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庄主收起算盘,笑哈哈地看向张纯风。张纯风对三十一两没有概念,一脸懵逼:“那是多少?”
孟庄主被他一问,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数字白痴。不过,他很快有了变通:“一般灵石都是十两一枚,这样你能搞懂了吗?”
“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张纯风从纳戒里拿出三枚灵石,递给孟庄主。
孟庄主接住,仔细看了看成色,收入袖袍里。接着,他又伸出左手,望着张纯风,一副期待的样子。
“孟庄主这是……”张纯风没明白。
“还有一两。”孟庄主依旧笑哈哈。
“……”
分毫不差,斤斤计较,孟庄主果然有账房先生的风范。张纯风只得再掏出一枚灵石递给对方。
“孟庄主能切割?”
“小问题。”
只见他将灵石往高空一抛,袖袍立即飞出一柄飞刀,眨眼间就划了十刀,钻回袖袍。
他伸手,灵石便乖乖地一片片落入他手中。这娴熟的刀法,是切了多少灵石才练就的呢?
“老朽拿一片就好。”
孟庄主把其中一片收好,把其余的交还给张纯风。
“这账算明白了,晚辈想和孟庄主商量个事。”
张纯风抓住机会,免得到时又要各种打赏费才能见着他。
“哦?张少侠要和老朽商量什么?”
“至正之鼎!”
孟庄主一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换成一张严肃的表情:“张少侠要借至正之鼎?”
“不错!”
“此鼎乃我孟家祖传之宝,张少侠切莫为难老朽。”
“只是借,用完即还。”
“借也不行。”
“租呢?”
孟庄主心动了,他的眼睛为之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他在犹豫,他在权衡。
“一天五十枚灵石。”
他开出了一个高价。他期待着高价能劝退对方,也能让自己不留遗憾——这生意,他的感性诱惑他做,但理性却警告他危险。
“成交!”
张纯风干脆利落。
人群立马沸腾起来。之前大家还嘲笑他是个穷小子,连打赏费都舍不得花,现在居然出手就是每天五十枚灵石,这天壤之别,更加气人。
孟庄主也坐不住了,霍的站起来。倒不是给张纯风的阔气震撼了,而是孟家之鼎的出租,让他左右为难。
说出去的话,他得认,但祖传之宝,他终究不想出什么意外状况:“张少侠,千万别开玩笑!”
“不开……”
话没说完,一声巨响突然从山下传来。孟庄主皱了一下眉头,转身即走,一个飞身,直落山下。
众人纷纷跟随其后,一时间,天上人影飞动,甚是壮观。
张纯风到嘴的鸭子飞了,他心有些堵,只得跟着下山看个究竟。
山下的牌坊倒了!
张纯风还未落地,就看见碎裂的牌坊倒在地下,“浩然正气”四个大字被一刀截断,显然是人为的。
这侮辱性太强,孟庄主站在破碎的牌坊前,一脸铁青。
“孟福,孟星,孟高,孟照!”孟庄主厉声喝道,“人怎么还没抓到?”
四个中年汉子应声而出,均低头不语。孟庄主只好放软了语气:“都三天了,裴梦青没有丝毫踪迹吗?”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依旧低头不语。孟庄主忍住怒火:“想必刚刚也是他干的好事,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四人当即奔出,带着四队人马,分四个方向追击而去。
看着远去的属下,孟庄主深叹一口气,眼中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裴梦青是什么人?”
张纯风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敢如此羞辱孟家庄,又为何羞辱孟家庄!
“裴梦青,原是本庄一个弟子,偷本庄两颗合情丸,被抓了个正着。老朽念他首犯,打了一顿就放了,哪曾想他竟如此报复呢?”孟庄主连连感叹。
“既然当初能将他抓住,想必功力也不太高深,为何现在如此棘手?”
“他应该是请了外面的帮手。听说他舅舅是个大剑客。”
这……就让你们如临大敌了?张纯风心中一阵吐槽。正想着,又一声惊天巨响,却是山腰的方向。
孟庄主这下脸色更难看了,阴沉沉的没有一丝血色。他飞身而起,一溜烟不见了。
张纯风紧跟其后,很快又回到了山腰,原来那座宏伟壮观的建筑,已经被夷为平地。
孟家庄的警备是纸糊的吧!
孟庄主走进废墟,一番搜索,取出一个脸盆大的鼎,这才缓缓走回来。
“张少侠,”他看着张纯风,“只要你能把裴梦青和他舅舅扔在我面前,不论生死,我就把这鼎借给你,免费!”
“免费”两字说得特别重。开出如此条件,看来,那裴梦青是真的把孟庄主惹毛了。天助我也!
“孟庄主此话当真?”张纯风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成交!”
交易已成,孟庄主拎着那鼎,缓步离去。他不想看到这破败的景象,这与他扬眉吐气的梦想相悖。
张纯风寻人要紧,一个飞身,人已经划过天际。
张纯风绕着孟家庄转了几圈,最后站在一棵树梢上,终于在西边小溪发现异常波动,当即一个鹰落,快速俯冲而下。
波动瞬间消失。这诡异的身法,怪不得能避开孟家庄守卫。
能隐身又能隐藏气息,想必跑不了多快。张纯风落在另一棵大树上,俯视周围。
果然,没多久,那异常波动又在原来小溪的不远处出现了。张纯风没动,他想观察观察这家伙。
岂料,那波动旋即又消失。没多久,却又再现,如此反复多次。这是无法长时间隐藏气息的原因吗?
这就好办多了,根据之前波动出现的规律,就能预判他的路径。张纯风掏出扇子,一个翻飞,顷刻落地。
他扇子一挥,推出一股巨力,登时将对方逼出原形。嘭的一声,对方身躯倒飞,撞击在溪流边的一个大石头。
张纯风合上扇子,走近一看,是个十八九岁的绿衣青年,一脸胶原带白,显得格外清秀。这裴梦青也是个帅哥。
裴梦青愤恨地看着张纯风,嘴角渗出一丝鲜血,气息紊乱,显然受了内伤。
“不就两颗合情丸吗,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张纯风丢给他一个小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