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沈睿宁的模样,韩文光一时间忘记了家里不许他招惹沈睿宁的叮嘱,他嘴角一扯,“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想和本世子抢东西。想要也行啊,让本世子开心了,说不准本世子大发慈悲分你一盆呢。”
说着,韩文光抬手想在沈睿宁光滑的脸颊上摸一把,“以前没发现小沈公子长得这般细皮嫩肉,本……”
话还没说完,手指就被一只白手抓住,紧接着手指上剧痛袭来。
沈睿宁此生最恨别人拿他的外貌说事,尤其看到韩文光眼中暗含的淫邪,那双该死的爪子还想往他脸上放,沈睿宁心中的暴戾顿涨,直接伸手在那根手指上狠狠一掰。
“啊”
韩文光痛叫出声。
沈睿宁长得白嫩好看,可到底是个成年男子,又学过些拳脚功夫,手上的力气自是不小。
瞧着韩文光龇牙咧嘴的丑态,沈睿宁甩开他,嫌恶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冷哼一声,也懒得废话,直接给掌柜的抛下一句,“送一盆去定国公府。”
韩文光哪能受得了这个气,沈睿宁也不是个好脾气的。
两个人谁也不肯退一步,动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掌柜的两股战战,他都要吓坏了,这两位爷,哪一个在他这里伤了,他都讨不了好啊。
掌柜的劝架不成,忙跑出包厢,去喊人过来拦着这两位爷。
掌柜的回来的倒是很快,可等他带着人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瞧见因为打不过定国公府公子而恼羞成怒的襄国公世子夺过花盆旁边放在桌上的剪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朝着定国公府公子的肩膀插过去。
掌柜的吓得身子一抖,他甚至听到了刀锋划过布料插进皮肉的声音。
“我的两位爷啊……别冲动啊……”
掌柜的都快哭了,胖胖的身子以一种不符合他的身材的灵活和速度朝着屋里两个人飞奔而去。
下一瞬发生的事情更让掌柜的惊吓得眼珠几乎要跳出眼眶了,他恨不得即刻昏死过去。
只见吃痛不已的定国公府小公子暴戾横生,理智全无,另一条胳膊一把抓起桌上的花盆朝着襄国公世子扔过去。
“咚”
一声巨响不仅砸在了襄国公世子的脑袋上,还狠狠砸在了掌柜的心里。
鲜红的鲜血瞬间自韩文光的脑袋流到额头滑到脸颊。
“咚”
韩文光刚露出凶狠的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见状,沈睿宁眼珠一转,也倒了下去。
这事是今天上午发生的,快中午的时候两府匆匆递了牌子进来请了太医,两个伤患的亲爹是下午进宫的。
“娘娘,襄国公和定国公世子都进宫来求皇上做主了。”
李德禄听说了消息,忙不迭回来给自家主子报信了。
尽管这事是裴抒一手促成,但还真别说,顺利程度让裴抒都觉得有些惊讶,这两个人居然能把对方打到见血晕厥过去。
裴抒笑问:“人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两个人都伤的不轻,说是襄国公世子伤处有些危险,情况不大好,定国公家的小公子伤的也不轻。”
裴抒嗤笑一声,“估摸着伤了,可也不像两人说的这般严重,不然哪会这么快就有心情进宫和皇上告状撇清关系。”
对于连累定国公府上沈睿宁受伤一事,裴抒可没什么愧疚之心。
和江远洲玩的好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沈睿宁带着江远洲去花楼吃酒狎妓不算事,在江远洲迷上如蔓之后,给江远洲洗脑,说裴抒脾气坏善妒,日后指定容不下江远洲深爱的如蔓姑娘。
裴抒和江远洲退婚以后,京城有关她以后嫁不出去的谣言,她脾气不好善妒才被江远洲退婚的谣言最早就是从沈睿宁那里传出来的。
若不是那一道封后圣旨来的及时,若不是那圣旨在谣言真正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之前送来镇安侯府。
为了家中其他女子的名声着想,裴抒甚至想过死遁,脱离裴家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沈度知道这谣言有他儿子的手笔之后,倒是提着被狠狠打了一顿险些下不了床的沈睿宁亲自上门道歉了,态度诚恳。
说让人澄清谣言,是沈瑞宁嫉妒江远洲能得到这么一门好亲事才处处鼓动江远洲退亲,还说裴抒若是不嫌弃,他们全家都乐意沈度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裴抒进门。
裴抒怎么可能愿意嫁给沈睿宁。
后来,封后圣旨送入裴家,关于裴抒的谣言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仇,裴抒可是给沈睿宁记着呢。
“李德禄,这两日你找个机会让人把杨太医是太后的人的消息透露给德妃。”裴抒吩咐道。
听了这话,李德禄精神一振,“主子聪慧。”
李德禄倒是不知道这事和自家主子脱不了关系,上次他把杨太医是慈宁宫的人的消息禀报给自家主子之后就有事退出去了,后头迎春抱夏说的话他并不知道。
之前李德禄还想着主子什么时候才把这消息捅到德妃那里去,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李德禄应下之后很快就退出去了,裴抒笑笑,“这事就不必叫李德禄知道了。”
不是裴抒不信任李德禄,李德禄对她也是忠心耿耿,可这事涉及到定国公府和襄国公府,事关重大,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迎春点点头,“娘娘放心。”
此时的太极宫。
瞧着沈度和韩阔这两个年过四十的大男人不顾形象大吵大闹的模样,周宸一个头两个大。
“都住嘴。”
周宸的声音不算高,可他沉着脸的模样积威甚重。
正在争吵不休的两人瞬间停了争吵。
定国公世子沈度朝着周宸所在的方向拱手,“皇上,犬子打伤韩世子是他不对,可韩世子错处更多,犬子好言好语请韩世子让一盆花出来,韩世子不让也就罢了,还,还……”
沈度一脸难以启齿的模样,“还把犬子当成女子调戏,韩世子真是欺人太甚。”
襄国公暗呸一声,这老匹夫,为了撇清自己,这种话都说的出口,他不承认,“我儿只是和沈公子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