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槐树精一心只想从树顶上方逃窜而去,然而,尚未奔出多远,便犹如一头撞上铜墙铁壁一般,狠狠撞击在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之上。
刹那间,它心中警兆大生,瞬间明悟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于是乎,这槐树精开始惊慌失措地四处乱窜乱撞起来,全然不顾忌黑狗夜太是否已然洞悉其企图逃跑的真实意图。
只听得黑狗夜太冷笑着说道:
“哼,费尽心机才令你现出本体,岂会容你这般轻而易举地脱身离去?”
面对黑狗夜太的这番话语,槐树精不禁心生恐惧,颤声问道:
“你……你究竟对此处施行了何种手段?为何我无法冲破!”
而黑狗夜太则一脸戏谑地回应道:
“并未如何,你尽管全力逃亡、拼命奔跑就是了。不过嘛,无论你怎样折腾,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槐树精眼见着从空中逃跑已然无望,于是它灵机一动,身形一转,迅速地钻入了地下。
随着它的深入,每到达一处地方,地表之上便会隆起一个小小的土堆,仿佛是大地被惊扰后作出的反应。
而黑夜太则表现得异常淡定,他既不追赶,也不驱赶,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锁定着那些不断涌现的小土堆,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在地下一通乱闯乱撞的槐树精,原本以为能够凭借着对这片土地的熟悉来摆脱追捕。
然而,令它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它来到山顶边缘时,却像是撞上了一堵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一般,无论如何使劲,都无法再向前一步。
走投无路之下,槐树精最终只能乖乖地回到那棵古老的大槐树的树干之中藏匿起来。
它稍作喘息之后,略带威胁道:
“哼!你在这雾隐山脚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就不怕那山上的修士们找你麻烦吗?”
槐树精这番话听起来颇有些恶人先告状的意味。
黑狗夜太冷笑着回应道:
“你所说的莫非是云梦宗那帮修士?暂且不提如今他们宗门内仙道石已经破碎,整个宗派正因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自顾不暇,根本无暇分心顾及其他事务。即便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觉得我会害怕他们吗?再者说了,真正在这里兴风作浪、制造出这般巨大动静的,明明是你这树妖!你倒好,还恶树先告状。”
黑狗夜太在山顶周围悄悄设置的那一道禁制,除非是云梦宗宗主云泽亲临,否则在外人看来,山顶的一切事情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槐树精见自己的威胁似乎对大黑狗夜太起不到什么作用,便改变策略,说道:
“你不能杀我,你若是杀了我,那几个孩子就永远都别想醒过来了。”
它试图用孩子们的安全来要挟黑狗夜太,希望能够借此保全自己。
面对槐树精的威胁,黑狗夜太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你以为只有你自己知道如何破除你那低级的幻梦吗?”
夜太嘲讽道,它的声音中透露出对槐树精的轻蔑。
“你……你真的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他们就真的永远都不能醒过来了。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要为那几个孩子想想啊。”
槐树精继续对着黑狗夜太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试图说服黑狗夜太放过自己。
其实槐树精心里认为黑狗夜太是在诈它,才如此说的。
“你是不是认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破解你那低级的梦境?是诈你的?我只需将你的精血输入那几个孩子体内,幻境自可破。我说的可对!”
黑狗夜太自信满满地说道,它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槐树精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它没想到黑狗夜太竟然真的知道破解之法。
它原本以为夜太只是虚张声势,但现在看起来,夜太似乎真的有能力破解它的幻梦。
槐树精的枝条微微颤抖,显示出它的恐惧和不安。
夜太看着槐树精,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槐树精颤抖着问道,它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为了保护自己,槐树精将所有的树枝都用来将自身本体所藏的树干处裹了一层又一层,试图以此抵御黑狗夜太的攻击。
“你还不配知道本尊是谁。”
黑狗夜太冷冷地说道,它的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夜太一爪劈下,那厚厚的树干立刻被劈出了一个大口子,碧绿的汁液从中流淌出来。
显然,黑狗夜太还是手下留情了,并没有一巴掌将这棵巨大的槐树劈成两段。
槐树精的痛苦和恐惧达到了顶点,它尖叫着:
“啊……啊……,你干什么,快住手……”
“你叫本尊住手,本尊就住手啊!”
夜太嘲讽地回应,又一巴掌劈了上去。
槐树精的树干中再次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上仙,我愿奉出我的魂血,只求你能够饶小妖一命。”
槐树精为了能够活命,只好卑微地求饶。
“晚了,谁让你把主意打到这几个孩子身上,尤其是陈冬的身上。再说,我拿你魂血有何用?我若是想要取你魂血精魄,早在你祸害这山中的精怪豺狼虎豹时,就动手了,哪轮得到你活到今日。”
黑狗夜太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它对槐树精的求饶不为所动。
说着,黑狗夜太径直地向槐树精本体抓去,它的爪子锋利如刀刃,闪烁着寒光。
槐树精感到了绝望,它知道自己无法逃脱夜太的制裁。
“既然你不肯放过我,那就别怪我拼个玉石俱焚了。”
槐树精在绝望中发出了最后的威胁,它的本体又钻入了地下。
在槐树精钻入地下的同时,黑狗夜太也停止了对槐树精树体的攻击,它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槐树精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槐树精在地下疯狂地穿梭,每经过一处,就有一堆白骨从地底冒出,很快整座山顶变成了一片骸骨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