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在瞌睡中被这声怒吼惊醒,他茫然地睁开眼睛,身体猛地一抖,然后慌乱地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满不知所措。
表哥茫然地站在那里,眼神中竟还带着一丝睡意。
老张紧紧皱着眉头,目光如炬地看着表哥,缓缓开口道。
“你既然能在上课的时候睡觉,说明你已经都会了。那你就上来,随随便便默写首诗给大伙瞧瞧。”
老张的话让表哥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他那水平哪会写什么诗啊???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看着表哥懵逼的表情,坐在他旁边的三十八号笑出了声。
老张的目光从表哥身上移开,投到三十八号那张略带笑意的脸上。
老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他厉声喝道。
“三十八号!笑什么笑!那你也上来!”
三十八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怎么也没想到,平常都不怎么笑得他,现在一笑就惹祸了。
在老张严厉的目光注视下,三十八号站起身来,和表哥一起走向老张。
三十八号倒是一点儿都不慌,他拿起滑石,略一沉吟,便刷刷点点在木板上写下了一首诗。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公子根本不知道这是谁的诗,他坐在草地上,看着木板上的诗,满脸的惊愕之色,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三十八号所书写的字迹,极其漂亮,每一笔每一划都刚劲有力。
公子心中充满了疑惑,实在难以想象,这个三十八号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到底以前是干什么的呢?这个年纪竟能写出如此令人惊艳的一手好字。
而表哥却站在那里,抓耳挠腮,一脸的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一串蚯蚓字。
“你骂我,我不听,你妈是个白骨精。白骨精,黑爪子,扒你爸的裤衩子。”
虽然字迹丑得离谱,错别字一堆,好歹也算写出来了。
老张在看到表哥写下的字后,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他双眼圆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指着表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老张的谩骂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每一个字都带着满满的怒火。
然而,老张千不该万不该,真不该骂表哥的妈。
老张前面骂了很多,表哥都低头听着,但后来,老张骂着骂着就骂到了表哥老妈的头上。
表哥忽然扬起头,瞪着眼睛看着老张,一字一句,道。
“我警告你,不要骂我妈。”
老张俯视着表哥,道。
“怎么的!还不服气是吧!骂你妈又怎么了!你妈****!”
表哥忽然看了旁边的三十八号一眼,道。
“把我抱起来。”
三十八号看了看六十二号,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但表哥只是一个劲儿地催促着,道。
“帮个忙兄弟,抱着我腿,把我举高点。”
三十八号耸了耸肩,很是无奈,只好弯下腰抱住六十二号的腿,用力地将表哥抱了起来。
就在三十八号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六十二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伸出手,朝着老张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突如其来,让所有的人愣住了。
然而,老张也不是吃素的,面对表哥的偷袭,他只是轻轻往后一缩,便轻松地躲了过去。
老张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骂道。
“你简直无法无天!”
老张想要给表哥一巴掌,但三十八号顺势向后一倒。
表哥虽躲过了这一巴掌,但三十八号和表哥两个人都摔到了草地上。
老张指着表哥,简直气得浑身发抖,在这里,他最大,还没人敢跟他叫板,更没人敢跟他动手。
老张指着一片暴露在阳光下的空地,怒道。
“六十二号!滚到那边去!罚站七天,不准吃饭!看我不整死你!”
六十二号被罚站了,这一站便是两天。
老张是出了名的严厉,一旦决定的处罚,绝不会轻易松口。
训练场上,老张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教那群蠢驴们学文化。
六十二号笔挺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双腿微微颤抖,但眼神中却透着倔强。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站多久,也不知道老张何时才会放过他。
这种罚站看似比被打一顿轻得多,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长时间的罚站带来的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公子转过头,满脸担忧地看着六十二号,心中焦急万分。
他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三十八号,道。
“怎么办?再这么站下去,六十二号会死的。”
三十八号微微皱起眉头,片刻后,道。
“人不吃饭,七天才会死,不喝水,也要三天才会死。你不要太担心,六十二号没那么容易死。”
话虽如此,可公子又怎能不担心呢?他们一起到了这里,一直相互扶持,如今看着六十二号受苦,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一天的文化课终于在老张的唠唠叨叨下结束了,终于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
公子看着面前的食物,心中却一直惦记着六十二号。
趁着没人注意,他迅速塞了两个包子在自己兜里。
旁边的一个蠢驴显然是看到了三十八号的小动作,不过他没有声张,而是低头继续默默吃饭,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夜深,微风抚树顶,凉意骤起。
整个营地都陷入了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公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他满脑子都是六十二号罚站的身影。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决定冒险去给六十二号送吃的。
公子轻手轻脚地起身,小心翼翼的下床,装作上茅房,离开了帐篷。
他怕被别人发现,出了帐篷就找了一处阴暗的地方趴着,确认没人后,他一点儿一点儿地朝着六十二号罚站的地方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