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阳抓狂,嚷道:“王胜男!”
一个张纯风就够他头疼了,现在还多了个王胜男。逃,此刻他的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他试了试空间法则,发现不起作用,重复了几次,完全无法离开。
他惊慌失色。
张纯风脸色冷峻,说道:“我刚刚在周围设置了一个法阵,你走不了。”
“你……”
王春阳转而愤怒,他接连瞬移,不时攻击张纯风。
张纯风岂能被他压着打,一样不断变换位置,时不时插王春阳一刀。
半盏茶时间,王春阳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慢半拍就是这种后果。
他双脚跪了下来,不再反抗,眼中泪光闪烁:“我错了,胜男,爹错了!”
王胜男跌坐在地板上,满脸悲伤。
王春阳艰难地爬向王胜男,有一种枭雄落寞的悲剧感。王胜男心中一软,站起来,走过去扶住自己的父亲。
突然,王胜男感觉脖子处传来冰冷的感觉,她低头一看,一把匕首抵住了她的大动脉。
王春阳双眼露出凶光,喝道:“张纯风,快撤掉你的法阵,否则我杀了她。”
张纯风冷笑:“你拿自己的女儿威胁我?”
王春阳加大力度,在王胜男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嚷道:“你到底撤不撤?”
“你先看看自己的太阳穴。”张纯风驱使一把匕首,抵住王春阳的太阳穴。
“要赌一下谁快吗?”王春阳提高了声调。
“你连自己的女儿都要杀吗?”张纯风有些犹豫。
“是她令我陷入困境,杀了她也不冤枉!”
“所以你没有错?”张纯风面如冰霜。
“我有什么错?”王春阳理直气壮。
看来,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恶得理所当然,恶得心安理得。张纯风不敢冒险,只得撤了法阵。
“放开她,你可以走了。”
王春阳露出胜利的笑容,但并没有离开,也没有放开王胜男。只听他说道:“张纯风,我还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张纯风火大。
“我要你把浅雪宫所有的女人都玷污一遍!”王春阳一脸兴奋。
“你说什么?”张纯风不可置信。
“我要你把浅雪宫所有的女人都玷污一遍!”王春阳重复说道。
张纯风眯着眼,没有搭话。此时,他想赌一把。
“你不问为什么吗?”王春阳警惕。
张纯风依旧没有回答。
“因为……”
王春阳没有说完,一把匕首穿过了他的后脑勺。与此同时,王胜男的大动脉也被割破,血喷薄而出。
张纯风瞪大了眼睛,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比他计划来得更快。那把匕首并不是他驱动的。
王春阳和王胜男一同倒地。他口吐鲜血,艰难说道:“因为这样,你就变成了我…”
张纯风快速扶起王胜男,点了几个穴位,仍然止不住血。王胜男望着他,露出最后的微笑。
张纯风放下她的身体,感觉心口沉闷,坐在地板上。
莫然从楼梯口上来,看着眼前场景,难掩悲伤,快速跑到王胜男的身边,抱着她的头,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夜幕终于降临,黑暗笼罩了一切。莫然擦了擦眼泪,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清虚宗?”张纯风猜测。
“不错,”莫然回道,“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名叫楚沅。”
“猜到了,所以你当王春阳的情人是假,复仇是真?”
“当王春阳的情人是我的代价,并不假。”
“是你们找的王胜男,还是王胜男找你们?”
“她找上门来的。”
“这一年来的案件也是她的主意?”
“是。”
“你在其中是什么角色?”
“声东击西。”
张纯风想起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她带了两队人马过来司礼堂,然后就发生案件了。她负责带离巡查队,楚峰负责作案,很合理。
“昨晚潜入叶若秋房间的人是你?”
“是我。”
“堂审记录是你故意留下的?”
“是。”
“李淑娴也是你们的人?”
“不是。”
正说着,左侧传来一个声音:“她是我找来的。”
张纯风扭头看去,楼梯口露出一个人头,却是周迎雪。
只听她继续说道:“她二哥之前来这里交流,失踪了,我暗地里找她来查案子。”
“为什么失踪?”张纯风问道。
“估计是玷污了王胜男。”
“所以应该是死了。”
“她想要更具体的死因。”
“王胜男在南海,是李淑娴告诉你的?”张纯风看向周迎雪。
“不错,昨天她得到消息,在南海找到了王胜男,便赶了过去。”
“她死了。”张纯风黯然。
“死了?”周迎雪吃惊。
“王春阳杀的,我在沙滩上发现了她的一只眼睛。”
周迎雪闭眼,叹息一口气才睁开眼,说道:“看来终究是我害了她。”
正说着,善后的队伍陆续赶来,大家只好散了。周迎雪陪着张纯风,边走边聊,不久就到了司礼堂门口。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周迎雪脸不红心不跳。
张纯风却格外窘迫:“宫主提这个干什么?”
“你还记得我当时的第一句话吗?”
“是你?”张纯风回想。
“没错。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吗?”
“不是采花贼吗?”
“不是,而是张纯风。”
“你认出了我,还要跟我打一架?还认定我是采花贼?”
“你猜为什么?”
“猜不透。”
“很难吗?”
“你故意诬陷我,想要我自证清白,这样你就能让我帮你查案,对付王春阳?”
“张少侠脑子还是转得挺快的。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错。”
果然是工具人,张纯风暗骂一句周迎雪。随即,他问道:“之前那个问题我还没弄明白,王春阳为什么要西域人来交流?”
周迎雪回道:“如今还不清楚吗?那就是给她的女弟子制造一种危险。”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向他妥协的,就可以避免这种危险,不向他妥协的,他就可以利用这种危险毁掉她们。”
张纯风皱眉:“这个说法似乎不太对,如果是这样,他不该把案件捂得严严实实啊!”
“他捂得严实的只是与他女儿有关的那个案件,其他的不是到处流传吗?”
张纯风点头。
周迎雪抛给他一个小药瓶,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纯阴之血,收好了。有机会我们再吃烤鸡。”
“多谢宫主成全。”
张纯风接住,验了下货,收入纳戒。他走入司礼堂,拿出散功丹的“丙”字蜡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