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啾啾翘首以盼的任务,迟迟没到,不过改造的屋子却烘好了。
厚实的棉被铺在炕上,盖上素净的土布,炕西边放着叠放两床三斤的棉被,每床被子上放着一个棉花枕,枕头上盖着红色的枕巾,那是许妈托人抢到的。
炕边上紧挨着是一张桌子,可以坐在炕边上用桌子,也能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坐着朝着北边坐。
书桌转角紧挨着就是一面挨着西边墙做的衣柜,然后再转过来一面平行于书桌的衣柜,也相当于是做了屏风的作用。
许啾啾屋子里的家具打出来的时候,整个大院的人都参观过了,在大家看来,这门口的柜子显得有些多余了,不过许啾啾却十分满意。
因为隐私性很好!相当于自己屋子隔出了一个玄关。
许妈还特意将许啾啾获得的奖状给贴在了许啾啾的玄关处,作为展示。
“二妹,我咋觉得,这屋子你的东西一放进去,显得特别适合?”
许招娣参观完屋子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许来娣也跟着猛猛点头:“二姐真厉害!再大的屋子给我我也不换!”
“那可不行,真有人拿大屋子和我换,我还是要换的!”
最近一直在‘花钱’的苟婶儿,也跟在许家人身后看了一圈,此时听见大家都夸,忍不住小声嘀咕:
“打了这么多柜子,花这么多钱不好才怪了。”
大家自然都听见这话了,但是鉴于最近苟婶儿怪怪的,大家也懒得跟她计较了。
就连以往最直性子的刘婶儿,最近也有刻意避开和苟婶儿对线。
主要是,自从苟家的大儿媳生了个丫头后,这苟婶儿就经常一边做饭一边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刘婶儿有一次好奇,凑近了听,就听见苟家的说些什么:
“花钱,我要花钱,我要花钱……”
作为苟家的老邻居,听见几十年来如一日抠门的苟婶儿一直小声说这话,刘婶儿差点没被吓死,以为苟家的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还特意去不知道哪里弄了一根红绳戴在手腕上。
一碰见苟家的凑近了,她就把自己的袖子给撸起来,把那红绳子给亮出来。
管不管用,刘婶儿也不知道,反正她心里安稳多了,嗯!
许啾啾自然也懒得搭理苟婶儿,她是知道的,苟婶这是又想证明自己会花钱,又舍不得花钱。
所以最近苟婶儿纠结得很。
不过这么一来,苟家大嫂子却是好过了不少。
夜晚,新装修好屋子的第一晚许啾啾打了盆热水先洗脸,然后用暖暖的洗脸水倒在洗脚盆里,没法子,许来娣的屋子还在烘干新做的炕,所以今天得和自己睡在一块儿,不然自己就能直接接空间的热水泡脚了。
许来娣坐在有靠背的木椅子上,开着灯看着书,心无旁骛。
“呜……”
屋外刮起了大风,传来了一股呜咽般的声音,要搁在屋子翻修之前,许啾啾的屋内肯定是四面漏风,但此时,屋内却是暖呼呼的。
只能听见外面的大风声,却一点风都没有。
尽管在专注台灯下,许来娣也还是走神了,抬头看向一旁正在擦脚的二姐,犹豫道:
“二姐,今年冬天咱们再也不会生冻疮了吧?”
许啾啾脑海中闪过去年冬天,姐妹三人耳朵和手脚上的冻疮,晚上睡在被窝里,稍微一暖和,那挠心的痒,许来娣甚至晚上睡着的时候,手都在挠着。
心里恨不得把不做人的许家爸妈给骂得狗血淋头,但许啾啾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的情绪,反而微微笑道:
“当然啦,等三妹你的屋子翻修好,也和二姐的一样暖和,等二姐的工业票发下来,再给你买个暖水瓶,到时候你晚上在屋里就不用出来了,早上出来穿上妈给你的新衣服,那什么冻疮,绝对不会再有了!”
许来娣听着二姐的话,一双眼睛越来越亮,然后狠狠点头。
“二姐最棒了!”
“行了,我去倒水,你也别看了,洗脸洗脚刷牙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
许啾啾的房间灯关了,房门透出的光影也黑了下来,任凭屋外大风呼啸,屋内两小人呼吸渐渐平缓起来。
暖呼呼的炕睡得许啾啾整个人醒来的时候,都是懒洋洋的。
因着烧炕,屋内的温度也升了不少,许啾啾慢悠悠将保暖衣和毛衣穿上后,就将被子给折了起来放在炕头。
奇怪的是,往日里每天都比自己早起的许来娣,今天竟然还在睡觉,甚至还打着小呼噜,许啾啾也没叫醒她,披上棉服出去刷牙洗脸。
刚用热水洗完脸,许啾啾就听见屋内传来三妹急促的呼唤:
“二姐!二姐!”
许啾啾打开门,快步走了进去,就瞧见睡得头发都炸了起来的许来娣坐在炕上,一双眼睛都哭红了。
“咋了?哪里不舒服?”
许来娣瞧见回到屋内的二姐后,这才长松了口气。
“二姐,我梦见你出现在一个好奇怪的地方,那个地方有很大很大的黑色盒子叫电视,还有很多小汽车,我看见你在看电视,还是彩色的,二姐你一边看一边吃着卤鸡腿,你还喝着一种叫奶茶的水,对了对了,梦里你还处对象了!
你还叫另外一个婶子叫妈!我叫你,你不理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就哭了。”
听见这话,许啾啾愣了一下,她想,许来娣应该是梦见她真正的二姐了。
看来,那人从这个身体脱离后,是和自己交换了?
去了二十一世纪成了自己?
还找了个对象?
虽然想到有人代替自己生活有些奇怪,但是,许啾啾却真的松了口气。
毕竟,之前虽然知道原身不是自己害死的,但还是很遗憾她的消散,觉得她没有过上过一天好日子,但现在知道这个消息,许啾啾觉得,原身也算是过上好日子了。
看着电视吃着鸡腿喝着奶茶,嗯,想来原身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瞧着二姐听了之后走神没说话,许来娣有些慌张地伸手拉了拉许啾啾的手:
“二姐?”
回过神来,看见许来娣那害怕的小眼神,许啾啾揉了揉她的头顶睡得炸开的头发:
“小孩子睡晚了就会做奇怪的梦,快起来刷牙洗脸了,今天还要上学呢!”
等许来娣从炕上下来穿鞋,许啾啾却有些怅然若失。
自己之前为了完成主线任务后,许愿回到原来的身体,可现在看来,老妈似乎没认出自己芯子换了?