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和刚走,荣五便来了。他捡起长刀,将刀穿过聂静柔的胳肢窝,想将她扶起来。
聂静柔气息萎靡,站不稳,荣五刚抽刀,她又跌了下去。
“你得站好了,不然我一刀下去,你可就没命了!”荣五说道。
聂静柔没有反应,歪倒在地。荣五手起刀落,砍断她的左臂。她惨叫一声,终于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她眼神充满忿恨,盯着荣五,好像要吃了他一样。
“你断我一臂,我断你一臂,不挺公平吗?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荣五说道。
“我断你一臂,是东家对佣人的惩罚,理所当然。你断我一臂,是犯上作乱!”聂静柔吼道。
荣五一听,哈哈笑起来,说道:“犯上作乱?那我今天就犯定了!”
说着,刀背一拍,敲碎了聂静柔的膝盖。她又惨叫一声,跪倒下去。
“你们这群狗奴才,我要杀了你们……”她的语气充满了仇恨。
此时,顾思也钻进了人群,走到聂静柔的面前。他包扎着伤口,左手提刀,一脸平静。
“刚才你断我一臂,我也来断你一臂,你不要有什么怨言!”顾思说道。
聂静柔已经断了一臂,再断一臂,她就彻底成为废人了。她终于感到了恐惧。
“你别砍我手臂,求求你,别砍我手臂!”她哀求着。
顾思皱了皱眉,干脆利落,断了她右臂。她痛晕了过去。
众人的气撒完,往她身上吐了吐口水,便散了。张纯风想起马九龙的死状,走过去,一脚将她踢醒。
“杀了我!”她喃喃道。
“你为什么要杀马九龙?你告诉我,我帮你解脱。”张纯风说道。
“因为……因为杀了马九龙,你必然……必然会杀了我大伯!”聂静柔说道。
借刀杀人?
“然后,你爹就可以成为一家之主?”张纯风推测。
“不,我才是一家之主!”
多么可怕的女人!
张纯风皱眉,剑诀一转,一把飞刀即刺穿聂静柔的心口。
众人先是沉默了一会,接着便向张纯风跪了下去。焦和说道:“多亏张少侠救命之恩!”
“多亏张少侠救命之恩!”众人跟着喊道。
张纯风说道:“你们想感谢我也行,办个酒席吧!把这城里有头有脸的都请来!”
众人一听,一脸懵,说句场面话,你怎么还当真呢?
顾思走到张纯风身边,低声问道:“要摆鸿门宴吗?”
“不摆鸿门宴,你和马爷的计划能推行吗?”张纯风回道。
两人相视一笑。
随后,顾思便带着众人去操办了。
张纯风看看天,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刘虚如该来了吧!他看了一眼墙角处的聂敦厚,瘫倒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
张纯风走过去,将他拎起来,扇子一挥,除去他身上的尘土,带回了书房。
等了许久,不见刘虚如的身影。这狡猾的老狐狸,不会吓得不敢来吧?
到了中午,依旧没有出现,张纯风心里一阵惆怅。这老色胚的线索,今天要断在这里了?
正想着,荣五走过来,通知开席了。张纯风叹了口气,说道:“把聂敦厚带上。”
说着便去了宴会厅。摆了八张桌,坐了六桌人,城里八大家来了六家。
张纯风挑了后面一张空桌子坐下,安安静静做个旁观者。
除了顾思一干人踌躇满志,其他来客要么愁眉苦脸,要么怒气盈胸,气氛很沉闷。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顾思站起来,端着一杯酒,“是决定我们以后做人还是做鬼的日子!”
来客一听,面面相觑。有人说道:“少啰嗦,讲重点!”
顾思笑了笑,说道:“既然大家那么着急,我就开门见山。”
说完将酒杯重重摔在桌子上,登时从厅外走进来四个人,均用盘子装着一个人头。
来客一看,认出四个人,分别是胖女人,狄港生,大庄主和聂静柔,一阵哗然。
一个年轻人霍的站起来,一拍桌子,大声骂道:“你敢杀我娘?我要你血债血偿!”
说着,一跃而起,往顾思袭击而去。张纯风伸手一指,点了那人穴道,他便重重地掉落在地。
一阵沉默。
“这四人出售假货,压榨佣人,昨晚已经伏法,大家可有意见?”顾思笑着说道。
来客闻言,交头接耳。一个老头站了起来,说道:“既然伏法,不知顾先生叫我们过来何事?”
顾思笑了笑,说道:“我想成立一个新的商会,不卖假货,提高佣人待遇,不知大家有没有兴趣。”
来客一听,又都沉默起来。刚才那老头叹了口气,又问道:“加入当如何?不加入又当如何?”
“加入的话,我将自己每年的利润拿出一成分给大家,不加入的话,这四个人就是例子!”顾思正色道。
当即有个中年汉子站起来,冷笑道:“就你那点利润,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所以,你不参加了?”顾思说道。
“老子不稀罕,也不怕!”他酒杯往地上一摔,转身就要离去。
张纯风拍了拍手,荣五将聂敦厚拉了出来。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这边。
张纯风淡淡说道:“聂敦厚说要把顾先生四肢砍了,然后扔出去乞讨,大家知道为什么吗?”
无人应答,都期待他说下去。
“因为顾先生和马爷提高了佣人的待遇,并且坚持卖真货!”张纯风续道。
“所以呢?”那不买账的中年人问道。
张纯风没有回答,掏出玄凤剑,走到聂敦厚的身前,一剑砍掉左臂,一剑砍掉右臂,再一剑砍掉左腿,最后砍掉右腿。
这当面行刑的冲击力比人头大多了,众人都大惊失色。
“谁压榨佣人,谁售卖假货,我就一个个砍掉四肢,扔去街边乞讨!”张纯风重重说道。
那中年人终于妥协。至此,无人反对。
张纯风收了玄凤剑,离开了宴会厅。他得将聂家翻一遍,看看有没有刘虚如的线索。
然而,事与愿违,搜了两遍都一无所获。他回到书房,坐在蒲团上,有些沮丧。
他拿着聂家的几枚纳戒,一脸惆怅。刘虚如这胆小鬼要怎样才能找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