知音眸光中的冰冷杀意终于有所松懈,也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