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你快醒醒!”
一名黑衣男子见状,瞬间瞪大了双眼,眼眸中满是惊惶与焦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用力摇晃着萧天羽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大喊:“殿主!殿主!你快醒醒啊!”
他的嗓音因过度用力而变得沙哑。
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萧天羽的黑袍上,洇出一小片深色水渍。
见萧天羽毫无反应,他缓缓站起身来,身形高大挺拔,仿若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汹涌的怒火在胸腔内翻腾。
他猛地扭过头,恶狠狠地看向高家众人。
那眼神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冰冷、狠厉,杀意如实质化的黑色雾气,从周身弥漫开来,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气势冻结。
他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一步步朝着高家众人逼近,每一步都似重锤砸地,震得人心头发颤。
“听好了!”
他怒吼出声,声浪如汹涌的海啸,裹挟着无尽的威慑,
“要是殿主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高家统统都要陪葬!我定要将这高家翻个底朝天,鸡犬不留!”
那名高家中年男子,双腿软得好似两根泡发的面条,膝盖“簌簌”直打颤。
若不是身旁有人强撑着他,怕是早如一滩烂泥瘫倒在地。
他努力稳住身形,颤颤巍巍地冲着黑衣人们开口,嘴唇哆嗦得厉害: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这光天化日之下,持枪围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这话时,
他悄悄攥紧衣角,试图藏起掌心的冷汗,眼睛慌乱地在黑衣人脸上扫过,心里揣测着这些人的来头。
话音未落,
那名黑衣男子再次似被点燃的烈性炸药桶,瞬间暴起,整个人“嗖”地往前一蹿。
他面色涨得紫红,脖颈上青筋根根暴突,仿佛下一秒就要撑破皮肤,怒目圆睁,眼珠子布满血丝。
那眼神犹如饿了数天、择人而噬的恶狼。
他一个箭步上前,用枪死死抵住中年男子的额头,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怒吼道:
“王法?在这天海市,我们殿主就是王法!若殿主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高家全部都要陪葬!”
刹那间,其余数十名黑衣男子动作整齐划一,如训练有素的机械战队,齐刷刷地端起武器。
“咔嚓”声响彻四周,干脆利落。
子弹迅速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高家众人,寒芒闪烁,似暗夜中饿狼幽绿的眼眸,杀意凛冽,冻得人血液都要凝固。
高家众人吓得面如死灰,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
有人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上下牙齿疯狂磕碰,涎水混着恐惧的泪水淌了满脸。
“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双手合十,朝黑衣人连连磕头,哭嚎着:“别杀我啊,我什么都没做!我上有老下有小,求你们饶命!”
心里把高世元和高芸芸母女都骂了个遍,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离高家这些烂事儿远点。
有人两眼一翻,直接昏厥过去,瘫倒在地手脚抽搐。
还有人手脚并用往后爬,指甲在砖石地面抠出一道道深深划痕,却因发软的双腿挪不了分毫,满心都是求生的渴望,想着哪怕多爬一寸也好。
夜幕似一块巨大的、密不透风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将高家庄园捂了个严实。
狂风裹挟着尖锐的沙砾,如失控的疯兽般横冲直撞,嘶吼着、怒嚎着,无情地撕扯庄园里的花草树木。
枝桠被狂风拧成怪异的弧度,树叶簌簌哀鸣,似在绝望哭诉。
仿佛这天地都被眼下的肃杀与惊惶浸透,一同坠入无尽的混沌黑洞之中。
高家众人此刻仿若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又胆战心惊。
“医生!快叫医生!”
呼喊声参差不齐,带着止不住的颤抖与慌乱。
有人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是要抓住那缥缈的救命稻草,瞪大了双眼,眼珠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脸上写满惊恐,扯着嗓子嘶吼:
“人都死哪去了,还不赶紧找医生!要是殿主有个好歹,咱们统统都得陪葬,全完了!”
这人边喊边跺脚,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战栗,心里只剩无尽的恐惧。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萧天羽那些黑衣手下大开杀戒的可怖画面。
好在他们刚才就已经喊了医生。
没等太长时间,救护车的声音便从路边传来。
看到医生后,他们像是看到了救命曙光一般。
医生到了之后,二话不说立马展开急救。
本来这个救护车是给中了子弹的高世元叫的,但现在却没有人在乎他怎么样。
众人全都哆哆嗦嗦地围在萧天羽身旁,大气都不敢出。
只敢用余光偷瞄,那眼神满是惊惶与忐忑,心里默默祈祷萧天羽千万一定要赶紧醒过来。
过了一会后,
萧天羽终于悠悠转醒。
干裂的嘴唇微微抖动,意识回笼前,脑袋里混沌一片,只剩女儿模糊的笑脸若隐若现。
待眼神清明,第一句话便是声嘶力竭地吼道:“我女儿呢?”
那吼声仿若裹挟着滚滚惊雷,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眼眶中,血泪汩汩涌出,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洇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他双手像两把钳子,死死揪住胸口的衣服,指节泛白,青筋如蚯蚓般蜿蜒爬满手背,脖颈上的青筋高高鼓起,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他“嗖”地一下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整个人散发着汹涌的戾气,犹如一头发狂到极致、失去理智的猛兽。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杀害女儿的真凶,谁敢阻拦就撕碎谁!!
此时,高家中年男子哪敢隐瞒,嗫嚅着嘴唇,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如实说道:
“您女儿没有死……而是被陆沉带走了。”
“我女儿没有死?!”萧天羽目光震动,偌大的喜悦瞬间充斥整个脑海中。
但听到后半句话后,他瞬间又愤怒了!
“陆沉?”萧天羽狠狠皱眉,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每念一次,眼眸中寒光便闪烁一分,杀意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翻涌不息。
“他是谁?”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低沉、沙哑,却透着蚀骨的可怖,犹如寒夜恶魔的低语。
心里琢磨着这陆沉到底什么来头,竟敢动他的宝贝女儿!
“是燕京陆家的人。”中年男子声音颤抖,几近听不见,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砸在地上。
萧天羽一怔,脑海中闪过燕京陆家的模糊印象,势力庞大,盘根错节。
可那又怎么样!
女儿是他的命,谁动了她,就是触了他的逆鳞!!
不管是谁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